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妍慢慢走進，又用期盼的眼神看了看他。沒有得到與之前不同的新的答案，只好關(guān)閉了電梯門。

　　一個小時后，崔度佑律師事務(wù)所。

　　“你今天就去？”鐘志碩問著，端起杯子喝了口張度佑的茶水。

　　“看，這大記者家的茶就是清香。”

　　張度佑把桌上的兩支水筆一冊紙質(zhì)筆記本手機充電器什么的，裝進一個黑白格的小型旅行包。里面的其他東西都是他從家里帶過來的。

　　“看樣子，你也看到報紙了。”

　　鐘志碩放下杯子。“佑哥，你別騙我。你當(dāng)時叫我專程來租這個房子，找不到人還屢次三番的來，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房子有典故。”

　　張度佑神色淡然：“是啊，不騙你。”

　　旅行包拉鏈被拉上時發(fā)出有點刺耳的聲音。

　　“走吧，送我過去。”他提著包幾步就到樓梯口。

　　“不用給知安留個條什么的？”鐘志碩看著空落落的座椅，莫名傷感。

　　“留什么條，我又不是坐牢去了，沒手機嗎。”

　　“……”

　　張度佑在四層的406病房的窗口，看著樓下那輛打著雙閃路虎車。

　　“走吧。”他拿出手機敲了連個字，發(fā)送。

　　他沒有鐘志碩那么幸運，因為他病友。他倒希望自己有，比較不會無聊。

　　整棟大樓沒幾個病人，陰森森。

　　溜達到樓下，志碩呆過的315。門關(guān)著，推不動，被反鎖。

　　樓上樓下偽裝成瞧新鮮散步，了解了個大概。

　　許多房間都是上鎖的，雖不致于每一扇門都推過，可有些門上的把手都沾灰，輕吹口氣直嗆人，儼然是空置。有那么幾個房間，每間有2-3個身穿病號服的病人，也有沒有穿，而著普通睡衣的。

　　鐘志碩提及過的腦袋大身體小，目光猥瑣的小身板男人，他似乎在哪個房間見到，當(dāng)時一瞥而過，后之細想，越琢磨可能性越大。

　　有個地方很奇怪，明明有的病房并沒有住滿人，怎的把他扔到一個房間自己單住，這不太符合合理利用資源的原則。

　　莫非是怕他與其他病友接觸，了解到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秘情況？

　　既如此，反而更激發(fā)他的好奇心。

　　住院部病人稀落，自然也是沒有食堂。轉(zhuǎn)眼到飯點，他拿著一個空飯盒，擺著一副腦子不太好用的臉孔，往人最多的，即小身板男人也在的房間去。

　　離門口不遠，還聽得里嬉笑聲不斷。他進去，便一個個都好似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哥幾個，你們晚上都吃什么？我第一天來，不熟悉，特意請教請教。”

　　沒人搭腔。

　　其他人都離開原位，有的走到自己的床位順勢躺倒；有的竟然走出了門外。也有例外的，便是那位小身板男人。

　　他的目光毫無顧忌地在張度佑的身上掃來掃去，眼光中帶著稀奇與調(diào)笑，還有與他氣質(zhì)渾然一體的猥瑣粗鄙。

　　張度佑不介意，他既然不走人就從他下手好了。“兄弟，他們怎么都走了呢，咱們晚上一起吃飯？”

　　那男人咧著嘴，笑得越來越肆意，兩排黃黃的好像幾年沒有刷的牙齒沖他露了出來，有些丑陋。

　　而且只笑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