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里連個大夫都沒得,還趕都趕不走的一直來人,不就是把這里當療養院了唄,比外頭旅館便宜吧,洗手間都不用自己打掃吧,床單被褥還不用自己洗哦。”她語調輕慢地嗤之以鼻,態度很是看不起。
“你要是有地方去,以后就不要來啦,就算是替我省心。”說完不屑地掃他一眼。
鐘志碩:“……”
唉,哪里是他想來,鬼慘慘的有什么好稀罕。只是難得他佑哥愿意管個閑事,替知安小姐姐漲漲流量也不虧嘛。
鐘志碩仍然住315,在他的強烈要求軟磨硬泡之下勉強被護士允許,正在病房內聽張度佑用手機布置縝密的計劃。
晚間10點剛過,他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走出,至走廊刻意連續不斷打了好多個哈欠,嘴巴自言自語:“困死了,我得睡覺。”“困死了,我太困了。”
分明是要讓所有病友都聽見。
等半夜他不聲不響爬起,發現只有兩個病房依然有壁燈照著,其他房間則如上次一般漆黑一片。
凌晨一點,張度佑的房門口悉悉嗦嗦的動靜再次出現。
沒有任何遲疑地,門被推開,緊貼著房門左邊墻壁的他,見一雙藍黑色運動鞋的鞋面,最先踩了進來。
與此同時。
樓下。
趙英武特別費勁地攀著電動柵欄。他腿上沒勁,爬上去后跨不過去,手又有些發抖,就靠著一點點力量在上面僵持著。
“哎呀,趙叔,你翻過來就得行了。你屁股別坐下啊。”崔知安在電動柵欄里頭,焦急地對著他比劃。
趙英武焦頭爛額也急得不行,就是領略不到方法,只會掛在上面。
“哎哎,喬叔,你看啊趙叔又坐下了。咱們得快點,否則他們在樓上沒有支援會出危險的。”
她不斷扭頭看看住院樓是否保持安靜,是否有突發情況發生。
大樹在院內的花壇中矗立,掩映在凌晨的月色與靜謐里,竟然有些絕世而獨立的美感。
“接著點他。”喬俊植冷靜發話。
繼之在柵欄外面用力推了趙英武一把,趙英武立馬身子一歪栽了下來。
崔知安盡力扶住他的上身,但還是雙雙滾到地上。
齊俊植完全看不下去,一蹬一跨一躍就跳到了里面,再把那兩位攙了起來。
“你得鍛煉鍛煉了。”
他對趙英武說:“你對得起你的名字嗎?”
崔知安淺淺一笑,顧不上拍身上的灰塵,麻溜地爬起來,迅速住院樓小跑。
披著白色纖維料桌布的鬼,是有經驗的鬼,這次不再扔東西翻東西,直直走到張度佑塞了一床垃圾再把被子蓋好的病床前。
想來是對他的熟睡程度有了了解,需要加強手段,因此各自戴了兩個白臉大嘴驚悚的塑料面具。
驀然間,聽得門被’啪嗒’一聲響亮合攏,頭頂上的吸頂大燈也緊接著被打開,原本漆黑的眼前晃然大亮,入侵者們猝不及防拿手擋眼,幽暗中若隱若現的一切詭秘被顯現于前。
張度佑與鐘志碩活像兩個冷面門神,一左一右,靠在門邊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