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鬼帶著白鳳回到了萬寶齋。
坐在大堂,李青鬼看著廳中的棺材,一邊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座椅的扶手。
他兒子被殺了,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滿福樓,他被沒有當場追究,絕不是因為怕了五掌柜。
雖說五掌柜的修為的確比他高,但這些年他在地底下,可找著過不少好東西。若真要動手,他還真說不上畏懼。
不過滿福樓終究是滿福樓,可不只是蕭宜沛一個掌柜的。
李青鬼此時在想怎么把這個虧給吐出去。
啞巴虧,得暗中吐。
李青鬼安排白鳳去山腳下守著,只是明面之舉。
而且以白鳳的性格來說,韓耿若是從山上下來,他最多也只敢通報給李青鬼,說不定連暗中跟隨都不敢做。
“從明天開始,你去山腳下呆著,只要那小子下山,你就給我傳訊。到時候我自會回來。”
“是。”白鳳也是知道,若不是李青鬼還沒有給兒子報仇,他今日應該就給李萬陪葬了。
不過白鳳現在也不敢跑了,只能寄希望于韓耿不要下山,這樣韓耿能活久一些,自己也能活久一些。
近來李青鬼諸事頗多,若不是李萬死了,他都不會在這里浪費這么多的時間。
這時候的他,本應該在某座命境墓府之中。
倒不是說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兒子,而是,他追求的并不是親情,而是一些其他的東西。
早些年,他剛剛踏入修行界。
意外的在地底下得到了那半塊兵符,兵符讓他在地底下通行無阻,借著墓中的陪葬品所賣的錢,這些年他的修為直線上升。
而且他還得到了不少各種詭異的隨葬器物,讓他的戰斗手段詭異,所以在永盛郡也算一方人物。
不過他不久前得知了自己手中的虎符還有另外一半,也是在某個墓府之中,所以他最近頻頻“出工”,就是想要找到另一半虎符。
其實在他心中還有著自己的野望,湊齊虎符,盜盡天下墓。
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其實對盜墓這個事情也是不齒的,但隨著自己收入的增加,修為的增強,他就將不齒的心思拋掉了。
在這個世上,人們只會不齒于你的錢不夠多,修為不夠強。
當你強大起來之后,沒有人會追究你曾經是盜墓的還是撈尸的,
雖然李青鬼的資源不少,但限于天資,沒能達到更高的成就,否則他早就去了其他地方,而不是在這兒掘地挖墳。
而且要不是這些年擦槍走火,他也不會留下子嗣,也不會有這番麻煩事。
李青鬼看著廳中的棺材,忽然的對白鳳有些厭惡:“你先走吧,今晚就去山腳。”
白鳳拱手離去,他不敢逃,也不敢不照著李青鬼的話去做。
他曾親眼看到過李青鬼施咒咒殺過一個人,僅僅是咒。
待白鳳的身影跨出萬寶齋的大門,李青鬼打量起了四周,萬寶齋是李萬的產業,他很少過來。
看著四周貨架上的各地特產,還有一些少見的奇物,他突然有些心酸。
即便再是私生的,總歸是自己的血脈。
雖然自己追求的是修行大道,到現在都沒有結婚,但血緣關系已經建立起來了,不可能當做不存在。
李青鬼在鋪子里轉了兩圈,打定了殺韓耿的心思。
不過現在是殺不了了,他施咒的法器是一次性的,而且還得有對方的血液或者頭發之類的才行。
所以只能將白鳳放到靈明山山腳看著,他現在要去追尋另一半虎符的消息。
根據他在其他墓中得到的消息推測,若是虎符合一,別說五掌柜,即便是殺上靈明山都不在話下。
李青鬼走了,沒有給李萬下葬,他要待殺了韓耿之后,將韓耿的頭顱埋在自己兒子的墳前。
韓耿起了一個大早,現在他有了淬體三階的修為,即便晚上修行個大半夜,第二天還是精神滿滿。
韓耿現在分配到的住處是一棟二層的小木樓,靈明山大多數內門弟子都是這樣的配置。
二樓臥室一樓客廳加廚房,跟前世的復式房很像。
小樓前方有塊小藥田,韓耿在昨日看過,其他資質較老的弟子門前的藥田大多都種有靈藥,只有像韓耿這種新晉內門弟子的藥田還空著。
剛剛起床的韓耿正打算給自己做個早飯,門外卻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鄧慕槐,一個是穿著雪峰制服的弟子。
靈明山弟子們的服裝大致相同,不過雪峰弟子的袖口處繡有白云標志,竹林弟子是小劍,藥谷弟子的袖口則是藥鋤。
“師姐。”
看著來者,韓耿拱手施禮。
“掌門讓我們帶你去雪峰,有事問你。”
說話的是雪峰弟子,韓耿聽到這話,也沒覺得不妥。
應該是問昨夜,關于他看到軒轅臺弟子的制地圖的事情。
三人來到雪峰大殿,鄧慕華和雪峰的弟子只將他送到了門口,韓耿進門之后,看到大殿之中只有四人。
雪峰的大殿要比竹林的大殿寬廣許多,即便是各種擺設不少,但也顯得空曠。
大殿主座上是代掌門和竹林殿主陸西臣。
下首是章紀和一個不認識的人。
韓耿一一施禮:“見過掌門。”
“代掌門。”蕭宜法的語氣有些不好。韓耿也只能摸了摸頭,他知道是自己之前在龍血潭外稱蕭宜法為代掌門的原因。
“殿主好。”
他正要對章紀和另外的那人行禮,卻被蕭宜法打斷。
蕭宜法一扶手,高聲問道:“你叫韓耿?家住周國皇都庭雨巷?”
韓耿恭敬的回是,這是他還未進山門前,在山下的登記大殿登記的信息。
蕭宜法輕笑一聲,揮手示意那個韓耿不認識的男子。
那人起身對蕭宜法和陸西臣施了一禮,說到:“韓耿,新歷一四八零年正月十五生人,其父為周國振軍大將軍韓嘯峰,其母岳氏。
自幼身強體健,三年前經兵部侍郎陸廉安排,成為周國皇都金吾衛。
一月之前,周國政客政治傾軋,韓耿此人被卷入紛爭,查已身亡。”
聽到此人的話,韓耿驚于對方調查得挺仔細的。
蕭宜法有節奏的敲起的椅邊。他對韓耿問到:“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挺仔細的。”韓耿拱手回答。
“不過弟子當時裝死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