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您老是偷偷溜出門,家主可是問過我好幾次了?!奔t香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有些憂愁。她總不能跟家主說她跟著小姐出門買刀去了吧?
印柔輕提裙角,邁過了一灘污水,“就說我最近心情不佳,需要多出門散散心好了?!?p> 紅香撇嘴,心情不佳?為何???因?yàn)橥嘶橐皇聠??說出來她都不信,自從退了婚,她家小姐是吃的多了,睡得也香了,心中不知多高興呢。
還有三日便是蘇瀾城一年一度的花燈會(huì),現(xiàn)如今整個(gè)蘇瀾城都開始布置了起來。各家各戶都在門前掛上了紅燈籠,城中的三大家族也各自派了人去蘇瀾城之中的各處湖泊清除垃圾。這幾日印駿一直不在府中,就是為了這事兒。
印柔并未多看,她在蘇瀾城生活了十幾年了,這花燈會(huì)她也早就看膩了。不過就是放放河燈,猜猜詩迷罷了。她現(xiàn)在心中所念的不是別的,就是前些日子訂下的那些刀具。
“小姐,好像是到了?!奔t香見到正在鐵匠鋪門口打鐵的虎子,便知到了地方。
印柔上前敲了敲桌子,柔聲道:“小哥,我的刀呢?”
虎子一抬頭便瞧見一面戴白紗,身穿紅裙的明麗女子,還未仔細(xì)看,便被她的一句“我的刀呢?”給嚇到了。愣了一會(huì)兒,總算是想起來了印柔這號(hào)人。
“你是上次那位拿圖紙來定做刀具的小姐吧?那十五把刀我?guī)煾狄呀?jīng)做好了。上次小姐留下十兩銀子已是足夠,不需再給了。”虎子也是個(gè)老實(shí)人,將自己師傅原話完完全全地告知了印柔,生怕她多花錢一般,“不過這刀鋒利,小姐拿時(shí)可要小心些,莫要傷了。”
印柔從虎子的手中拿過了裝刀的小箱子,鎮(zhèn)定道:“放心,我肯定比你用的還好?!?p> 紅香一聽,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月前印柔在桃源村剖尸的畫面,心中不由五味雜陳。她到現(xiàn)在還在好奇,自家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是怎么學(xué)會(huì)剖尸的!而且還剖的那么熟練!
這十五把刀雖數(shù)量多,可體型較小,大多刀刃都薄如蟬翼,所以并不太重,印柔捧著也不覺有何不妥。
這途中,紅香曾多次提出要幫印柔捧著的要求,可印柔硬是不讓?。?!偏說這樣捧著才安心!
“小姐啊,你可是名門閨秀?。 奔t香躊躇了半天,才囁嚅開口。
“我可有戴面紗?”印柔頓足。
紅香點(diǎn)頭,“戴了?!?p> “他人可看得清我面貌?”
“自然不可?!?p> “那不就行了。”說完,印柔捧著箱子緩步向前走了。
紅香在印柔身后,不禁仔細(xì)想來。
戴了面紗,看不清容貌,不知是誰。
嗯,好像有些道理啊。
正在此時(shí),紅香的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了前幾日印柔說過的一句話。
不對(duì)!不對(duì)!
這些刀小姐要拿回去擺在房中!
“小姐,小姐,等等我!”
“又怎么了?”
“上次您說這些刀具有助于睡眠,要放在房中可對(duì)?”紅香小聲問道。
“是啊,待會(huì)回去你去尋些擺放刀具的架子來,將它們一一放好?!庇∪嵝χ鴮⑹种械南渥臃旁诹思t香的手上,“走吧?!?p> 紅香看了看手中的箱子,又看看已經(jīng)進(jìn)入府中的印柔,抬頭望天,她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上這么個(gè)不走尋常路的主子!
次日,印柔房中放置的青瓷花瓶,紅玉珊瑚,全部被搬走。紅香生無可戀地指使府中仆人將一個(gè)個(gè)楠木架子抬進(jìn)去,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紅香還真不敢拿出自家小姐的寶貝,只好將他們?nèi)口s走,這才敢拿出那十五把刀,后認(rèn)命般地一一擺好。
“印柔這是抽的什么瘋?將這些青瓷瓶全部搬走,換上一堆破架子。”印輕在花園之中散步,偶然碰上了清理青瓷瓶的仆人。
“許是退婚的打擊太大了?”跟著印輕的一名丫鬟道。
“我看也是!走,去看看?!?p> 一進(jìn)碧陽閣,便看得出此處修繕地有多用心,印柔喜愛紫茉莉,印駿便命人在碧陽閣種了一院子的紫茉莉?,F(xiàn)在七月,正值花季,滿院子的紫茉莉開的是繁花似錦,整個(gè)院子之中都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印輕冷哼了一聲,面容有些扭曲。都是父親的女兒,為什么印柔什么都能得到,而她卻總是被忽略!大姐早已出嫁,與任家的這門親事不論怎么想,都應(yīng)該由考慮到她這個(gè)二小姐,而不是印柔!萬幸的是,這門好親事已經(jīng)不屬于印柔了。想到此,印輕的臉色才好了些,趾高氣揚(yáng)地走進(jìn)了印柔的房中。
一進(jìn)門,印輕差點(diǎn)被嚇到暈倒,這滿屋子閃著寒光的利刃是在鬧什么??!驅(qū)邪嗎???

落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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