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全身神力流轉,生生止住前沖的勢頭,柳無言終歸是看見了那個家伙。
它的詭異是無法通過簡單地語言就能描述的。
光看它的樣子,都讓人毛骨悚然。
更別提那雙甚至稱不上眼睛的圓球里的那些神色。
深淵里的厲鬼都比它要好看百倍。
柳無言現在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它沒有開口,畢竟那張早就爛掉的爬滿了活蛆的嘴不知哪年都喪失了語言能力。
它用那半掛在外面的惡心的眼球盯著自己。
就仿佛是在盯著一個玩具。
自知沒法在這東西手上跑掉,柳無言用神力幻化出了雙鞭。
二郎神打不過它,那就看看聞仲行不行!
“雌雄鞭法!”
怒喝一聲,柳無言手持雙鞭欺身而上,全身神力與靈氣融合,極速運轉。
那鬼東西也不抵擋,就這么傻乎乎的給接了一記。
只見雙鞭落下,神力崩碎,連帶著柳無言受到極強的反震。
五臟六腑如遭重擊,整個人人倒飛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跡。
等他好不容易穩住傷勢坐起身來,又吐血不止。
就在剛剛雙鞭砸到那東西身上時,他感覺自己的虎口都崩開了。
用多少力道砸下去就反饋了多少力道回來。
“你他娘的不要逼我!”
啐了口鮮血,柳無言憤恨的看著面前的那個鬼東西。
傷勢帶來的痛楚已經超過了對方給他的恐懼。
神力傷不了對方,靈氣也傷不了對方,那些實質的兵器更不用說。
來到這方世界,他還是第一次搞得這么狼狽。
它沒有回應,就這么用半掛的眼珠盯著柳無言,臉上的腐肉動了動。
不知道是笑還是個什么表情。
趁對方沒有出手,柳無言用意識調出系統面板,打開了系統商城。
他還記得自己那兩次不限神魔卡體驗機會。
斬仙飛刀暫時不能用,他的實力還沒有到能夠坐懷至寶,還不遭人覬覦的程度。
說實話,哪怕兩次神魔卡體驗機會都用了他也沒底。
連對方是個什么東西都沒搞清。
對上這東西,二郎神神目和聞太師三眼神通就像集體失靈了一樣。
看邪魔都能看出一團黑氣呢,這東西居然什么都不看不出。
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神魔卡使用后實力必被削弱。
現在看來天元境根本傷不了這東西一根毫毛。
神魔之力以他的身體根本承擔不起,所以……
“要等死嗎?”
嘴角泛起一抹苦澀,柳無言似乎已經認命了。
打不過,逃不掉,不等死能干嘛?
但就在柳無言打開系統商店翻開了一頁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臥槽?”
帶著三分驚疑和七分激動,他顫顫巍巍的點開了一張卡片。
神器卡: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絕對防御)
又點開了另外幾張卡片
神器卡:誅仙四劍之誅仙劍
神器卡:誅仙四劍之戮仙劍
神器卡:誅仙四劍之陷仙劍
神器卡:誅仙四劍之絕仙劍
注:集齊誅仙四劍,布下誅仙劍陣,必殺一切
后面,他還看到了盤古幡、太極圖、七寶妙樹、混元金斗等等。
特別是一件雖然沒有攻擊和防御能力,但卻令無數人眼紅不已的神器——落寶金錢。
不過很可惜,這些玩意實在是太貴了,他的任務點傷不起。
“算了算了,還是用斬仙吧。”
重新翻回上一頁,柳無言從茫茫神魔卡卡池里找出了一張他想要的,直接靠意識拿了出來。
在系統提示神魔卡體驗次數減一后,一股極為玄妙的光華覆蓋了全身。
柳無言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塵土,目光直視邪祟。
他的眼神不復之前驚恐,威嚴中帶有些許犀利。
半晌后,他不知看出了什么,驚疑不定,喃喃道:“這世間竟有此等大邪之物?
那邪物見柳無言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一動不動任由他打量。
柳無言卻越看越覺得心驚,甚至到最后不由自主后撤一步,想與這家伙保持距離。
“此間輪回六道不見,規則被肆意篡改,大道彌亂,又有人妄圖違背天意,牛鬼蛇神一團亂麻。”
“這這這……這哪里還是什么人世,這不就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漿糊?”
用手指掐算幾番以后,柳無言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那頭邪祟好像也察覺到了什么,臉上腐爛的肉塊又蠕動了兩下。
收斂心識后,柳無言自系統空間取出一只葫蘆來。
剛剛打開瓶口,一道白光眨眼便飛出。
那邪祟就像是預見了什么一樣,一陣陰風吹來,立即就要發難。
卻見柳無言對那葫蘆打了一躬,道了句:“寶貝請轉身。”
白光如有靈性一般,在哪邪祟的脖頸處轉了三轉。
待那邪祟撲至,卻只剩下個沒了頭顱的身體,清風一吹,便應聲倒地。
白光飛回,柳無言封上葫蘆口,陡然一股子虛弱自腦海深處傳出。
他是在支撐不住,將葫蘆收回系統空間后,便癱倒在地。
等到再醒來時,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原先的色彩,不再有那么多憂慮。
原來為保險起見,柳無言用了陸壓道人的神魔卡,并且通過系統幫助,進行了主意識附體。
自身意識被保護在識海里,哪怕再大的反噬也傷不到他分毫。
結果果真如他所料,斬仙用完后,系統“借”來的那絲陸壓道人的意識受到反噬后直接湮滅。
看了眼地上早已尸首分離的邪祟后,柳無言后背升起一股子涼意。
哪怕明知道斬仙飛刀下,哪怕大羅金仙也沒有死而復生之力。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全力運轉自身靈氣,沖進了前方的城池里。
人多的地方,總歸要安全一些。
就在柳無言離開后不就,一股清風吹過,原本還空無一物的草地上,隱隱綽綽多出了一雙眼睛。
看著地上尸首分離的邪祟,它竟然露出了人性化的詫異。
……
距離岳陽城不遠的青岡嶺,一隊車馬正不緊不慢的往岳陽城方向趕去。
“崔統領,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一道輕柔地聲音自馬車內響起,一旁馬背上身穿鎧甲的將領連忙回應:
“小姐,我們到青岡嶺了,這里距離岳陽城不遠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那道聲音漸漸隱去,似乎車里的人安了心。
就在這支車隊平平穩穩的離開青岡嶺后,有一支一模一樣的車隊自西邊趕來。
“崔統領,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
岳陽城內,柳無言正坐在城主府的小院內品著香茗。
對面正坐著的就是現在岳陽城的城主——蘇展。
此時這位岳陽城城主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柳先生,您說的那個東西,如果蘇某沒有猜錯,應該是古籍里記載的‘詭異’。”
他皺著眉頭,感覺事情有些棘手。
岳陽城附近出現詭異,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無關什么政績,主要岳陽城內有太多百姓。
“城主大人倒且安心,那詭異是追著在下來到城外的,天宮方面已經出手清除了。”
柳無言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詭異之事,事關重大,我已修書上報朝廷……”
蘇展愁眉不展,他見過那種東西,親身經歷過那個黑色的年代。
所以對這種東西,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城主大人,那詭異時何等物什,竟比邪魔還要難纏?”
柳無言很好奇,這種莫名其妙、刀槍不入的東西,怎么會突然就出現在凡間?
按照正經的力量體系,這東西應該去和神魔作對頭啊,怎么會纏上普通人?
“柳先生有所不知,這詭異乃是因天下將亂,天道規則混淆,趁機在凡間誕生。
一旦出現詭異,必須立馬著神魔強者清理。
否則一旦詭異粘上人氣,就會死死跟住那人。
那人若回村,便屠村,若去鎮,便屠鎮,若入城……”
接下去的蘇展沒有說,柳無言也明白。
得虧那東西攔住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不惜用底牌跟他硬拼。
不然如果真被他追到城里……嘶~
他沒敢細想,畢竟那場面聽了都讓人不寒而栗。
他現在是發現,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一團糟。
神魔之間的恩怨、上古流傳的隱秘、不知道什么人布下的局、各族復雜的關系、詭異……
似乎是又想到了那個鬼東西的模樣,柳無言打了個寒顫。
就在他想和蘇展再多做交流時,突然一個衛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連聲大喊“不好了!”
蘇展和柳無言幾乎是同時站起身,看著那個衛兵,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心驚。
見到蘇展后,那衛兵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哀嚎著:
“城主大人,不好了,有人把西郊東西帶到城門口了!”
“柳先生……”
蘇展回頭看了眼柳無言,臉色鐵青。
“一起去。”
柳無言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也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兩次撞見詭異,誰也不知道城外是否就絕對安全。
更何況自他進城時起,自己的人氣就和城內的人氣融在一起,對方入城后,他照樣跑不掉。
二人運起身法,很快就消失在城主府的門口。
等到再度現身,就已經到了西城門。
只見原本應該大開的城門,此時早已合攏,還時不時有士兵抬石頭來堵門。
柳無言在蘇展的帶領下,一路走上了城樓,就聽到城外有人在高呼。
“你們憑什么不開門,憑什么不放我進去!”
“你們快放我進去!”
“求求你們放我進去行不行!”
城外的人在喊,在哀求,甚至都跪到了地上,守城的士兵卻一動不動。
守城的偏將見蘇展來了,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城主大人,怎么辦啊,那東西都被引過來了……”
蘇展沒有回應,而是死死盯著城外,柳無言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卻是一隊馬車停在城外的樹林里。
整個車隊死氣沉沉,沒有一丁點的生氣。
強忍住用神目窺探的念頭,柳無言將目光轉向了蘇展。
若是一個半個詭異還好,一車隊的詭異……
蘇展也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車隊,而是將目光轉向柳無言。
“柳先生有所不知,這詭異是青岡嶺那一帶生出來的,當年還算太平年月時,岳陽城倒是一塊富裕的地界……”
幾十年前,天下太平,岳陽城來往商賈數不勝數。
似乎是瞅到了機遇,有一幫流寇就在西郊的青岡嶺安了山寨,叫青岡寨。
青岡寨的土匪專門打劫來往富商,要財又要命,手段極其狠辣。
官府倒也剿過幾次,但成效不明顯。
無奈,大多數富商都繞開了那條道。
非走不可的,也各個花大價錢請了高手隨行。
眼看劫到的東西越來越少了,青岡嶺的土匪們急眼了,只好改了條規矩。
但凡經過青岡嶺,繳納足夠的銀錢,就能暢通無阻的過去。
那些富商來回一趟的利潤,當然不缺這些小錢。
所以這一來二去,青岡嶺的路又通了開來,土匪們有老大壓著,也規規矩矩。
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