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笑低著頭走進去，偷偷看了眼臉色陰沉難看的老爸，朝他露齒一笑。

　　陶云海見鬼地瞪著她，額頭青筋爆裂。

　　這臭丫頭怎么哪哪都能見到，陰魂不散。

　　“就是你跟我兒子早戀？”悠揚的女聲，帶著詢問。

　　陶笑看過去，雙眼瞬間泛光。

　　說話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妝容精致，舉手投足從容不迫，氣質高貴優雅，眉眼間美得張揚肆意。

　　不愧是被時間眷顧的人，明明快四十的年紀，說她二十出頭都信。

　　此時正打量著她，眼神不凌厲，卻迫人。

　　不愧是殺伐果決的奶奶，年輕時氣場就這么強大。

　　反應過來她問什么，趕緊擺手：“不是不是。”

　　還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爸爸一眼。

　　小小年紀早戀還被叫家長，好沒用。

　　教導主任郁悶了：“不是你，那你來干什么？”

　　“我是陶云海的親戚。”

　　陶笑脆生生地說著，自動自發地走到顧湘面前，仰起腦袋，滿臉崇拜。

　　顧湘狐疑地看著她：“親戚？”

　　陶笑眨巴眨巴眼，笑的甜：“奶奶，我是你孫女呀！”

　　聽到她信口雌黃的話，顧湘眼睛都沒眨一下，淡定依舊：“哦？誰生的？”

　　陶笑在她耳邊小聲道：“陶云海的。”

　　顧湘忍不住笑了，很快板起臉：“別跟陶云海玩，好好一個乖巧的孩子都學壞了。”

　　陶笑吐了吐小舌頭。

　　教導主任掃了一圈，咳了咳：“云海媽媽，你看這……”

　　打架斗毆、早戀逃課，學習墊底，這樣自我墮落的渣滓，要不是身后有個有實力又愿意砸錢的媽，早就在學校呆不下去了。

　　顧湘冷漠道：“違反了學校紀律，該罰的罰，該處分的處分，我沒意見。”

　　她說完，站起身就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陶云海，全程冷漠。

　　陶云海臉更是冷的可怕，垂著頭跟了出去。

　　氣氛很壓抑，直到走出很遠，也沒有消散。

　　陶笑看了眼奶奶，又看了眼跟在身后沉默的老爸，有些不安。

　　陶云海看著從始至終沒看自己一眼的母親，冷哼一聲，想偷偷溜走。

　　顧湘終于瞪向他，眼含譏誚：“打架斗毆，早戀逃課，自我作賤，很威風嗎？”

　　陶云海像點燃的炸桶，吼道：“你想管就管，想不管就不管，憑什么，我做什么都與你無關。”

　　通紅的一雙眼睛，眉梢眼角都是狠意，伸手指向陶笑：“還有你，你再到處胡說八道，我不會放過你。從現在開始，滾出我的視線，滾的遠遠的。”

　　陶笑咬著唇，臉白如紙，手指捏的緊緊地，無措地看著爸爸。

　　顧湘沉聲道：“陶云海，注意你的態度，這么多年學的東西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就這樣，你看不慣別看就是了。”

　　他嘲弄道，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顧湘冷笑：“那個陽光樂觀的陶云海去哪了？你以為你這樣做在報復誰？愚蠢，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

　　陶云海蒙住耳朵，跑得更快。

　　顧湘渾身松懈下來，褪去了冷漠的面具，臉上露出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