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曾經看那些穿越小說,就有些好奇主角頻繁裝逼打臉會不會膩這個問題,直到自己體驗了一把之后……這心底的暗爽真是來多少次都真香。
但這面子是桃子的強悍實力給的,自己還是個入微境都不到的純新人,要不這次下山努力修煉一下爭取下次回來超過三師姐什么的?
很快他就終止了幻想,抬頭看向對面有些拘謹的楚云瀾和兩位楚家客卿。
令他意外的是,老五竟然放下了洗菜做飯的活計,來到會客廳中作陪。
玄微宗五師兄莫可離,是個非常平凡的人。他長相平平,性格平平,修為平平,只有做菜異常好吃。
但時越前世稍微聽過“極度平凡就是最不平凡”這個道理,因此細心觀察了老五好多天,然后發現……他真的就和路邊的石頭一樣不起眼。不要說放到人群里,就算是三兩個人,最先被看到的也一定不會是他。
只是小胖子顧意最怕的不是三師姐,反而在莫可離這個師傅面前有些畏畏縮縮,一直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莫可離開口:“楚公子實在不必不遠千里來到山上親自道謝,那只是我微塵門分內之事。”
楚云瀾收起了所有銳氣,不敢再把這位真正看成普通人物,略微苦澀笑道:“原本為了報答恩情,想詢問一下時越兄弟是否愿意前往滄海城的聚星院學習,但如今看來……大概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要發動全部力量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名叫微塵的門派,到底有何神奇之處能夠誕生如此之多的年輕天才。
“關于這件事情……”莫可離說,“若是公子沒有改變主意,還請我代他接下這份好意。”
楚云瀾怔了半晌:“貴派同意這個提議?”
“自然如此。”
“但……貴派的年輕英才如此之多,恐怕時越兄弟留在這里將來會有更高的成就。”
“實不相瞞,我派師長于前些日子離去,我們幾個都不擅于教書育人,如此才會誤了他的大好前程。”
楚云瀾豁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原因。”
時越心想老五這逼裝的好,山上這些壞東西不是不會教,只是不知道怎么入門。聽說三師姐剛剛修煉就一日入微,兩日虛骨,五日知守,最可恨的是她似乎連心法口訣都沒有用……
楚云瀾又轉向時越:“不知時越兄弟意下如何?”
“我當然沒有意見,謝過楚兄好意。只是……這聚星院是什么地方?”
這次不止楚云瀾,兩個楚家客卿都愣了半天。
楚云瀾遲疑道:“時越兄不知道我滄溟五院?”
時越搖了搖頭:“我一直在山上修習,從未下過山。”
楚云瀾眼中露出欣喜,這代表著時越大概還未接觸過任何勢力:“那么容在下解釋一二。滄溟五院是我滄溟國五個最主要的修煉圣地,所有年輕英才都會通過天海之宴被選入其內……時越兄你怎么了?”
時越擺擺手,擦了擦口中噴出的茶漬:“沒事沒事,請繼續。”他邊擦邊想你們這天海宴要是把前兩個字調個順序……實在是不忍直視……
“滄溟五院不但是培養天才的圣地,同時也是除了滄溟國王室以外最強大的五個修真門派。若是能夠進入,除了境界高深的教書先生,還能得到一個強大的后盾。”
時越徹底明白了,這就是那種修煉升級遇姑娘的地方,而且聽此描述,大概還是所有同類地方中最好的幾個之一。于是點點頭:“那就承楚兄之情了。”
楚云瀾頓時大喜,只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拱手說道:“哪里,能結識時越兄與微塵門的諸位,已是在下三生有幸。不知時越兄想何時出發?”
一道聲音從會客廳門口傳來:“就今天。”
老五自顧自喝茶,其他人都向門口望去,慕杳鳶依舊一身素衣,站在那里。
楚云瀾已是第二次見到她,但眼中的驚艷神色還是無法掩藏,就連那兩位年歲已高的客卿都有些愣神。
時越剛想打招呼,慕杳鳶就檀口微張:“過來。”
時越立刻走出會客廳,站在她面前。
慕杳鳶的眼睛一如既往平靜如波,只是今日似乎少了些淡泊,多了些關懷:“下山自己小心,如果和同輩相爭輸了可沒有人幫你。”
說著她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王老和薛老:“但若是有人以大欺小,自有師門為你撐腰。”
雖然一年來早已明白山上眾人的性格,聽到這話時越還是發自內心地感動起來,心中的話語脫口而出:“師姐……”
“嗯?”
“如果院子里那根柱子能拆掉就更好了……”
慕杳鳶微微一笑:“那可不行。”
楚云瀾剛因為她的話心中哭笑不得,又被這傾城一笑晃了眼睛,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三師姐走了,時越再次回到廳中坐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諸位見笑了。”
昨天開始所有的高大形象都是三師姐和桃子攬走的,怎么自己越來越像是受女子庇護的意思……
“哪里。那么請時越兄做些準備,等到萬事俱備請告知于我。”
“我沒有行囊,現在就可以走。”
楚云瀾哈哈一笑:“那么這幾日我就帶時越兄逛一逛我滄溟國大好河山,所有費用由我負責。”
慷慨解囊的土豪啊!就喜歡這種做派!加大力度吧!
但時越臉上十分矜持:“有勞楚兄了。”
……
……
這一日,時越揮別了一眾師兄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作為玄微宗的代表下山入世。臨行前,從二師兄到桃夭的徒弟應晨晨都站在了門口相送,又著實讓他感動了一把。
雖然穿越到這里之后,從來沒有過突然出現的系統提示音,祖傳的上古器物,或者是路邊撿到的逆天法寶,但他還有幾個待他如親人般的師兄師姐!
他在心中默想,此去一行,定然不給商顏山丟任何臉面!
……
……
兩日后。
渝州城內,隆興酒家。
一個少年不省人事地趴在地上,兩眼上翻。
與少年同行的白衣公子焦急地派人去請城中最好的大夫,酒家的掌柜則跪在少年身邊,顫抖著聲音喊:
“客官!你不能死啊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