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多妃而少子。
年逾花甲,只得二子。
長子曰蕭奉,現三十有六,誦詩書,通六藝,為朝堂所喜。
亦步亦趨仿其父,形神舉止頗具其父風姿。
次子曰蕭甫,現一十有六,幼時尚武,喜奇技淫巧,皆屢批其離經叛道。
因其頑劣,且常稱開海禁于國毗益,亦屢稱廢儒尊墨,習夷人之技,不為朝堂所喜。
因其母為西域進貢,坊間蜚言,甫非梁帝子,乃其母初孕受西域秘術復其身,復使帝破,此夷之計也,欲謀梁之社稷。
梁帝聞之,亦有所疑,念己之顏,淡然置之。
此時二皇子正坐在袁凡的小屋里,自顧自的擺弄著一柄燧發火銃。
他長相俊朗,兼顧西方人的棱角和東方人的柔和。棱角在骨,柔和在膚。
袁凡小心翼翼的喝著粥,桌上擺著一碟翠綠的泡菜。
他吃的很小心,也很清淡。
吃的清淡會盡量減少自己的體味,在野外沒有體味可以減少很多危險。
吃的小心卻是因為對食物的敬畏,無論是誰在野外挨過匱乏的冬季,都會變得敬畏食物。
二皇子蕭甫被冷遇卻沒有表現出慍色,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袁凡仔細的進食。
任誰在一個那樣的環境長大,也不會因為別人的冷淡而發怒。
“父皇準了,你現在是我的近身侍衛?!彼Φ暮荛_心,好像個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玩具。
“在朝堂,在宮中我都不被人喜歡,但父皇至今未立儲君,我也想爭取一下?!?p> “并非貪圖權利,而是想實現自己的藍圖,建立一個強盛的大梁。”
“從近余年西域貢品可以看出,夷人技術發展在不斷加速。他們稱之為科學。”
“比如說這個小小的火銃,抵得過一個苦練十載的士卒?!?p> “如果我能得登帝位,一定大力發展科學,再復盛梁,使萬邦來朝?!?p> “你現在是我的侍衛,你立功就是我立功,我立功越多,離那個位子就越近?!?p> “說起來,我們兩人也是絕配,畢竟都是‘來歷不明’得人?!?p> 袁凡吃完收拾起碗筷,正認真的擦著桌子,他不想自己留下任何痕跡。
他淡淡的說:“你爹不立儲君,只是想將皇權完握在手中,你沒機會?!?p> 二皇子聽到像是罵人的“你爹”,也不惱:“試試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袁凡還要說什么,擦桌子的手卻頓了下來。
他直起身,手里的抹布已經變成了一柄劍。
劍很窄,很薄,很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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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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