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肯定睡不著吧,要么打打牌,怎么樣?”音樂一結束,閆家興就立刻提議道,他不想玩樂就這么結束了。
“來啊,上次還沒輸夠嗎?”支彥宏說道,語氣里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你可是撲克中的王牌,對不對?”徐金香在后面跟著問道。
“他那是劣質的王牌,我才是真正的,貨真價實的王牌。”閆家興不屑的說道,他慫恿著大家往牌桌上走去。
剛一坐定,王婷就問道:“賭什么?”
閆家興故作遲疑的說道:“要說是錢,就顯得我很俗氣。”
還沒等他說完,杜葉就插嘴道:“我看你本來也不怎么高雅。”
“去。”閆家興擺擺手,似乎在驅趕蚊子一樣,“但是不賭這個玩意嘛,我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調動你們的好勝之心。”
“本來是打磨時間的一件事,不要弄得太復雜了。”張亞普委婉的勸解著。
“隨便打打吧,賭什么的有什么意思。”杜葉建議著。
“那就隨便打打吧,反正也不指望從這里能發什么財。”
“我發牌啦。”閆家興大聲說道。
“發就發,大聲嚷嚷什么呢。”王婷嫌棄的說。
“你不懂吧,這就叫先聲奪人。”閆家興靠在座位上,抖動著腿,手上發著牌得意的說。
“還有這個講究?”杜葉問。
“不然那些人打個牌話哪那么多,就是為了增加自己的氣勢。”閆家興說。
“氣勢很重要。”支彥宏補充道。
“依我個人見解,拋開專業的技術不說,打牌就是玩心理戰。”閆家興繼續說道:“開場都是小心翼翼的,互相試探,等交了幾手后,有些知道敵人的牌風和策略是怎么樣的,就要開始做少量的進攻,等到后面就是一幅吃定了你的模樣。”
“所以你是很少輸咯?”
“我很少賭,所以很少輸。”
“這話說得,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錢,本身,是為了讓你提高專注度的。這是賭桌上的限制,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調節劑。”閆家興繼續說道。
“哦,為什么?”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輕輕松松的說著話,手上亂出牌,過不了幾盤就會收場了。”
“看不出來你這么厲害啊?”
“其實會輸的人,才厲害。”停頓了一會,閆家興繼續補充道:“不賭的人也厲害。”
“哈哈,看來我也蠻厲害的。”支彥宏開心的說道。
“唉,你也戒煙了?”杜葉這才發現到,今晚他也沒有抽煙了。
“哦,有好一段時間了。”支彥宏含糊的說著。
“看不出來啊。”閆家興故作夸張的調侃道。
“估計是怕老婆吧。”張亞普輕輕的說,她的聲音還是那么和氣。
“我猜不是。”徐金香這樣說道,別人從她的語氣里讀不出什么感情。
支彥宏訕訕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前陣子回了一趟老家,上廁所嘛,總是要來一根的,吸煙的人,對煙味是不敏感的,對吧?”他轉頭問閆家興,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接著說道:“我沒有開窗,也沒有打開排氣扇,以為煙味很快會散去,出來后,剛好我母親要上廁所,我看到她在進門之前揮手用力的扇著鼻子周圍的空氣,似是在驅散我這個惡魔一般。”
“你怎么知道不是因為其他的氣味?”杜葉不解的問。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我還是能知道的。”支彥宏往嘴里倒了口酒,他的臉頰因為酒氣而微微泛紅,申請更是增添了幾分堅毅。
“就這么戒啦?”
“嗯。”
“干凈利落。”
“好可惜啊,我以為是愛情呢。”
“瞧你說的,剛開始其實身體很不適應,比較嘴饞,睡到半夜突然就驚醒了。”支彥宏說。
“戒斷反應。”閆家興補充道。
支彥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被驚醒后的恐懼感,會持續很長的時間,有時候一整夜都無法入睡。”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他是為了我而戒的呢,什么啊,原來不是這樣,我好失望。”徐金香大笑的說著,順勢摟住支彥宏的胳膊,依次來表示自己的欣喜之感。
“哇,怎么把氣氛弄得那么復雜,牌也不打了。”王婷打趣的說道。
“和玩游戲一樣,一旦思緒斷開了,再接上去就很難。”
“一不注意就走偏了,不過也確實,這牌少了一點錢,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把它當做游戲就好。”
“我才知道,錢在游戲里面居然是這么有用的工具。”
“換點其他的來玩吧?”
“哦,你還有什么新花樣。”
“捉迷藏啊,好久沒玩了。”
“你可真夠無聊的。”
“那么...”閆家興剛準備說下去,突然燈光就滅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靜的空間里只聽得見粗重的呼吸聲,他問道:“停電了嗎?”
“大家開下閃光燈吧。”
“我的手機不知道放哪了...”
“我也是。”
“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停電了!”
“這鬼地方!”
眾人手忙腳亂的摸索了起來,碰倒了椅子,摔倒地上,發出了一陣沉悶的怒吼。
“等等,大家先安靜一下。”閆家興突然噓了一聲,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隨著眾人動作的靜止,一陣輕微的,吱呀,吱呀聲不停的在黑暗的空間里回蕩,配合著窗外慘淡的月光,格外滲人。
“喂,我說,該不會真的有什么東西在吧。”杜葉開始思考這件事,他發現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字有些顫抖,他的喘氣聲明顯加重了。
“別亂說。”支彥宏斥責他,他拍了拍胸膛,大聲說道:“我在這里,什么都不用擔心。”
這時候,燈光亮了起來,眾人明顯的喘了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搞什么,突然停電,弄得大家都很緊張。”閆家興抱怨道,他四處走動,想找到自己的手機。
“唉,都十點多了,我要上去睡覺了。”王婷說道。
“不玩了嗎?”
“哪還有什么雅興,散了散了。”
不一會兒,其他人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睡覺,只有杜葉一個人坐在大廳里,他感嘆到玩樂的心消散得太快了,剛才那陣奇怪的聲音很快就被他人忘記,不再提起。
他在熄燈后,回到三樓的房間,床鋪很硬,有一股陌生的味道,不是特別好聞,在翻來覆去一段時間后,他的睡意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凈,走到窗前,往天空凝視,朦朧的月亮泛著迷人的光彩,四周一片沉寂,他突然想走上樓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