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怎么能只陪言辰吶,還有我們!姑娘,你不能偏頗!”師詩逸立馬推開司逸腦袋,雙手叉腰不服氣。
“行行行,不偏頗不偏頗……”簡鈴笑著道,眉目之間盡是釋然。
幾人便都相視一笑,從內心里,真正接納了簡鈴這個人。
“都別愣著了,木材已經運到,各位將之卸下來唄,我很忙的!”師詩逸嘴里不知何時又叼了一株小花嚼著。
司逸皺眉,抓了抓自己的發絲,發現果然沒有以往那么容易掉發,頓時笑起來。
幫著村民們將板車上的木頭卸下,簡鈴幾人便轉身揮手告別。
“走吧走吧,待了這許久,那群孩子們該想你啦簡鈴。”司逸蹲在板車之上,還是他那一如既往的姿勢。
“咦?想?沒問題吧司逸?”師詩逸也蹲坐在板車之上,略有些無聊。
“沒問題沒問題,你可不知,那群孩子,只聽簡鈴的!”司逸看向簡鈴,發現她居然在試著往馬上爬。
伊思榮偏偏頭,思索了會兒后選擇與簡鈴一起。
言辰在旁邊扶著她,卻是皺眉,“做什么?小心摔了。”
“不會不會,這個我會,可好玩兒了,言辰你要不要一起吶。”簡鈴猛然翻身上馬,扯著韁繩。馬兒受到刺激,當下揚起蹄子,顛簸了許久才停下。
“簡鈴你快下來,這哪是人騎的!”師詩逸在板車上站起身,欲去拉簡鈴。卻被言辰有意無意地隔開。
頓時師詩逸表情極為豐富。
“姑娘看吧,我就覺他怪怪的不對勁,這立馬就證實了!言辰你快把手伸來,我瞧瞧你是不是又……哎呦……”
卻原來是司逸打了他一巴掌。
當即兩人便打起來,鬧得雞飛狗跳。
簡鈴現下已經很理解他們這種情況,是無聊得想找樂子,但偏生又找不著。是以看起來這二人很是幼稚。
簡鈴當即翻個白眼,拉了言辰同騎,揉著手腕。
想必是許久不曾騎馬,有些手生。
“思榮也會騎馬?”簡鈴驚異。
“會,其實還是祭法大人教的吶。”伊思榮偏偏腦袋,又掏出懷中的種子仔細看著。
“你那是何種子?我怎么瞧著像碗蓮?”簡鈴無意間看見他指尖捻起一粒,當即有種興奮感。
伊思榮抬眸,“姑娘竟知這是碗蓮?”
“當然知曉,你這便是蓮子吧,可入藥,清火。”簡鈴雖愛好天文,但其它事物也是了解過一二的。
“可入藥?什么可入藥?”師詩逸當即與司逸停止打斗,好奇道。
“姑娘說蓮子可入藥!”
“那你多種些給我留點。”師詩逸立馬趁火打劫。
“嗯!”
簡鈴低低吩咐言辰讓他坐穩了,便立即拍馬。
馬兒受疼,當即便撒開蹄子跑起來。
耳旁風吹過,揚起眾人發絲,身后村民被遠遠甩開。
簡鈴張揚肆意地話音傳開:“你們就是太壓抑了,以后姐帶你們玩兒怎么樣?”
她笑意盈盈,風帶著她的聲音傳向后方,令聽著精神振奮。
師詩逸當下便開懷大笑,不住捶著板車,“好好好,以后我找你玩兒,大家沒事一起聚聚多好,干嘛總要分開那么久?”
司逸躺在板車之上,雙手枕在腦后,閉眼感受著疾風從耳旁刮過,帶來一陣涼意。
連伊思榮都不禁多看了簡鈴幾眼,嘴角勾起笑意。
言辰低低笑著,意外不明。
可簡鈴總覺言辰這聲笑,有些危險。
很快眾人便再次回到正路,打道回國都。
路上走走停停,嘻笑打鬧,十日時間便回到國都,這路程還是有些遠,然幾人都精神極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
途徑祭法殿,言辰翩翩然下馬,其姿態輕盈,一看就是技藝嫻熟。
他伸手給簡鈴,意欲拉她下馬,卻不料某人嘻嘻一笑,道:“我要去善學堂!”
“去善學堂你不下馬?國都大街不允許馬車!”言辰臉色不是很好。說這話時,看了看后面躺著的二位極為享受的家伙。
“不允許馬車,允許馬總可以吧……”
“不行!下來。”言辰皺了眉,如玉長指白皙明凈。
簡鈴哀嘆,便扶了他手下得馬來。
國都大街到善學堂,這幾乎可以走數十分鐘的路程教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簡鈴別慌,不若你先與言辰回去休息休息,明日再去授課也不為遲。”司逸從板車上下來。
“……”什么叫你與言辰先回去休息休息?
簡鈴打個響指,當下便拉著言辰轉身離去。
“言辰吶,上次你可是說要一起爬上去的!”
“不依!”言辰任她拉這,此時卻是皺眉。
“好好好,那我們便走捷徑。”
簡鈴本想再與他爭辯一番,可在看到他俊臉泛著汗珠時便急忙改口。
看著都心疼。
二人上得祭法殿,在阿彩與阿朗欣喜若狂的迎接中有些招架不住。
“姑娘與大人回來便好,這幾日實是教我想念得緊。”阿彩端著清茶到來,眉目間都是喜悅。
“讓你操心啦,我們都好好的。勞煩阿彩侍禮熱點兒水,洗漱一番。”簡鈴端坐于小案幾邊,輕輕淺淺地喝著清茶。
“這便去,姑娘稍等。”阿彩連忙去了。
“阿朗,我不在這幾日,可有異象?”言辰執一金桿子,將殿內祥瑞神獸口中所含的金球撥動。
“未曾,無異象,只是今年的碩星臨地怕是換了一顆。這是我這幾日觀測的天空所繪星圖。這一顆這幾日有漸漸臨近之感。”
阿朗神色認真,將手中圖紙展開鋪于榻前案幾之上。
言辰將金桿子放于一旁架子上,緩步走至榻前。
他眸色認真,俊臉似是鍍了一層光。此刻看來分外俊逸。
簡鈴一邊喝著清茶一邊兒目不轉睛地看他。
言辰的俊,是溫雅的,不沾染塵埃的一種美。一襲黑袍更襯得神秘莫測。
簡鈴瞧見阿朗將手中圖紙攤開,不由好奇,捧著茶盞上得前去。
這是一張星空圖,畫的應當是肉眼可及的時天空,像個穹頂。每顆星辰都非常準確地在圖中畫了位置。
坐標是祭法殿最高的一點。
阿朗指尖在圖中瀏覽著,最后停留在一顆星辰之上,離月亮有些近。
“便是這了,初始預想的是月星,可自大人你離開的第五天開始便一直不斷變幻。起初以為是月星,可仔細看,月星旁測這顆星,卻是越來越大。”
簡鈴仔細看去,卻不能立馬在腦海中繪制三維。縱然有祭法殿為坐標,也一時間很難還原百分百的星系。
“這顆么?臨近有多大?”
“一粒米左右。”
簡鈴不是很明白他這個一粒米表示的是啥。
“大人您看,這便是月初時的景象,與現如今很有些不同。”阿朗撤開表面這張圖,露出下一張,這兩幅圖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然星系始終在移動,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不同。
阿朗指尖點在兩幅圖的同一顆星上,簡鈴便終于明白了何為一粒米左右。
月初時這顆星只有一點,可到了現如今,這顆星居然大了將近一粒米左右的寬度。
肉眼看著雖小,甚至不足為懼,可真正用天文儀器測量的話,這般差距,至少說明這顆行星移動了大概數萬光年,亦或者是本星在移動。
已經很可怕了。
簡鈴放下手中茶盞,仔細觀察著這張圖。
“阿朗是按何比例所畫?”
“原比例。”
簡鈴點頭,現如今她的坐標只有月星,也就是月球。
再假設本星是地球。
那么才兩個天體坐標,還差一個時間。
簡鈴依照心中所想,問了阿朗。
“啊?這個也有記載,這些都是每晚亥時三刻所畫。祥瑞神獸口中那顆金珠每晚停止散霧時。”
“……”準嗎?這是什么物理原理?這是玄學吧……
簡鈴有些后悔為什么當初沒去看玄學書籍。
汗……
簡鈴目光有些難以置信。她一直都沒去研究過那顆金珠有何不同。
按照現如今提供的信息,簡鈴大概確定了國都半球位置,再以以往經驗來看,想繪制一副天體運行軌跡圖,倒不算難。
“阿鈴有何想法?”言辰偏頭看她,眉眼之間皆是柔意,話語間透出的親昵不加掩飾。
阿朗此刻正站在二人中間,深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撤退?有這覺悟后,當即便借故離開這兒。走得極其快。
簡鈴點頭,轉身靠在案幾上,腳尖不自覺畫著圈,她右手執起言辰一抹長發,道:“我想法可多了,不知言辰公子想聽哪種?”
言辰輕笑,任由發梢在她指尖打著卷,道:“自然是現下這種!”
“這個嘛,好說。其一,可能是本星在靠近,其二,便是這顆星在靠近,其三,便是兩者一起靠近,都會造成比月初大的景象來。不過嘛,具體情況,待我給你畫幅圖,你便就知曉了!”簡鈴轉過案幾坐在榻邊,左右打量一番便開始準備筆墨紙硯。
“言辰,你這可有炭筆?”
“炭筆未曾有,只有毛筆,你若是想用,我教阿朗去向記史大人要便是!”言辰亦與她坐在榻邊,輕輕淺淺拂開桌面上的圖。
“罷了罷了,這么點事兒都去煩他,他能給我個好臉色才怪”
簡鈴翻個白眼,挑了言辰平常用來繪圖的毛筆,特別細特別細的一支,蘸了墨水,執筆作畫
“言辰吶,你從現在開始可要聽清楚啦,我所要說的可能與你平常的理解非常的大相徑庭,甚至于無法相信亦或者難以想象,但它確實是存在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想帶你去空間站看看本星!”
“現下是白天……”言辰看看殿外景色,笑道。
“這和白天有何區別?難不成還等晚上畫?”
“不是,現下是白天,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