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我來吧，我們去宋總辦公室。”

　　宋子范的專屬助理敲敲門，聽到應聲后推門。

　　“是你啊。”宋子范在落地窗前的高爾夫推桿練習器前方搗鼓著球桿，十分隨便的扭過臉看看來人。

　　助理將高海利領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隨后離開房間帶上門。

　　屢次三番無法將球推進球洞，宋子范煩躁地把球桿往假草坪毯子上一丟，明明球袋就像個柱子一般立在一旁。

　　他散漫地走到辦公桌前，瞥了她一眼。隨后從桌上的煙盒中取出一支煙，一塊黑色、外殼上寫著宋子范英文名的打火機火焰驟起，而后熄滅。繼之走到她身旁，背靠著桌沿，瞇著眼睛吐了兩口煙，才開口。

　　“你怎么沒打電話過來，不是給你名片了嗎？”

　　他的語聲很隨便，帶著心不在焉的感覺，吐字含混語速很慢，像是沒睡醒似的。

　　高海利正忐忑，不知找她來干嘛，見問怕不答惹他不快，因而低聲客氣道：“不用了。”

　　宋子范放肆地一聲笑，上身都跟著抖了抖，下巴抬著看著天花板。語氣說不清是什么意思，總之不怎么像是贊揚。

　　“多大了？在醫院多久了？”他問。

　　“26。在醫院不到兩年。”她板板正正地回答。

　　宋子范一口煙吐到了她的臉上，她居然沒躲沒避，他嬉笑兩聲回到她對面的座椅坐下。

　　“26了，也不小了，該準備嫁妝了。”他把抽了幾口的煙丟進煙灰缸，任由它飄著一縷縷的煙霧。

　　高海利愣了愣，羞愧得低了低頭。她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有權有勢的人物，動也不敢動，說也不敢說，只老實坐著總不至于犯大錯。

　　宋子范眉毛一挑，翹起二郎腿不停地抖動不已，左手抓起手機玩起來。約莫是覺得跟她說話很乏味無趣，完全失去了繞來繞去的興趣，直切重點。

　　“盯著點宋文朝，每個月按時給你打錢。”

　　高海利一動不動，自己跟這種只有電視劇里才會發生的事情八桿子打不著，智商情商都跟不上，怎么能？話說她對這個提議倒不意外，畢竟宋子范是去口腔醫院鬧騰過一回有前科的公子哥兒，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瞧見他臉上寫著絕不善罷甘休幾個字，只沒想到對方竟選了她。

　　“聽明白沒有？”他不耐煩的提高了音量，語氣就像是在訓斥自家的保姆或者工人。

　　“我，我怕不行，我沒那個能力。”

　　她心中挺高興，即能得到她需要的錢，還能接觸到她喜歡的人。所以這句話聽起來，并不像是拒絕，而是事先打招呼：我能力有限，但我會努力去做。萬一我沒做好，你可不能怪我。

　　“行了行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訴他，我讓你盯著他，讓他對你產生信任。”宋子范煩煩地布置任務道。

　　“啊？”高海利不確定地問。

　　“你就這么照做就行。另外……”他把目光從個手機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猛然表現出今天唯一的幾秒鐘興致勃勃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