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機車“少年”夏日旖旎行
陳安寧接過鑰匙之后下了車,把座位架后面加裝的尾箱打開,將里面的備用頭盔取了出來。
戴上頭盔,扣好系帶的卡扣,這樣在心理上會覺得安全了很多。
重新跨上這輛紅色小本田,插了鑰匙然后一扭,順手摸了摸儀表盤,一股既陌生卻又更熟悉的奇妙感覺,輕車熟路般瞬間涌遍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
飛鷹WIN100這車一進入國內市場就迅速風靡了開來,很多人第一眼看到這車時,都會覺得車型一般般可以說貌不驚人,一旦入手久了之后,又會覺得它是那么的千般好看和萬種風情,一雙大長腿的馮文娟跨上它,絕對是一幅攝人心魄的香車美人圖。
車身比較輕巧,才重一百六十多斤,看似輕卻一點都不漂,行駛穩定性相當不錯。
騎著這家伙爬坡過坎那是一個輕巧靈便,減震功能做得非常好,而且跑起來特別省油。
雖然只有97CC的小排量,卻有著10匹的大輸出,配合一百六十多斤的輕巧車重,這家伙的加速性能一點都不弱。
無論是酷暑三伏還是嚴冬三九,無論是冷車還是熱車,一觸即發,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拉稀擺帶的。
變速器是踩一提三的四速變速器,特別是它的省油發動機沒什么雜音,排氣管聲音異常的清脆。
陳安寧一腳踩下啟動桿,立馬啟動了起來,只聽見排氣管聲音非常輕微,貌似性能軟弱無力的樣子。
他輕擰了一下油門,一陣突突突的排氣聲立馬沖入耳中,很是厚重,很有節奏,相當到的強勁有力。
一腳撐地,車把往前一推,同時另一腳往后一磕,收起腳架就在樓下試車慢跑了起來。
很快的工夫,穿越重生或者說移魂奪舍而來的中年油膩男,就完全適應了機車少年這個新角色。
慢跑了兩圈后就慢慢剎停了下來,馮文娟也斜跨了小包走了過來含笑倚立。
陳安寧腳撐著地,取下車把上掛著的頭盔遞給馮文娟,“文娟姐,上車。”
馮文娟接過頭盔戴好,扣好系帶的卡扣,再拉下有機玻璃的風擋,抬腿跨坐了上來。
陳安寧扭頭瞥了一眼,說了一句道:“往前坐一坐哎。”
然后啪嗒一聲,他伸手將自己頭盔上抬起的有機玻璃風擋,往下一拉,遮在眼前。
就在馮文娟聞言抬起香臀要往前挪的時候,陳安寧右手向后探出再反手一拉。
猝不及防的馮文娟一下子便撲到了陳安寧的背上,發出了“啊呀”的一聲嬌嗔。
與此同時,陳安寧左手已經迅速捏了下離合,左腳踩下一檔,輕放離合的同時油門輕擰一下,車子迅速往前跑將了起來。
這一瞬,馮文娟的嬌軀被驟然帶動了起來,一雙玉臂下意識的圈緊在陳安寧的腰間,整個人都伏在陳安寧的背上。
陳安寧極其嫻熟迅速的捏離合,再勾上二檔,如此反復,直到進入四檔,只聽一陣漸漸強勁有力的排氣聲開始被甩在身后。
這個年代的小區道路邊上,幾乎不會停有什么私家車,即使夜里也極少有開回來的公家車輛。
雖然是星期天,但此刻是初夏烈日炎炎的午后三點多,小區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和騎自行車的,否則現在就是一片雞飛狗跳了。
倒是路過的居民樓里,午睡的人被漸起的轟鳴聲驚醒了不少,隱隱惹來些許的咒罵聲。
馮文娟摟著陳安寧腰,在他耳后連喊了數聲:“臭小子,慢一點!”
快到小區大門口時,陳安寧這才放慢了車速,降下了檔位,緊接著又出其不意的輕剎了剎,以致馮文娟的豐挺被突如其來的微微擠壓了一下。
馮文娟頭盔內的俏臉頓時就羞紅了一片,她騰出右手在陳安寧的右肩上狠狠捶了一記,只是也不言語,然后把手放回陳安寧的腰間,又重新摟住了。
出了小區大門后,拐過彎上到大馬路,提檔加速,感覺越跑越有勁。
強勁節奏的排氣聲一直不停,如影隨形于身后,胯下的小本田就像是嘶鳴昂揚的戰馬。
除了下轄的郊縣之外,谷方市區目前唯一學駕駛的易達駕校,就在遠離市區坐落東郊的刑偵二大隊辦公樓的隔壁。
從東風二村去易達駕校的行駛路線,陳安寧是一清二楚的。
但在兩世的各自記憶里,這條路線兩邊的建筑物和街頭風貌,相比之下還是有一些差別,目光瞥留之余,總是導致他下意識的輕帶一下剎車,然后再提速上去。
起初,她還當陳安寧是無意之間造成的,次數多了便認定是臭小子在故意使壞了,如果不是摩托車還在疾駛之中,她非得下來把這小壞蛋給死命揍一頓。
可是待到陳安寧把車子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馮文娟又僅僅只是抬手在他肩上捶兩下便罷了,后來等紅燈的時候索性連捶都不捶了,一雙玉臂似乎圈抱的更緊了。
人隨車動,迎面疾風掠過,衣衫內外的肌膚仿佛還被吹出了片片汗珠。
初夏烈陽的映照之下,心底竟似泛起了綿綿潮濕之感。
而陳安寧開始被捶的時候還覺得莫名其妙,他要控制摩托車不容分心來扭頭詢問。
這非但沒有讓他內心里產生愧疚汗顏的明悟,反而使得內心里要肆意放飛自我的快感突然迸發了出來。
此時此刻,陳安寧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虛歲四十一拖家帶口的中年男,完全沉浸入了機車少年青春飛揚的新角色之中。
此時此刻,在飛馳而過的這段人生短途里,他不用再帶著傷楚去懷念那一世的家人、事業和一切,不用再體會永遠回不去的崩潰與絕望,不用再去體會接受命運安排的無奈……
如果說,開始還是記憶里的異樣引發困惑而導致了誤會,后來就是尋找機會來享受旖旎了。
到了駕校門口,陳安寧將車子停在樹蔭陰涼下,他把車子熄了火,但鑰匙沒有拔,車把一歪,腳撐著地。
馮文娟摟著陳安寧的腰,戴著頭盔默默的伏在他的背后。
陳安寧也沒有出聲。
只有附近的知了聲起起伏伏,蟬噪人逾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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