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滿收到新消息,無暇再顧及她這個用不上的棄子,當下便有了別的主意。
離開副院長辦公室,崔知安找到鄭秀美。趁著她暫時空閑,倆人去天臺聊上幾句。
“你要離開醫院?”鄭秀美首當其沖感到驚詫,其次則是不舍與失落。
“為什么這么突然,你要去哪里呢?”她拉著知安的手急迫地問。
“我哪里也不去,還在市里呢?!贝拗苍频L輕地笑著,低聲安慰。
口腔醫院是棟四層建筑,又并非在城市中心,即便是佇立在高高的天臺,能俯瞰到的不過是些比之更低矮的屋脊。
她垂目,將昨日午間鄭秀美告知她高海利被指定去當宋文朝助理醫生的原委,即高海利解釋的那番話,簡短地講與她聽。
鄭秀美聽畢,臉上蒙上一層憂愁的神色:“你是不相信她所說?”
“是的?!贝拗材客蜻h方,雙手扶住天臺的水泥圍欄。
“像這樣的事情,假使一點貓膩都沒有,她怎么會時隔一個多月,一切水到渠成,等到我去質問時,才把這不足為奇的緣故講出來。
既然是宋子范有意安排她把目的透露給宋院長,那這個秘密也就不存在保守的價值。
依照我們三個的關系,倘若是我,我不會不說與你們;倘若是你,也不會不說與我們。因為說與不說,都沒有損害到任何人的利益?!?p> 稍稍停頓了片刻:“我猜測,這不過是等到事態板上定釘無可更后的托辭而已。”
鄭秀美四處望了望,嘆口氣說:“有些事情不要多想的好,開開心心單單純純的就不會那么煩心,這些雞飛狗跳勾心斗角的事,不是跟咱們沒有關系嗎?!彼Z重心長勸道。
鄭秀美心知肚明此事多半與宋院長有關系,女兒家爭風吃醋,但她不能提。
若知安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時日一長莫名的感情自然就會消退下去。她一提,倒是把本就一笑而過的程度給強化了,知安非得鉆牛角尖不可。
“鄭姐姐,你家兒子有機會去國外深造的時候,你怎么不把他留在家里開開心心呀,外面苦難多么驚險呀,挫折多么嚴峻呀?!贝拗草笭栆恍?,竟扯著她的袖子撒起嬌來。
鄭秀美心道,倘若我家兒子在外頭并非學習而是為了爭個姑娘,那她寧愿他在家開開心心……
細一琢磨,關注點有些偏,遂露出好奇的表情:“難道是?莫非?有可能?”
“沒錯,遇到貴人了。借他的力上幾層樓。你得等我回來,人不可能一飛沖天,我辦完手下這點活兒我還要回來的?!彼隣N然笑道。
“不不不?!编嵭忝来笙?,扯著她的胳膊往門口走。
“你不用回來了,有多高飛多高。你快走吧,這里不適合你。你放心,你的意中人姐姐看著,只要你到時候別移情別戀就行?!?p> 崔知安被她拽得哭笑不得,只見鄭秀美驟然停頓下來,笑呵呵地對著她說:“你好好干,等我兒子回來,就讓他去投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