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歌拜托阿木博士幫自己把唐婉君說的話都記錄下來,面上做出了所有阿森應該有的反應。
他有點半信半疑的笑了一下:“不可能吧,你該不會還想說是她殺了余蔓莉吧?”
阿木博士對他的表演給予了肯定:“您在現實里可以做一個演員了。”
唐婉君吃了口面:“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來的第一天我就看到她和余蔓莉在吵架,自從余蔓莉死了之后她就怪怪的。”
舟歌瞇了瞇眼:“怪怪的?”
唐婉君卻不打算說下去了,催促著舟歌吃完,自己洗了碗拿著燈回去了。
舟歌摸黑回到了閣樓,濤生正在夢周公,呼嚕打的震天響。舟歌平躺在床上,在腦子里翻著筆記準備理一下思路。
阿木博士的聲音響的突兀:“偵探,我必須要提醒您,精神游戲也是很耗體力的,所以也是需要利用夜晚來休息的。”
舟歌:“好的,明白了。”
阿木博士:“您可以分析給在下聽,我雖然不能為您提供線索,但是幫您理清思路是一個助手的職責。”
舟歌眼前一亮,又把筆記翻了一遍才開口:“我現在所知道的最多人,就是金茉莉。她很早之前就和死者認識,并且被死者拿走了什么東西,說不定就是她為了拿回東西殺害了余蔓莉,但是...”
“但是您覺得金茉莉不是兇手。”
舟歌挑了挑眉:“沒錯,因為余蔓莉是被勒死的,無論是先勒死把她掛上去,還是弄暈了在上面吊死,都得是一個比死者身材高大的人才行。可是根據資料上的身高體重來看,金茉莉可比死者瘦小了一圈,所以要么她不是兇手,要么她就是天生神力。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阿木博士:“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并不一定要自己動手,說不定她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就找了別人來動手。按照規則,買兇殺人也算她殺的人。”
舟歌沉思了兩秒,剛剛被他劃出嫌疑人名單的金茉莉又被寫了進去。
舟歌把死者的照片拿出來又看了看,兩只手腕都空空蕩蕩,所以她房間里那個裝著的玉鐲子去了哪里?舟歌突然想到了金茉莉手上的那個,會是同一個嗎?
大概是游戲里的體力消耗完了,舟歌毫無意識的陷入了昏迷,直到第二天快十點才醒過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濤生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吃了點東西便搖搖晃晃的去了醫院,阿木博士告訴他,余蔓莉的尸體還躺在醫院的停尸間里。
別問他為什么不等晚上再去,問了就是他不敢。
和平醫院的停尸間在地下一層,沒有窗戶。所以整個走廊里只有幾個慘白的燈光,走廊盡頭就是一扇大門,上面寫著血紅的三個大字——停尸間。
樓上的嘈雜和這里恍若兩個世界,不過舟歌再一想,安靜點也好,畢竟這種地方,要是也熱熱鬧鬧的那才比較詭異吧。
舟歌確定了沒人注意到這里才跑過去用鐵絲開了門,門一打開是撲面而來的,夾雜著腐爛死亡氣息的冷氣。
停尸間里是很多上下鋪一樣的柜子,有的被蓋了白布,舟歌知道,那些白布下面就是一具一具的尸體。他掏出手電筒先掃了一遍,然后一個一個白布掀開去看。
沒看兩個舟歌便找到了余蔓莉,余蔓莉比照片上看起來還恐怖一些,舟歌忍者惡心和氣味去查看她的脖子。
那里只有一條勒痕,舟歌又查看了她的身體和手指,沒有別的傷痕,也沒有掙扎的痕跡,所以余蔓莉是被弄暈后直接吊在了繩子上,讓她用自己的重量吊死自己,所以和上吊沒有區別,難怪尸檢報告判定為自殺。
舟歌盯著余蔓莉的臉看了兩秒,然后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痣,果然是她自己畫上去的。
“窸窸窣窣”
背后突然傳來了皮膚摩擦布料的聲音,只一下便恢復了平靜。雖然很細小,但是禁不住舟歌耳朵好。他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動不了了,涼意一下子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
要知道,這里可是停尸間!除了他這個活人之外,居然還有別的東西能發出聲音,舟歌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了。
他慢慢回過頭去,用余光掃了一眼,剛剛那個聲音挺近的,應該就是后面的這具尸體發出來的。
舟歌在要不要掀開白布之間猶豫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不猶豫了。
因為他看到那個白布沒有蓋到那具尸體的腳,那雙腳上穿了一雙無比眼熟的短靴!
舟歌在心里“靠”了一聲,自己怎么老碰上這個人?上次被他嚇到,這次也被他嚇到,他肯定就是兇手!
舟歌心里的恐懼瞬間退去,決定賭一把去看看這個兇手到底是誰,不外乎就兩種結果罷了,要么制服兇手完成任務,要么被兇手制服就此嗝屁。
舟歌帶著那一絲憤怒一步一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