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么她就另外去外面租一間小屋子。
“那當然。”他爽快道:“你不上班的時候我也不上班,不會有人來的。”他做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她有些吃驚他能這么說,看向鐘志碩,他對她露出溫和的笑容:“謝謝你張律師。”她由衷地笑著。
張度佑也笑,笑容非常有可靠并且有安全感。三人相談甚歡,出門吃飯間張度佑禁不住崔知安的慫恿,喝了一點點酒。鐘志碩要開車的緣故,不許他沾,只讓喝飲料。他也無所謂,對酒的興趣不大。張律師比她們略長幾歲,話不多,卻沒有什么架子很親和。屬于清清淡淡,冷冷靜靜的性格,用腦子思考的人大抵都是惜字如金。
酒足飯飽,各回各家。
崔知安回到工作室,換上輕便的衣服,里里外外打掃衛生。屬于自己的東西全部收起來,只留下空蕩蕩的房子留給新主人。收拾完畢已經有些晚。
音響中傳來’stay with me’的音樂聲,她斜靠在窗臺上仰望著遙遠的月亮想心事。冷冷清清了好多年的工作室,終于眼看要熱鬧起來,她挺開心。
同一時間。
宋文朝到家洗過澡,換上家居服,走到落地窗前的安樂椅上,打開落地燈,從書柜隨便取了一本書看起來。看了一會兒,眼睛有點累,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柔和的燈光落到冷峻淡漠的臉上,他回想起早晨發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院長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他在椅子上闔目呆了一整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色疲憊,手腳酸疼。
“喔,你來啦。”門外傳來最早來上班的護士們的交談聲,音量很高,呱噪得很,他擰了擰眉。
“嗯,來了。你好早啊。”
“特意早點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新來的院長,據說是難得一見絕美長相。”
宋文朝依舊閉著眼睛,嘴角譏諷的弧度異常明顯。
“你也沒見到嗎,昨天我也沒見到,唉,聽說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醫生們都說不知道啊。下午吵架那會兒又都不讓護士出去,所以沒有見到。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我們一樣悲催。崔知安跟他接觸了呢,全程陪同手術。”這位的語氣聽起來嫉妒的味道十分強烈,帶有輕蔑的口吻。
“呵,那咱們可沒法跟她比。你想,口腔醫院上上下下只有她一個麻醉師,其他診室都沒有,原來三診室有一位,是山南集團高層的二房的什么親戚。醫生們自己明明能打麻醉,卻還單獨安排了職位,肯定有關系唄。羨慕不來的。”聲音越來越遠。
“什么關系啊?”這位跟了上去,倆人離開了走廊。
宋文朝緩緩睜開眼睛,面無波瀾。眼神從朦朧轉而幽深。
——
自從認識了新伙伴,崔知安連續幾天不再去啤酒屋,下班了就回去幫著張度佑整理東西。廣告牌及聯絡名片等尚在準備,地址要隨之更新。
白天在口腔醫院,一切如常。沒有遭到自以為會有的刁難,也沒有迎來宋院長新一波的冷言冷語。因為他根本不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