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一人一槍立于擂臺之上,豐神雋永。如今倒在他長槍之下已經有八人了,除了牧峰與他交戰數十個回合之外,剩下七人都不是他一合之敵,幾乎全部被白若冰霸道的槍法給挑翻在地。
“還有人要上臺嗎?”白若冰緩緩睜開眼睛,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強健的臂彎輕輕抖動,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在催促。
裁判也重復一遍白若冰的話,擂臺之下卻無一人敢應答,更無一人敢上臺,于是白若冰便是乙組第一個獲得名額的人。
扶霖宣布比賽開始才不可半刻鐘,十組都紛紛產出出現的名額。
甲組。
第一個登臺的并不是眾人料想的李家兄弟,而是為數不多的女子,林銀瑤。
林銀搖不似文思彤那般絕美,但眉眼清秀五官端正,身段亦是極好。但這并不是她真正出彩的地方,讓她出彩的是她身上流露出來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人一眼難忘。
一席白裙款款,翩然躍向擂臺,剝蔥玉指握著一根蒼翠欲滴的竹笛,竹笛尾端綁有紅色的絲繩,絲繩系著潔白如羊脂一般的美玉,美玉一面刻著林“贈”字,一面刻著“瑤”字。美玉隨著林銀瑤的走動人晃動,仿佛與她的一席白裙融為一體時隱時現。
“寶貝啊。”李赫盯著林銀瑤手中的竹笛雙眼放光,竹笛是凡物,只是竹笛絲繩系著的美玉卻不是凡品。
隨著李赫的出聲,眾人的眼光都朝他的方向投過去,就連擂臺上的林銀瑤鳳目也瞥了一眼李赫,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和羞惱。
“哥。”一旁的李青墨小聲的喊了一聲李赫,生怕李赫向剛才見到文思彤那樣上前搭訕,然后在來一出“姑娘要不要嫁入大將軍府”的好戲。
“啊啊!發生了什么事了嗎?”李赫回過神來,詢問李青墨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見李青墨朝周圍掃了一眼,他發現男的眼睛冒綠光,女的露出害怕和嬌羞的表情,還有就是牧姮那一臉要吃人的樣子。
剎那間李赫明白過來了,先是羞澀一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反應過來自己又沒有做錯什么,干嘛要不好意思。就瞪大眼睛和道:“你們瞅啥?老子就是看了怎么滴!”
一時間群雄激憤,恨不得要把李赫這個牲口生吞活剝了啊,按照這個節奏這牲口是想連湯都不給他們留啊。
擂臺之上林銀瑤黛眉微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與群雄展開罵戰的李赫緩緩開口,聲似寒山叮咚的澗泉,亦如天籟。“既然李公子想看,那邊上來一看。”
林銀瑤開口,臺下眾人紛紛閉嘴,看不慣李赫的英才們都不禁紛紛譏笑,林銀瑤這是在婉約邀戰啊,李赫若上臺,估計輸多勝少。可他若是不上臺,那可就是丟臉丟大發了。
就在眾人想要看看李赫到底要做出什么決斷,李赫卻咧嘴一笑道:“既然林小姐盛情邀請,李某就卻之不恭了。”
囂張。
表明恭恭敬敬,但這種作態卻最為囂張,有一種無形裝逼的味道在里面。
李赫風度翩翩走上擂臺,林銀瑤見李赫面帶微笑并未流露出什么戰意,也沒有出手,想要看看李赫腦袋里到底賣什么藥。
可是她沒有想到李赫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走到她的面前,都能聽到李赫的略微粗重的呼吸聲。
“你干嘛!”林銀瑤還是第一次與陌生男子距離如此之近,沒來由的心慌,尖叫一聲一巴掌扇向李赫,被李赫躲過去,凌厲的掌風拍在李赫的腳邊,擂臺赫然出現個小坑。
“好險。”李赫拍著胸脯,看著腳邊的小坑,按捺心頭的驚慌道:“我說姑娘,要不要這么大脾氣,我就是看看你這塊玉佩,你就要對我下死手啊。”
“玉佩?”林銀瑤后退兩步與李赫拉開了距離,她看了系在紅繩上的玉佩道:“你看這玉佩做什么?”
“寶貝啊,真是的。”李赫搖搖頭,在眾人呆滯的目光欲要走下擂臺,然后又停下腳步對裁判道:“大人,這場應該不算數吧。我可是應林小姐之邀上來的。如果這算我輸的話,我可要好好跟我的長輩我訴訴苦。”
裁判表情一僵,心中暗罵李赫不要臉,什么跟長輩訴苦啊,明明就是要打他的小報告,給他穿小鞋。
“咳咳。”裁判干咳一聲,表情嚴肅道:“下不為例,好了比賽繼續。”
李赫朝裁判拱拱手,在眾人嘩然之下離開了擂臺。
觀眾席上牧胥瀾哈哈大笑,“顯圣,這小子可比你當初要滑頭的多啊。”
李顯圣老臉有些掛不住,極為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道:“犬子頑劣,待回府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哼,選拔賽豈是兒戲,大將軍你如此護短,就不怕人看笑話。”傅宣御統親王牧且行一直板著一張臭臉,上一次被李赫鬧到了宗人府可把他的老臉丟盡了,他是恨急了李家,這次逮到機會便要落井下石。
李顯圣給牧胥瀾面子,給不代表會給牧且行這個老幫菜面子,反諷道:“赫兒只是平常頑劣了些,倒不像你家的子孫盡干些荒唐事。”
“你……李顯圣莫要欺人太甚!”牧且行重重的拍在椅子扶手,猛然站起來瞪著李顯圣。
李顯圣坐的穩穩當當,還捧著一杯茶品了一口道:“皇帝可就在這里,你別信口雌黃。我何時欺你,難道我說的不是實情嗎?”
牧且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氣的不輕,怒甩衣袖想要離席,轉念一想如果現在離席豈不是中了李顯圣的下懷,便又坐了下來。
甲組,第一個登上擂臺的林銀瑤輕輕松松的便擊敗九人,登臺的男子或許是憐香惜玉還沒有下重手就被林銀瑤擊敗,女子倒是出手幾狠,奈何都不是林銀瑤的對手。
林銀瑤獲得了一個出線名額后,剩下的人也有了一點緊張感,十個名額還剩下九個,然而還有九十九人爭奪這九個名額,競爭還是相當的激烈。
此期間又有不少人登臺挑戰,不過有勝有敗倒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像林銀瑤那般連勝九人直接獲得出線的資格。
“大哥,我上去了。”李青墨早就躍躍欲試,卻被李赫攔住一直沒有登臺亮相。
李赫按住李青墨的肩膀道:“在等等。”
李青墨點點頭,沒有問為什么,他知道李赫讓他等等肯定有他的原因。
沒過一會文思彤款款走向擂臺,絕美的面容傲人的身段頓時惹來了一眾目光,只可惜此刻文思彤眼睛在登臺后就停留在李青墨的身上一直都沒有看向別處,讓許多愛慕她的英才不禁心碎。
“等文思彤贏了一個名額,風兄你跟著上去,務必在取一個名額,然后青墨壓軸。如此一來便又少三個名額,我倒要看看牧鎮英還要忍到什么時候。”李赫瞅著不遠處閉目養神的牧鎮英邪魅一笑。
文思彤的實力李赫不是很清楚,但是李青墨與風叁肆的實力他可是知道的,要在甲組取得一個名額不是什么難事。
此刻第二輪選拔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不少人被淘汰,也有很多人獲得了出現的名額。
第一個選出十位出線小組的正是癸組,癸組實力良莠不齊,十人中有天賦極高的,比如楚雄南還有一匹來自中夏帝國附庸公國的黑馬出現了。
天賦一般的比如像朱卯,也是險而又險的殺出重圍。
癸組總的來說并沒有什么看頭,值得一說的就是肖丹同樣被分在了癸組,所以楚雄南刻意留下一次機會就等著肖丹,要不是裁判出手快,救下了肖丹,估計肖丹就被楚雄南打死了。
癸組的結束,讓其他九組倍感壓力,一些天才也不在保留,一時間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為了獲取出現名單可以說是手段頻出。
文思彤按照李赫所說,在打敗最后一個挑戰者后獲得了一個出現名額。還不等文思彤下臺,風叁肆便走上的擂臺,睥睨全場。
第一個挑戰風叁肆的英才同樣是來自南云楚地的名門世家,與風家還有一定的交情,不過風叁肆并未留手,直接將其打敗并且還點了四個他曾經的對手,讓他們前來挑戰。
這樣點名挑戰的不是沒有,反而還很多,因為在場的都是天才,都有屬于天才的自尊。被點名卻不愿登臺,這和不戰而降沒有太大的差別。
結果風叁肆又連下四城豪取五連勝。
李赫端坐著一點都不著急,旋即眼角的余光撇到伏在徐嘯川耳畔低語的牧鎮英冷笑道:“牧鎮英你終于忍不住了,看我不玩死。”
“喂,李赫。你傻笑什么呢。”牧姮偷偷的摸到李赫的身邊,霸占了風叁肆的位置,纖細潔白的手指戳了戳李赫的臉頰道:“你笑的好賤啊。”
“你才……”李赫回過頭來,看到牧姮連忙收住嘴道:“你怎么來了?”
“無聊唄。”牧姮嘟著小嘴,可愛極了。
“無聊,我的公主啊,這總共就十個名額,你還有心思無聊啊。”李赫扶著額頭感到無力。
牧姮瞪大眼睛,旋即才反應過來李赫這是在擔心她,萌萌的大眼睛不由得完成了月牙兒。“欸,你是在關心我嗎?”
“并沒有。”
“切~~,死傲嬌。”牧姮撇撇嘴,但笑容依舊不減。
李赫無語,“傲嬌你是聽誰說的?”
“翠竹啊,她說你喜歡傲嬌的女生,還我說傲嬌呢。一開始我還太明白,現在看你的樣子我才明白。”牧姮咯咯笑著,聲音清脆如銀鈴甚是悅耳。
“額,這還在比賽呢,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李赫想要轉移話題,不然陷進去就沒完沒了了。“對了,看你這樣子怎么一點都不急啊。”
“我急什么,我是皇室嫡系,不許要參加選拔便可如上都學宮學習。這是皇家最基本的權利呀。”牧姮大眼睛忽閃忽閃,對這種制度很是不滿,覺得無聊。
“這么說你們參加選拔純粹是為了體驗生活?”李赫有吐血的沖動。
牧姮想了想點點頭道:“體驗生活?的確吧,本來三皇兄是不想參加的,然后我偷偷的跟父皇說,父皇才責令三皇兄一定要參加。”
李赫替牧冷泉默哀,搞了半天牧冷泉是給牧姮賣了。突然李赫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牧姮的小手道:“姮兒,你剛才說皇室的嫡系都不需要參加選拔便可以直接去上都學宮對吧。”
“對啊。”牧姮點點小腦袋,由于小手被李赫握著,她覺得有些害羞,不過看到李赫賊兮兮的笑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心思,立馬抽出手嬌嗔道:“喂,你別想多。就算你與我訂婚了,也算不得皇室嫡系,結婚了都不行。”
“啊,什么嘛,害我白高興一場。”李赫垂頭喪氣,很現實的不在理睬牧姮。
“喂,我怎么感覺有些惱火啊。”牧姮見李赫態度立馬改變,十分惡劣,磨著虎牙真想把他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