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漫長的等待
回到宿舍后,我們計劃著下一步的打算。之所以沒選擇回家,是因為我們想留下來在這里尋找一份臨時工作。
學校不讓住了,我們只好在外面租了房子。不過也挺便宜的,一個月才五、六十元。
接下來就是找工作了,找了幾家工資太底。后來聽說建筑工地上掙的錢比較多,所以我們就著重尋找這樣的工作。苦點累點都不怕,農(nóng)村娃對干體力活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后來聽說有一家建筑工地上要人了,我們就找到了負責人。沒想到他一看我們都是學生,死活不肯留。
多虧韓天浩的能說會道,最后老板勉強答應了,讓第二天就去。
這使我們很高興,回到住的地方。我們商量著每人給家里寫一封信,說明不回去的理由。大伙都讓我來起草,因此最后寫出來的大概意思都差不了多少。無非也就是為了給家里減輕點負擔,所以就在這里打工,一時半會不回去了。
為了養(yǎng)足精神明天干活,下午給家里郵完信后,就安安靜靜地回到了那狹小的棲身之地。家里除了被褥,也就沒其他東西了。又因剛考完誰也不想看書,最后還是買了一副撲克暫時來打發(fā)寂寞的時間。
為了給老板留下好的印象,第二天我們早早就去了工地。由于去的太早,工地上還沒有人。等了一會,才看見陸陸續(xù)續(xù)有工人的來到。
開始干活后,負責人把我們三個安排在了一起。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負責搬運磚頭,幸好用車子推還算受的了。
早上太陽不怎么熱,可到了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就讓人受不了。推上一車子幾百斤重的磚頭,在烈日下緩慢地前進,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但為了一天三十元的人民幣我們還是咬著牙,繼續(xù)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任憑那夏天的烈日怎么猖獗,我們都沒有退縮。
吃午飯的時候,一群滿臉沾滿灰塵的人,手里端著不太干凈的碗排著長長的隊焦急地等待著眼前一大鍋河澇面。
干體力活的人就是不一樣,飯量大的驚人。只見他們一碗不多兩碗不少的一個勁地吃。雖說我們是剛走進社會的學生可干活后的飯量比在平時學校里大多了。
吃過飯后,還有一段時間。工地上有個臨時搭建的房子是供工人中午休息的,比較破舊。房子里亂七八糟的,還有一股濃濃的怪味嗆的讓人難以接受。然而,干了一上午活的人根本不在乎這樣的環(huán)境,只見他們一躺下就睡著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原本不準備進去睡的,在外面逗留了一會感覺困的特別厲害,所以也加如到了他們的隊伍中。
感覺剛睡著就有人叫喊著起床了,睜開睡意依舊很濃的眼睛發(fā)現(xiàn)原來是負責人。
他一股勁地喊:“休息的時間到了,趕快起來干活了。”
沒辦法誰叫我們要掙人家的錢了,俗話說的好啊!“吃人家碗半,由人家使喚。”
總的來說下午比上午感覺要舒服的多了,因為烈日漸漸隱退。然而,誰又能料到頭頂上雖然沒了強敵,可身體上的承受能力越來越感到支撐不住。
按道理來說,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我們應該完全有體力來應對這些苦力活。但自從來到縣城上學后就很少再像村里那樣干活了。在學校最多也就是掃掃地什么的,其他的就沒有了。三年這樣的生活難免會把從小在農(nóng)村所積累的那點不算體力的體力丟掉。
不論怎樣,咬牙堅持下去才是當務之急。
我拉著車,韓天浩在后面推著。兩個人東倒西歪的,稍微有一點點的坡度就上不去了。非的歇息好一會才能繼續(xù)走,這樣幾次下來負責人找來了。
“要是實在支撐不下去,今天干完把你們的工資領了。明天就不用來了,這里不適合你們干的,”負責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們適應兩天就能干好的,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它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韓天浩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求情的話后,負責人終于答應再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還是像今天一樣,他就讓我們徹底走人。
負責人走后我和韓天浩相視苦笑,誰也沒說啥。
咬緊牙關繼續(xù)把停在半坡上的那車磚頭給推了上去。也不知道一下午推了多少車,連我們也記不清了。
等到太陽落山時還沒人讓收工,直到天空啥也看不清時,負責人才吐了一句讓我們等了好久的話:“收工吧!”就這么三個字,把我們從一天的勞累中給解救出來。
晚上工地上不給吃飯,我們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回走。偶爾有一絲涼風從頭頂吹過,感覺還是很舒服。
街上的行人很多,也許他們耐不住悶熱的天氣吧!都想出來透透氣似的。三三兩兩接隊成群的,從他們臉上可以找到那種恬靜生活所帶來的幸福感!
身上穿著農(nóng)民工的衣服,走在車馬人流的大街上有種另類的感覺。畢竟,昨天還穿的文質彬彬的,今天突然變了樣。心里的落差難免會讓人有點不是滋味。雖說我們是農(nóng)民出身,可人的心里都差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走回到住地,迅速地洗了臉,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
韓天浩和孟偉杰洗完臉后把我叫醒,說是吃飯去了。要不是肚子里不停地叫,我才懶的去吃了。
出去隨便找了個吃飯的地,一人要了一碗面。
正吃的時候,孟偉杰說:“再喝點酒吧!我聽大人說,酒能緩解疲勞,喝上幾口晚上睡覺特香。”
我還以為他蒙我們了,開玩笑地說:“還不是你想喝了,找這種借口。”
韓天浩也說:“好象是這么回事吧!我爸地里干活回來就愛喝酒。他說很起作用。”
我說:“那還等什么!要一瓶喝吧么!”
孟偉杰的嗓門大,朝著房子吆喝:“老板來一瓶二鍋頭,外加一盤花生米。”
果然效果不錯,晚上睡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