不久之前還戰火紛飛的戎州城,此刻大火已經熄滅,四處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
在落日余輝的照耀之下,使得戎州城顯得破敗不堪。
姜瑩與妖魔閣成員將妖魔盡數擊殺,除了姜瑩外,其余的人現在都在清理街道。
自古以來,妖魔與人不兩立,要么你打我,要么我打你,幾個種族幾百萬年下來,就在打打殺殺之中度過了......
但是妖人之爭啊,在一瞬間就可將人們耗費數年,數十年,甚至幾百年建立起來的繁榮毀于一旦。
戎州城城內的街道上,人們雖贏得了勝利,但失去的卻已無力挽回。
哭喪之聲,頹廢之意,拿妖獸尸體出氣的人,在戎州城的各個街道上充斥著,上演著。
他們如同被抽空了靈魂,也像入了魔。
流浪的乞丐拿著發硬的半塊饅頭送到與他相依為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狗嘴邊,默不作聲地掉著眼淚。
七八十歲的補疤布衣老嫗用蒼老的身軀死死抱著她那剛滿七歲的孫兒,身穿華貴錦緞衣裳的中年夫婦抱著燒焦的孩子罵著蒼天。
拿著撥浪鼓的小女孩用袖子在她那臟兮兮的臉上抹著淚水,一邊哽咽地叫著“爹娘”。
姜瑩站在繁華的屋檐之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手中的拳頭捏了又捏。她是個孤兒,因為眼前的這一切,讓她回想起了自己被妖魔所殺的爹娘。
曾經她的爹娘像那個老嫗一樣,死死的把她摟在懷里,使她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妖魔被路過的修者消滅以后,她也像那個小女孩兒一樣站在父母的身邊,彷徨迷茫,不知所措。
那年,她七歲。
也因為無依無靠的緣故,所以他才被那個路過的修士,也就是天葬年帶回了鬼谷門。
她在鬼谷門修煉,沒有同齡人作為朋友,雖無憂無慮,但是她并不開心。直到三年之后,韓戰也來到了鬼谷門,這才使她那灰暗的同年有了一絲光亮。
在姜瑩心中,韓戰,師父,掌門,鬼谷門,才是她心中所值得守護的。但是現在,她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修者的存在,的確是為了那長生不老的信念。但是現在在姜瑩的心中,修士,此刻變成了守護者。
凡人心中亦有守護的東西,那修士,也更應如此。無論是流浪的乞丐,年事已高的老嫗,家財萬貫的夫婦,還是迷茫的小女孩。他們的心中,都有他們所想守護的人。卻只因為自身的實力過于羸弱,而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的發生。
姜瑩身輕如燕地跳下屋檐,將小女孩摟在了懷中。
她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小女孩,隨后替她找到了那家失去孩子的夫婦。夫婦雖有萬貫家財,卻也是樂善好施的大好人,他們愿意贍養這個小女孩兒。
姜瑩看著被夫婦抱著的女孩,心里默默地說到:
你們守護你們心中所值得守護的人,而我的存在,就是守護善良的你們
......
姜瑩交代好事情之后,便出城門找到了韓戰。
此時的韓戰已好多了,只是右手手臂卻無法修復。
他的手只有一點點肉連接在胳膊之上,因為封住了穴脈,所以他感覺不到特別劇烈的疼痛。
姜瑩看著受到如此重傷的韓戰,不禁急出了淚水。
“怎么會這樣?”姜瑩的臉龐掛著淚水,楚楚動人地看著韓戰問道。
韓戰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到:“大意了,沒事兒,師父他們應該有辦法修復我的手,所以師姐你不用擔心。對了,戎州城里的百姓怎么樣了?”
“城里的妖魔已經盡數擊殺,只有幾只實力不強的漏網之魚。”姜瑩皺著柳眉說到。
韓戰站起身來,險些摔倒,辛虧姜瑩扶住了他。
韓戰對姜瑩說到:“我這邊有兩頭妖獸逃走了,它們存活下來始終會成為隱患。但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是趕回師門向師父說明東海小漁村的事。”
“嗯嗯,我御劍,你抓住我。”姜瑩凝重地說到。
逃離的妖魔可能會卷土重來,但是梼杌之事更加重要,姜瑩也只能帶著韓戰連夜趕回山門。
在姜瑩的攙扶之下,韓戰踏上了姜瑩的紫靈劍。
韓戰左手扶著欲將斷裂的手,笑著對姜瑩說到:“沒事兒的師姐,我還死不了,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
姜瑩沒有說話,只是給了韓戰一個白眼。
感受到師姐的白眼之后,韓戰閉上了嘴。
兩人踏上紫靈劍之后,便離開了戎州城。
約莫深夜,韓戰二人回到鬼谷門。
而符言藏與天葬年似乎早已經知道他們二人回來了一樣,正在門口等著他倆。
姜瑩扶著韓戰下了飛劍,走向了符言藏二人。
“師父!師叔(掌門)。”二人同時開口說到。
符言藏二人點了點頭,隨后,符言藏開口問道:“小瑩,帶小戰去我的書房。在第一排第一格的架子上,有一本名為《星辰霸體決》的煉體功法,拿給小戰修煉。”
“可是掌門,我們不是應該先幫小戰把手接好嗎?”姜瑩問道。
符言藏還未開口,一旁的天葬年邊說道:“他這手我們接不了,碎成這樣,現在只有靠他自己。對了,那本功法交給小戰以后,你就替他護法,無論他發生什么事,沒有極限接近死亡,千萬別隨意碰他。另外,那《星辰霸體決》你切不可觀看,明白了嗎?”
雖然不知道掌門與師父的用意,姜瑩還是說到:“哦哦,明白了。”
姜瑩帶著韓戰來到書房之后,她替韓戰將功法取了下來,然后交給了韓戰。
韓戰迅速觀看功法,然后記憶了下來。
這功法最后有提到說:一旦運行此功法,無兩個周天,不得停下,否則將會走火入魔。
看到這句話之后,韓戰記了下來,比沒有覺得什么不妥。
......
“師兄,以小戰目前的狀況來看,此時讓他修煉這功法,真的合適嗎?”天葬年坐在山崖邊的石頭之上,憂心忡忡地對符言藏問道。
符言藏也是緊皺眉頭,搖了搖頭,說到:“不知道,修煉此功法的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三人,而小戰,就是這第三人。所以有關《星辰霸體決》的記載少之又少,我無法判斷合不合適。只不過他的手,如果沒有此功法,恐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人體的每一個重要部位,都像五行陰陽一般,缺一不可。一旦缺少了,平衡就會被打破,而他這一輩子,也就只有目前的高度了。”
天葬年聽到符言藏的解釋,點了點頭。
符言藏接著說到:“小戰一般行事還是很小心的,怎么這次受了如此嚴重傷?他們又調查出了一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