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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癡

49 曾姍姍病了

情癡 天上口 9574 2020-08-18 10:39:49

  馬成功盡管跟來了同學曾姍姍,鄉親們并不看好曾姍姍,雖然是大學生,一種弱不禁風的樣子。惋惜起來馬老摳家二小子、康淼淼這一對兒,不說二黃瓜康守江怎么了,蹲什么監獄了;康淼淼嫁了個小跛子。二嬸子、發祥嬸子為了驗證小跛子瘸成啥程度,拉小子走那么三五步,左腿有些短,不認真看,感覺不出來瘸。

  馬成功些許詫異,見曾姍姍不在街面上,與康淼淼的男人說句什么話,送康淼淼走后,回家后,爹“哼!”那么一聲,回往堂屋了。曾姍姍像換了個人,坐堂屋東間小床上。馬成功望一陣,搭訕說:“喝水嗎,我給你倒水去。”

  曾姍姍覺得馬成功理虧,淼淼的孩子要馬成功抱,肯定有血緣關系了。說:“我不渴!”冷笑問:“終于與情人見面了?為何不接下來敘一敘?”

  馬成功破天荒望著曾姍姍,有話說不出來口。

  曾姍姍又問:“那孩子咋像你的孩子呢?”

  馬成功說:“曾班長,這是哪到哪的事兒呢?是我的孩子我考不上大學了,背一輩子木匠箱子了,沒有你來的機會了。康淼淼回娘家串親戚,我們僅說了幾句話,她爹爹蹲監了,奶奶去世了,順便問了問。”

  曾姍姍諷刺說:“為什么不送淼淼一程呢?回憶一下呢?領你家做客呢?看看你小西屋里窗花呢?你們十八戶村的人啊!”

  馬成功一頭霧水說:“我們自小兒一塊上學,只是見面說說話;曾班長,值得這樣嗎?‘任憑那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飲啊!’康淼淼結婚了,有自己的孩子啦,其實我們啥事兒也沒有,又被你當成大事啦。”

  曾姍姍說:“這大過年的,你嫌我說喪氣話,難道你不說喪氣話?我們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畢!我不該來。你馬成功不是賈寶玉,我曾姍姍不是林黛玉,這不是咒我死么?”

  馬成功自感語失。說句:“對不起。”扭身去了,提來暖瓶倒上水。曾姍姍面壁躺窄窄的小床上。有層窗戶紙沒捅破,能把乳香味兒的紅坎肩兒給了馬成功;捅破窗戶紙……那孩子是馬成功的兒子了。若說謝愛蘭是馬成功的干女兒,那孩子是馬成功的親生了。有血緣關系馬成功自然抱,肯定抱,當然抱。又一種感覺康淼淼像溫珂兒,溫珂兒像康淼淼,孿生姐妹倆,所以馬成功幫助溫爸爸撈石頭,發生什么不難想象了。

  曾姍姍心里有個結,織下一張網,脆弱的心再也排解不開。晚上,清豐縣地方話喝湯時,娘喊姍姍、妹妹喊姍姍姐,曾姍姍不起也不動,有一種感覺高興得太早了,或者沒有那種心情了,遺忘了采風五仙鎮、七保安村有沒有磨盤街,莘縣有沒有馬陵道;敘寫三姑夫嘴臉了。馬成功槍樣直槊槊在那兒站著,帶曾姍姍來很是后悔了。

  妹妹玉玉說:“姍姍姐,喝湯呢,吃些晚飯吧。”推了推姍姍姐在發燒,回堂屋給爹娘說了。馬老摳嘆口氣,臉扭向一邊去。那么多人扭秧歌,還說什么話,敘什么情啊!二黃瓜康守江這家子人啊!他二黃瓜康守江蹲監獄清活該啊!蹲十年八年的更好些!

  馬成功摸了摸曾姍姍額頭,果真燒。曾姍姍不耐煩,挪開了他的手。娘不這樣認為,這些天姍姍穿的單、穿的薄。過來說:“姍姍啊,不聽話,感冒了吧?別只顧好看了,清豐縣地面比你們澇河口市冷啊!”

  按說,曾姍姍算得上文人了,能把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聯系到一塊。覺得自己家應該是澇河口市神仙渡鎮,馬成功的娘不認為這兒是自己的家,落葉歸根地,發生什么事情不難想象了。

  至此,娘安排兒子、玉玉拿充電燈,坡頭陽溝上刨白茅芽皮根,熬水兌白糖喝,表出來一身汗就好了,這是最見效的辦法了,感冒藥往往表不出來汗;忘記了屋里熬些醋,能預防感冒或發燒,還是熬了醋,醋香味溢滿全屋。節令口沒有立春,地里凍土層刨不動,馬老摳與兒子拿些玉米秸,烤一烤凍土層,拿鐵锨或鎬頭刨幾縷嫰白甘甜的白茅芽皮根,去毛須洗凈,將近半夜姍姍喝上了兌有白糖的白茅芽根水。熬時,又摻些進軒叔家晾干的干桃花。進軒叔家二兒媳婦說:“兌些干桃花熬效果更好些,我看姍姍單薄,臉白的過分了……”馬成功問:“二嫂,有嗎?”二忠信嫂子說:“有啊,春天桃行里我掃了些,存著呢,定不住啥時候有用處。”很晚很晚了,馬成功說聲:“娘,歇著去吧。”妹妹玉玉說:“姍姍姐,二嫂,要么,二哥這屋里歇吧?”

  曾姍姍覺得馬成功不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問題了,有太多的陰暗面。砸瓢葫蘆那天沒有住一塊兒,現在僥幸了。說:“我不用伺候,我煩他……”

  馬成功一晚上不敢睡,曾姍姍喝了不少茅芽根白糖水,燒,仍然不下,沒有出汗感覺渾身冷。與娘商量,衛生所打點滴。小侄子嬸子長嬸子短的與媽媽跟了去,曾姍姍回手扯住了侄兒的手。娘仍然絮叨姍姍穿單了,穿薄了,清豐縣沒有澇河口暖和些。村醫三濤說:“立春,是個截口,雜災多,感冒的不老少。”衛生所有人說:“舊社會沒啥吃,現在還是沒啥吃,想不起來啥好吃。自己的孫子這不吃那不吃,經常感冒,一感冒得輸液,一輸液好幾天,這還得了啊!”有人說:“嬌生慣養的孩子咋不感冒呢?”介紹說:“用6根甘蔗根,去根須切段熬水喝,再厲害的感冒3天能治好……”馬成功間接聽到這辦法,超市買一捆甘蔗,雙管齊下,一邊打點滴,一邊給曾姍姍熬甘蔗根水喝,按娘的說法表出來一身汗就好了。

  輸了兩天液,喝了不少甘蔗根水,撐的吃不住,燒仍然不下;曾姍姍再不想喝甘蔗水,仍感覺身上冷。馬成功說:“曾班長,那孩子果真是我的孩子么?這樣小心眼兒劃來劃不來?”不敢過度埋怨,見不胖的曾姍姍瘦了不少,嫩白的脖子見粗,有青筋微微凸出。三濤望一下曾姍姍與馬成功的娘,悄聲說:“液,不敢再輸了。甲狀腺是人體最大排毒器官,宜早不宜遲,縣醫院查查吧。”

  三濤潛意思拿不住,縣城20里路,通電話租大衛丈哥的車,馬成功與娘攙扶曾姍姍,曾姍姍甩開說:“我活生生的人不至于那樣吧。”至清豐縣第一人民醫院,掛甲狀腺科,春節瞧病的少,鄧大夫50歲上下年紀,看曾姍姍舌苔厚而白膩,聽聲音悶濁嘶啞,觸摸頸部有結節,不適應感。建議頸部做彩超檢查,下午結果提示:血糖低,白細胞低,懷疑甲亢或甲狀腺瘤。

  馬成功不敢讓曾姍姍看化驗結果,鄧大夫開據CT、穿刺活檢檢查單,至天黑結果顯示:甲狀侵潤性病變。馬成功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問:“鄧大夫,不會弄錯吧?咋會有這種病呢?”鄧大夫說:“其實此病潛藏好久了,湊身體欠佳時冒出來……”當曾姍姍問什么病,馬成功不讓曾姍姍看化驗單。輕描淡寫地說:“感冒重了點兒,小傷寒一類的病。堅持吃藥打打針,過一段就好了。”覺得搪塞不住曾姍姍。曾姍姍從馬成功游離憐惜的目光中看出些端倪。下班時候了,鄧大夫沒敢走,為其辦住院。馬成功說:“抱歉,鄧大夫,我們在省城上學,那兒住院吧。”邊治病邊上學的話沒有說出來。鄧大夫深沉地說:“那也好,省城手法更全面、技朮更高些。”

  晚上,曾姍姍給媽媽通電話,說自己病了。

  曾姍姍的媽媽說:“死三妮子啊,咋著?你病了?跑清豐縣干啥呢?跑那么個濮陽干啥呢?有男朋友了么?那么個十八戶村,那兒過年了么?不病不想媽,病了想起來媽媽了!”

  那么一連串。小時候罵就罵吧,曾姍姍生馬成功的氣,又生媽媽的氣,自己病了媽媽仍“死了死了”的,辦的確實不妥當,不該過早來,再不接媽媽電話了。

  媽媽電話里問:“喂喂……”沒有應聲,繼續打,女兒關機了。媽媽意識說話不恰當,很后悔。

  馬成功用自己的手機給曾媽媽接通電話說:“喂,嬸子嗎……曾班長在我這兒。”

  曾媽媽問:“喂,你是誰?在濮陽么?姍姍是班長么?在你那兒啊,姍姍到底怎么啦?病得很重嗎?”

  馬成功說:“嬸子放心。曾班長僅僅發個燒,也許重感冒,或者小傷寒一類的,姍姍好了我們一塊兒看您二老去。”

  曾媽媽說:“姍姍小時候得過傷寒類的病。你貴姓啊?”

  馬成功說:“嬸兒,帶‘貴’顯得生分了;與姍姍班長是同學,說得來,是同班學文的摯友,只能算您的晚輩兒。”

  后來,馬成功與曾姍姍坦誠地說:“我與那溫珂兒、康淼淼確實沒有啥,竟然與王蘭蘭……”曾姍姍盯著他,望著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小床上坐起來問:“你與那王蘭蘭?干親家?咋得啦?我有些懷疑,不相信,不可能。”馬成功說:“發生故事了。”曾姍姍問:“啥時候啊?”馬成功很窘的樣子,交待了一切,眼傷住院時被騙出租屋。

  曾姍姍說不好啥心態,面向墻璧躺去,想起來鄭州那卦仙,夢見那高高低低寬寬窄窄的人;望墻上的那釘子,瓢葫蘆里老鼠躁急跑不出來,落床上,馬成功一鐵锨打下去……

  后來,馬成功給曾媽媽打電話。曾媽媽說:“這姍姍啊,忒任性脾氣了,不回家過年就罷了,連我的氣也生,病了想起了媽,不病想起過媽媽么?這大過年的,能給媽媽通個電話么?給姍姍買手機熬著吃么?”

  馬成功說:“嬸兒,姍姍認為您有句話不恰當。本來商量著燈節看您二老去……”這時候曾姍姍奪過去手機,馬成功的手機也不讓給媽媽打。曾姍姍認為,馬成功為自己的虛偽作秀。全家人面面相覷,料不到曾姍姍有這種怪脾氣,親媽媽也不理會了。

  過年的喜悅驟然降下來。馬成功或者想:“如果當時不同意曾姍姍來,沒有這檔子事情了;曾姍姍脾氣當時不一定阻擋得住。”治病如救火。晚上,一家人坐下來商量,馬老摳雖然暗罵二小子不該過早領姍姍來;給長輩人拜了年,祠堂給祖宗磕了頭,五更餃子給長輩端上了頭一碗,嚴格說,是家中人員了;回來的日子里,村上不止一人夸二小子代村長,姍姍是大學生,掙好多榮耀在臉上。馬老摳倒顯得大方了,路彎理不彎,該給姍姍治病去,顯然馬成功料想不到的。玉玉夸獎說:“姍姍姐熬半夜,天天做筆記,那天寫文章至天亮!”娘說:“姍姍挺入鄉隨俗的,洗衣裳做飯的,都肯搭把手。催怎么著,她媽怎么著,她家爹娘怎么著,來這兒過年可能姍姍的媽媽不知道、不高興。”二小子上學,陪姍姍治病去,至那兒照顧她。馬成功的爺爺奶奶說:“只有這樣了,不這樣,族長老五叔那兒難說能愿意。”又說:“嘿,年節下,咋這么檔子事兒呢?”暗罵孫子領姍姍來的早了些;不該與二黃瓜康守江家淼淼述什么情。至很晚很晩了,爺爺奶奶嫂子侄兒才往北院去,路燈拉他們身影很長很長的。

  這時候,曾姍姍的媽媽電話里問:“姍姍究竟什么病?”

  馬成功說:“嬸兒,據化驗單看,是甲狀腺癌……”

  澇河口市神仙渡鎮,曾姍姍的媽媽未問怎么治,往那兒治。淼淼不接電話,媽媽同樣關機了。農村人最忌諱初五、十四、二十三。正月初六這天,天陰沉沉的,要下雪的樣子了。馬成功本想租大衛丈哥的車,大衛丈哥的車有人租發往安陽了。只有雙廟鄉所在地搭班車。幾里路,彥山大娘主動推出來電動三輪車,并且三輪車充了氣,又拿出來個軍大衣。因為20塊錢,馬成功的娘與彥山大娘有隔閡,寧愿走著不坐她的車。自有二嬸子,發祥嬸子勸幾句,幫忙車上墊好被子了,馬成功扶曾姍姍坐上三輪車,馬老摳騎上了。馬成功的娘、馬成功這才上去三輪車,被子軍大衣往曾姍姍身上圍了圍。

  正月初6了,算得上開市了。那傻賣蔥的又走街串巷兜售生意了,高喊著:“賣蔥啊,便宜啊,一塊錢2斤、兩塊錢3斤啦!”

  曾姍姍望了望那傻賣蔥的。走后,街面上議論紛紛,玉選叔說:“這女學生來婆家,這下倒好,喊什么喪,喊什么祭,去什么土地廟,看什么送盤纏呢?不出事兒才怪呢!”

  馬相朝、二嬸子、發祥嬸子、二忠信嫂子,豬兒大伯家兒媳婦,不屑望著馬玉選,不該這樣說。彥軍嬸子嘟噥馬玉選,或者剋幾句。彥山大娘拿著剛才充氣的氣管子,感覺姍姍能坐上自家的三輪車,很榮耀。

  雙廟鄉政府所在地村街上,班車未開時,嫂子俊梅騎輛電單車與兒子趕上來。文文說:“嬸嬸,一定看好病啊!這些錢拿著吧,這是我磕頭的錢,好多是姥娘姥爺給的錢,我妗子我舅給的錢,我小姨給的錢!我小姨夫給的錢!不給我不愿意他!”曾姍姍沒有接。嫂子接過來又添上一沓子,給了二兄弟,馬成功猶豫一下接住了。

  車窗內,曾姍姍望著嫂子和侄子,淚流滿面,覺得自己是被砸的老鼠了。不舍得離開小侄子文文了。

  在決定返省城給曾姍姍治病的時候,馬成功給姚藍通電話,囁嚅一陣子,把曾姍姍生病的起因大致說了說,說:“村街上,遇見了康淼淼……燒,總下不去。”姚藍問:“馬成功,篩查出什么病了么?”馬成功緘默不語。姚藍生氣了說:“干什么你馬成功!你一出一出的,一回一回的,一而再再而三出故事兒,姍姍姐小心眼兒,要她見什么淼淼呢?看來你非害死姍姍姐不可啊!什么?大庭廣眾的,十八戶村街上?村街上也不行!哪兒都不行啊!我該怎么評價你呢馬成功?你把別人的事情調停得挺妥當,自己的事兒總是處理不太好。孽債么?因果么?上輩子姍姍姐虧你欠你么?如果我與你馬成功處對象,立馬不愿意她康淼淼!姍姍姐咋遇上你這個冤家啊!姍姍姐接電話!”馬成功電話遞給曾姍姍,曾姍姍沒有接,掛斷了。曾姍姍聽出來對方的氣憤,聽出來對方的同情;誰也不怨,自找的怨自己。之后,馬成功給姚藍通電話說:“曾班長甲狀腺出些問題了。”

  姚藍把此事告訴了馬副廠長,馬副廠長目瞪口呆或咂嘴。當清豐縣雙廟鄉長途班車未進航海路總站時,馬副廠長開車同姚藍在此等候了,直往省腫瘤醫院。馬副廠長一趟一趟聯系住院部,找大夫,當天住上了院,定下來三天后手朮。

  做手朮那天,馬副廠長、姚藍再次來,并且來了徐新寶,一直等到曾姍姍手朮罷才回去。馬成功與娘送馬副廠長至大門口說:“若不是您,姍姍的手朮不一定那么快,這么好。”馬副廠長說:“放心,手朮很成功,看自愈力吧。”當天晚上,高小紅乘公交趕過來,馬成功的娘又說姍姍這些日子穿的單,穿的薄,沒有澇河口市暖和些,凍病了的話。

  幾天后,馬成功藥房取藥,遇見了院校翟醫生,翟醫生是領親屬來瞧病的。翟醫生問,馬成功說了曾姍姍病情。翟醫生說:“嘖,咋這么多癌,我領的病號也是癌啊。”去病房看望了曾姍姍,手朮過的脖子紗布包裹著,放化療頭發幾乎少了一半,戴個收縮的“一把揪”小帽子。翟醫生望曾姍姍一陣,安慰幾句話,使個眼色約出來馬成功說:“放化療是把雙刃劍,單靠放化療是不行的……”并且介紹了位中醫曲大夫。翟醫生說:“配合中藥治療更好些,頭發不會這般掉。”

  馬成功請教了主治大夫。大夫同意中藥配合治療,囑咐保持精神愉快,防止情志內傷。馬成功按翟醫生提供的電話號碼,湊晩上拜訪老中醫曲大夫。曲大夫原某縣中醫院院長,集醫易于一身,退休定居鄭州,不時某醫院或省腫瘤醫院坐診,家中門庭若市,好多人像馬成功一樣請教處方。曲大夫給騙去錢生病的家屬講:“錢是身外之物,焦躁消磨真氣,理必混淆,心必糊涂;想要好病,必須安智,必須安志;這樣能治心病,能治禍病,能保身家性命……”開中藥處方,且用紅棗當引子,囑咐經常走一走,心曠神怡的地方轉一轉,心態好的人開導一下子。

  幾個人走后,馬成功敘說了曾姍姍病因。曲大夫說:“酸性食品,酸性心態,都可以造成疾病;人如同一棵樹,外表是枝葉,臟腑是根本;臟腑固枝葉繁茂,臟腑枯枝葉凋零。不用講,你同學是十分嚴重的亞健康,湊關鍵時刻成病灶;現在好些人只知道自己病了,并不知道潛藏身上的真正殺手。”馬成功說:“曾姍姍心胸窄,聽不進話,任何女人看成敵人了。”曲大夫說:“肺有病治腎,心有病治恨,治肝脾。這種病雖然是甲狀淋巴方面的病,卻是心因性疾病,身上濕阻熱邪之癥;中醫有‘千寒好去,濕邪難除’之說;現代人事業重,工作狂,身體當成銀行存折,不注意存入,只注意索取,一旦赤字了,如同河水決堤了,哪想為時已晚了。人腦中有一對神經叫迷走神經,從延髓出發,分部在頭頸胸腹等部位,有調節內臟血管腺體等多項功能;當體內濕阻熱邪過多,調節功能調節不完時,就成了病灶。有人說,改變使自己成為最大的贏家,人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防止情志內傷,這種病著重從心理上調整,常食海帶、海蛤、紫菜、碘化食鹽,富于營養的新鮮蔬菜,避免肥膩、香燥、辛辣食品,避免使用激素,用中藥配合放化療效果更好些,這樣標本兼治;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曲大夫關于曾姍姍的病情,開中藥處方。并且借給一本叫《匠人精神》的書,作者蔣津,給病人看。曲大夫后來說:“但愿此中藥及書能春風化雨,為你同學解除一些心理疾病,逐漸好起來提供幫助。”

  馬成功致謝。回醫院的路上,看書中一段說:“不必攪纏疾病的困擾,保持樂觀心態,心態好了心臟分泌一種叫縮氨酸荷爾蒙的神秘東西,殺死病毒;人,只有轉變心態,轉變觀念,才能更好地生活,更好地活人。人的心性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天使’是歡樂、是愛心、是無私、是正直、是謙遜、是付出、是奉獻、是正能量;魔鬼一半是自私、是奸詐、是自卑、是貪婪、是冷酷、是嫉妒、是邪惡、是糜爛;‘天使’‘魔鬼’有時候會‘打架’,會向你‘告狀’,會向你‘撒嬌’,會向你‘拍馬屁’,會干擾你的心智。這里所說的心性轉變,就是‘天使’越來越多,‘魔鬼’越來越少,‘天使’戰勝‘魔鬼’,正氣壓倒邪氣,正氣多了,病就好起來。”

  書中大意是:“人類處宇宙中一個微觀世界,講究氣、講究固本培元,體內氣血與情緒、與心態息息相關,盛怒傷肝,過喜傷心,過憂傷脾,‘天使’為陽,‘魔鬼’為陰,陰盛則陽衰,陽盛則陰損,相生相克;壞心境產生病毒,樂觀向上抑制病毒……”

  馬成功認為:“姜是老的辣,醋是陳的香。”曲大夫說到了曾姍姍的病根,對曾姍姍的病對癥下藥了,因果關系了。

  曾姍姍同意中藥配合治療,似乎“油鹽不進”,是癌細胞侵襲了,對書中觀點不置可否,大約看一下丟那了。盯馬成功,望馬成功,聯想康淼淼,溫珂兒,是孿生姐妹或者堂姐妹,蟲子般侵擾她的心,發生什么預料之中了。可馬成功悉心照料,他爹馬老摳干活那么苦,年二十八才回來,能出錢給自己治病,給自己很大的心靈慰藉。更覺得馬成功是那樣愛自己、疼自己,用坦誠的心靈回饋,用行動做證明,除了王蘭蘭對得起我曾姍姍,什么事情也沒有,再不提眼科醫院或南陽醫院照顧馬成功住院了。

  時而覺得錯怪了馬成功,康淼淼的爹二黃瓜雖然為錢,人品不好,不可能將懷孕的女兒轉嫁給一個殘疾人;如果真是馬成功的兒子,或許訛住嫁給了馬成功,自小兒一塊長大的同學街面上說說話人之常情;可康淼淼像溫珂兒,溫珂兒像康淼淼,仍是心里一個結。

  醫院有煎熬中藥的地方,馬成功為了省錢,鄰近租了間房,娘住下來。煎熬好的中藥用保溫杯送醫院里,叮嚀曾姍姍穿的厚實些,心情寬敞些。一口一口喂,曾姍姍堅持坐起來自己喝,樓下長廊里坐一坐。過一段時間,馬成功又去請教曲大夫,說曾姍姍精神確實好些了,總是喊口苦舌黏膩,有腹泄等癥狀。

  曲大夫說:“口苦,是缺少微生素CB,情志郁結肝失疏泄所致,體內濕毒熱邪所致,此藥方有上清心火、下有緩瀉之功效,更能調理肝臟排泄濕毒,處方‘車前草’有一劑則止、兩劑則愈之說;話再說過來,那本《匠人精神》的書仔細看,認真看,揣摩透,心靈上解決問題事半功倍了。人,只有心理健康,才會永遠健康;你同學心情過于糾結、過于凝重了。”

  曲大夫又說:“現在好多人只關心病灶,關心‘河水決堤’,哪想‘河水一旦決堤’為時過晚了。黃河源頭在壺口瀑布,并沒有想到堤岸修一修,雜草除一除,蟻穴堵一堵,河水疏一疏,隱患就小了;我有個比喻不恰當,一個女人一旦結婚了,再也不是處女;腦梗病人一旦出血了,醫院手段再高,總要留后遺癥,恢復不成原來模樣了。”接下來說:“一個人肝臟壞到百分之50,醫院是檢查不出疾病的,只有壞到百分之70以上才叫脂肪肝、肝硬化、肝腹水、或肝癌;血管堵百分之30一切指標正常,堵百分之50以上,才會檢查出來高血壓;腎臟壞到百分之40一切正常,只有兩個腎都壞了,才叫尿毒癥,才需要透析;一個人總感覺不舒服,往往前些天檢查沒有病,后來就病了,就是想不通,這就是以前不舒服的原因了……”

  曲大夫很健談,說某某精神分裂癥,一直懷疑患了癌,各醫院奔走,各醫院篩查,各器管活檢穿刺沒有患癌癥,結果這個人就死了。推斷說:“你想啊,比如好生生一個藍球硬給它扎上孔,好多孔,凈是孔,能不癟氣么?其實他(她)同樣心量小,患的是抑郁型精神分裂癥,杞人憂天癥;豈不知老天永遠在天上,地球永遠轉動著,藍球扎一個孔就癟氣了……”

  新學年伊始,曾姍姍好生嗟嘆,不免心里瘆瘆的,又掉一陣子淚。說:“難說成為班長了。”馬成功另一種角度安慰說:“曾姍姍,心情開朗些好不好?別過于糾結好不好?讀懂那本書好不好?就是你不上學,我們仍然是戀人,是摯友,我用一生拼搏,仍能白頭偕老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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