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慧慧？”
黃麗梅在陳慧面前晃了晃手喊了她好幾聲，才把呆愣的她拉回神來。
看著畫評上的工整字跡，陳慧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她覺著，這仿佛是吳中在對她說什么話一般。
這時，王小云竟然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我怎么覺著，吳中大神不像是在講故事，反而像是在跟某人告白呀？這頭牛又笨又不會說話，怎么教都教不會。這不就是說得他自己嗎？而畫中不搭理他的小女孩是……”
說到這里，王小云王小朵還有黃麗梅全部齊刷刷看向了陳慧，她們一臉壞笑的神情，看得陳慧有些心虛。
趕忙佯裝生氣的反駁：“哎呀你別瞎說了，就是一個故事而已，你們怎么想象力那么豐富啊！”
黃麗梅三人相視一笑，也不再調侃，王家姐妹回自己座位去了。黃麗梅又小聲問陳慧：“慧慧，你真的不打算搭理吳中了嗎？他到底怎么你了？”
“……”陳慧捂臉，有些崩潰，“麗梅，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說得那么有歧義啊？什么叫怎么我了，他那么膽小，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我怎么樣！”
說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回反倒是我的不該……”
見她情緒如此激動，黃麗梅也不再糾結此事了。她并不太關心吳中，只是擔心陳慧而已。
一周的時間眨眼就過，第三次月考終于來臨。
陳慧心中忐忑不已，跟殺叔的一月之約，就要見分曉。
她心里并不太想考第一，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得一直跟吳中斷絕聯系了。
尤其畫展上吳中的那番畫評，讓她記憶猶深，更是感到愧疚。她心里清楚，那就是吳中要對她說的話。
吳中把自己比作又笨又不會說話的牛，可以說是把自己丑化到了一定境界。實際上他并不丑，長得還挺可愛，只是跟陳慧的原主一樣不會打扮。
但是在畫中，吳中卻沒有丑化她，反而是描繪了一幅女孩跟朋友歡聲笑語的畫面，是對她美好的祝愿。
即便她冷落了他一個月，可吳中也不怪她。
最后那句話，更是表明了他的心意，他希望她能夠重新跟他說話，做朋友，等著她回去找他……
……
一直到監考老師分發試卷的時候，陳慧還有些神游天外。
這一次的監考，不再是殺叔，而是十班班主任，也是年級主任，同時也是吳中的班主任。
這像是在提醒著陳慧什么……
不過，盡管陳慧不想輸給殺叔那賭約，但是她也不會去弄虛作假。她也想證明一下，這一次全力以赴，她還能不能拿到年級第一的成績。
考場很安靜，安靜得能聽見周圍微微風聲，像是一曲柔滑的歌謠。
時不時傳來考生落筆嗒嗒聲，翻越試卷聲……這像是歌謠的點綴。
整場考試下來，氣氛都挺溫馨。這樣的考試持續了三天，期間沒有出現任何變故。
做完最后一門考試的檢查后，時間剛好來到了提前交卷的時間。
陳慧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前交卷，離開了教室。
她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一個人快速奔赴了操場畫展處。
因為是全校月考，提前交卷的不止她一人，此刻畫展附近也還是圍繞了許多人。
其中以吳中的作品邊上人最多，占了總人數百分之八十。
不過至少陳慧能湊近去觀看畫作了。
近距離觀察下，那頭大黑牛真的畫得很傳神了，它的神態特別逼真。
也正如之前有人說過，這頭牛好像真的在注視著遠處玩耍的女孩。
那種眼神，是渴望不可及的卑微之色。
“不到半個學期，從零開始，畫出這等作品，天縱奇才啊！”
突然，陳慧的旁邊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感慨道。
陳慧下意識看了他一眼，那個男生也對陳慧笑了笑。
男生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一的，留著一個板寸頭，說不上帥，看著倒也還順眼。
至少他說的那句話，陳慧頗為認同。
她也一直覺得，吳中是個天才。而且因為吳中是出了名的內向，女生看他一眼都臉紅，平時也不跟女生說話。
但是這樣的他，卻唯獨對她有所不同。雖然陳慧從未表現過什么，心里還是有著些許小確幸的……
她一直在這里看畫看到考試結束才離開。
因為考試結束后這里就會人多了，她不想聽見大家議論她的聲音，尤其是評頭論足加嘲諷，人言可畏。
次日，成績出來了。
殺叔沒有在課上公布，而是在墻上貼了一張年級排行榜！
一下課，所有學生都圍了上去，有考的好的學生歡呼，也有考得差的哀嚎……
陳慧沒敢去看，就坐在座位遠遠觀望。
不過沒多久，黃麗梅已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跑向陳慧，來到她面前坐下，嘻嘻一笑，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呃……好的……吧？”陳慧猶豫著說道。
“好消息就是你這次考了全班第一！物理滿分哦！真棒，不愧是我家慧慧！”黃麗梅沖她豎起個大拇指夸贊。
“是嘛……”不過陳慧的反應卻并不太好，甚至心里有些失落。
她在想，果然殺叔是對的嗎？以后，她都不能跟吳中聯系了嗎？為什么她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黃麗梅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擔憂的問道：“慧慧你怎么啦？你不高興嗎？”
“沒……我……考第一當然高興了……”陳慧回答得有些心虛。她高興嗎？也許吧，可就是覺得心里有點悶，失落……
黃麗梅又說道：“那我說一下壞消息。慧慧，很遺憾，年級第一不是你，被十班一個男生搶了！拒絕說那人是外地轉學過來的，前兩次月考只是因為不適應地區出題差異，這一次調整過來了，貨真價實學霸！對了，我還給你打聽清楚了，喏，我借王小云手機拍了照片，就這小子，叫劉艾平。”
說著的同時，她還真掏出個手機打開相冊頁，那是一個留著板寸頭的高高瘦瘦男生，竟然是昨天畫展那個跟她說話的男生！
原本只是看著舒服的這個男生，陳慧此刻突然覺得他有點小帥了。
她心中突然竊喜，精致的小臉上涌起止不住的笑容。
太好了，不是年級第一，不是年級第一就好。
一月之約！
她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