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火必須由這個玻璃杯暫時來滅一滅,否則很憋屈。
男人把只剩下五分之一威士忌的盛酒瓶整個拿走,慢吞吞往門口方向去。身體搖搖晃晃,像是喝多了站不穩似的。
“喔。”他沒有轉身,聲音卻飄了過來。
“宋總想要掌權,還得多有點識人的眼力才行呢。一樓的小姐,換了不少個,卻還是一點沒長進。你要是忙不過來,我有時間,我替你管管。”
他從大堂往上來的時候,接待小姐上上下下瞟了他好幾眼,那眼神就像看一只窮途末路的哈巴狗。每次來,宋泰赫的公寓樓就有幾個人要失業,但他仍然還會這樣不修邊幅,覺得自己像個照妖鏡,心里暗爽得很。
宋泰赫笑他,總是愛跟年輕小姑娘計較,心眼兒太小不開闊。
但是接待還是照開不誤,別提失業賠償,連當月的工資收入都會被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克扣掉,卻絕口不提被開除員工的原因。
——
鐘志碩下班后來找張度佑,瞧崔知安反復研究著草稿箱里的視頻。
“你快把那個發了吧。”他端著個茶杯站在她身后。電腦屏幕的光照著她的臉一會明一會暗。
“不用這么著急吧。剛拍回來沒多久。”她提出質疑。
“又不是什么成年佳釀,越放越值錢。新聞放得時間長還叫新聞?”
“也是啊。但是我發了,新堂醫院會不會找我麻煩啊。”
他說的有道理。
她擔心也有道理。
“嗯有可能,你畢竟沒后臺。到時候,我罩著你。”他點著頭許諾。
崔知安只道他是個富二代,卻不曉得是哪種程度的,畢竟一輛路虎車,小有資產都能開得起,別的手表啊啥啊的牌子,她又看不懂,所以不是特別有安全感。
再說了,她憑啥什么都不付出老沾別人的光,過意不去是其一,沾光沾習慣了,萬一哪天沾了不到了,豈不是得有心理落差。
萬事還是靠自己來的穩妥。
“這個地方有可能會被拆遷的。我是說萬一啊,還不確定。但是一旦被拆遷了,你這視頻就一文不值,可惜。”
“拆遷?”椅子轉過來面對他,她震驚道。
“拆遷?”一腳剛踩進門的張度佑扶著樓梯的扶手,看著樓梯上方的那個年輕人,也是非常驚訝。
鐘志碩愣了愣。
“是啊,拆遷怎么了,很稀奇嗎?”他看著爬樓梯的張度佑。
張度佑正凝神思考著什么,上樓后把公事包放下,掛上外套,去洗了洗手。
其它兩個人如同觀眾一般,注視著主角的一舉一動,偶爾還互相看一眼。
張度佑已經在辦公桌前坐著忖量了有十分鐘,鐘志碩與崔知安還在看著他,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們知道,打斷他的思路是要挨罵的。
驀地,他開口了:“知安,那個視頻暫時先不要發,等我喊你。這里面,有利可圖。”
又問張志碩:“拆遷的話,是什么項目?”
被提問者的答案是,登浦軟件園城市入口備選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