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有人說話了。上次可是連賊寇的影子都沒見到就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老傅看士氣不行,再次喊道:“堂堂正正打一場,有信心嗎?”
有了這個條件后,士氣瞬間就回來了。“有。”
“很好,現在拿上武器,打賊寇。”老傅喊。
小公爺一身將軍盔甲,外頭披著一件黑色披風,手持重劍走過來。
“是!”
士兵們雖然已經猜到了,卻還是感到有點詫異,內心深處依然藏著一股不安。
他們不是對自身的實力不自信,而是對主將的憂心,有了一次前車之鑒,難免心里頭擔憂。
軍令如山,大家伙抄起武器,跟在老傅身后。
按照老傅的要求,所有人喬裝打扮,偽裝成鏢師,走累了,在杭州府半路上扎營休息。
其他人則偽裝成百姓,藏了起來。
老傅躲在最前面,透過草縫觀察著官道上的一舉一動。
幾百米開外,小公爺領了一隊人,在安營。
只要寅虎山的賊寇出現,就能把他們包成餃子。
士兵們還是很不安。“啊成,你說將軍這次靠不靠譜?”
“很難說咯,將軍聽說是第一次帶兵,幸虧這次有統兵大人在旁輔佐,要不然我都想偷溜了。”
“要是等下被埋伏了,你逃不逃?”
這位兄弟嘆了一口氣。“能活著自然是好的,卻總感覺對不起副將大人。”這位兄弟繼續道。“等下實在不行就撤吧,保住小命要緊。”
“嗯嗯。”
“副將大人待我們不錯,想報答他也得活下來才可以,你說是不是?”
聲音雖小,還是被旁邊一個士兵聽見了,他湊過來。“反正我是信不過將軍的,副將也聽說是個文官,統兵大人聽說是個衙吏,兩位兄弟,保住小命要緊勒。”
“朝廷幾個月沒發餉銀了,咱們沒必要為朝廷賣命。”
幾人嘆了一口氣,這該死的亂世,連希望都不知該寄托往何處。
杭州府。
胡渣男子扮成一個乞丐,龜縮在府衙大門旁的一個小角落里,他的眼神一直離不開每一輛離開的馬車。
府衙大門,蘇煥和皮郎中兩人并肩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知府孟向。
車夫牽著一輛白色馬匹系著的馬車走過來停在府衙前。
蘇煥走到馬車前轉身作揖:“孟大人止步,改日再會。”
孟向作揖:“欽差大人再會。”
車夫掀開簾子,蘇煥和皮郎中兩人依次上車。
馬車徐徐往城外開去。
胡渣男子所扮的乞丐眼睛一亮,姓皮的果然沒騙他,太好了。
胡渣男子走進巷子,將一身乞丐衣脫掉,搖身一變恢復本來面貌,騎上一匹快馬抄小道連忙出城,他要趕在蘇煥前面通風報信。
寅虎山的人早早就埋伏在半路上了,他自然注意到前面鏢局的兩百人,不過沒放在眼里,等下寅虎山上千人沖鋒的時候,那群鏢師還不得嚇得屁滾尿流跑得遠遠的。
寅虎山的人全部躲在草里,靜觀其變,不去趕走鏢師,是怕打草驚蛇。
篤篤篤的快馬疾奔聲傳來,讓此地三隊人全部神色嚴肅。
最后,這匹馬是騎進寅虎山的。
老傅讓手底下的士兵們靜觀其變,料想這是賊寇在通風報信,不能出手驚擾了賊寇。
想必現在賊寇們已經隱藏在附近了,只需靜等他們沖出山,再狠狠的一鍋端。
氣氛特別詭異,近處連鳥叫聲都沒有,這可是山腳下耶。
太陽高照,一輛馬車在跑動,車夫用鞭子抽打著身前疾跑的白馬。
胡渣男子撥開草叢,仔細看了看。
“四當家的,沒錯,就是這個車夫。”胡渣男子很確定的指著馬車道:“我敢保證,姓蘇的小子就在車里頭,我親眼看著他上車的。”
“你再好好看看。”徐幼平道,胡渣男子原是劉廷全府里的人,他不是很放心。
胡渣男子再好好看了看。“準沒錯,就是這輛馬車。”
徐幼平也是第一次帶兵,父親是想讓他徹底擺脫蘇煥的陰影,讓他親手宰了蘇煥這個禍害。
“殺!”
寂靜的山腳下突然有人大吼,上千個聲音,形成的氣勢,足以將沒膽的人嚇到腿軟。
官路邊茶館的老板端茶的手一顫,茶壺摔在地上,坐在棚子里休息的茶客也猛的轉頭。
上百米外,有著密密麻麻的賊寇,手里拽著刀,兇神惡煞的沖出來,不知目標為何處。
茶館老板當即嚇壞了,這群賊寇是沖他來的嗎?何必呢?他一個茶館小老板,錢給你就是了嘛,我何德何能讓貴山出動這么多人啊?
茶客們嚇得腿都軟了,根本跑不動,身體似乎進入了休克狀態,僵硬無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密密麻麻的賊寇沖來。
茶館老板倒是跑得飛快,丟下茶壺的他連鋪子里的錢都不拿,命要緊。
馬車的車夫也是嚇得腿軟,他都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情了,他跳下馬車拔腿就跑。
他終于明白車上的兩位貴人為什么提前在前面下車了,敢情你們是早就知道這里有人要打架啊,天殺的哦,居然不跟我講,還讓我跟沒事人一樣先回臨安縣。
車夫直接嚇哭了,一個大男人,邊跑邊抹眼淚。
“車上不論是誰,格殺勿論。”徐幼平大吼。
馬兒受到驚嚇,也狂奔了起來,拉著馬車速度極快。
“快,攔住馬車。”徐幼平喊道。
“將馬殺死。”
一堆竹子做的標槍扔過來,白馬被扎中屁股,更加瘋狂了。
終于,白馬被射殺,倒在地上,同時馬車也千瘡百孔。
徐幼平龍行虎步,意氣風發的走到馬車前,對著破爛不堪的馬車喊道。“蘇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躲在草里的士兵們聽到這個名字,神經一下子變得更加緊繃?蘇煥,不正是副將大人嗎?馬車里是副將大人?
難不成副將大人以身做誘餌,引寅虎山的賊寇出來,就為了讓我們打一場勝戰嗎?
“哈哈哈,欽差大人,莫不是死了?”徐幼平放肆大笑。“來人,將馬車給我劈開,要是沒死,再給我補兩刀。”
老傅所帶的偽裝鏢局隊,突然有個人走出來。“敢問總兵大人,那馬車可是副將大人的馬車?”
“是!”老傅道,他其實心里頭也很擔心。
“他奶奶的!!”
“靠!!寅虎山的人活膩了,殺副將大人,就是斷我們伙糧,毀我們前程,此仇不共戴天。”
“統兵大人,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