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大河教官后,鼠怪繼續朝眾人所乘的商務車追來。
只見它四肢并用,疾速狂奔,速度竟比汽車還要快上一籌。
但身為“郵差”的海墨,早在參加集訓之前,就自行練成了一套過硬的駕駛技術。此刻他極限操作,駕車東兜西拐,左挪右轉,鼠怪竟一時追趕不上。
一車一怪,在城郊公路上上演起“生死時速”來。鼠怪的速度終究是略快一些,與商務車之間的差距不斷縮小。
然而,就在那鼠怪即將撲抓到商務車之際,它卻仿佛突然感應到了什么一般,驀地停住腳步,側過頭去,凝神默立了一會,隨即掉轉方向,沿原路返回,向艾迪森公寓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搞什么鬼?”
看著后視鏡里逐漸遠去的碩大身影,海墨不無詫異地道。
“我也不明白……不過,不用管它,開走就是了,這不是你們有能力去應付的事情,”馬里納斯說道,“米爾斯,告訴他你公寓的地址,咱們去你那里取懷表。然后你們就留在那里,后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好的……”姜凌哲點頭答應道。
接下來,馬里納斯撥出電話,開始把事態通報給阿爾勒市各撲克騎士團的應急值班單位。
一車四人漸行漸遠,消失在夜色朦朧的市區中。
……
另一邊,憑依在泰倫斯·艾迪森身上降臨于世的“瘟疫之神”——也就是鼠怪,一路疾速狂奔,回到了艾迪森公寓前。
它又驚又怒地發現,整座公寓竟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感應到公寓遇襲的瞬間,它就立即停止了對姜凌哲的追捕,迅速返回這里。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在哪里……”
鼠怪警惕地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惟見耀目的烈焰在熊熊燃燒。
就在這時——
“嗖嗖嗖!”
“嗖嗖嗖!”
一梭子彈自黑暗中射來,緊接著,又有一梭子彈自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方向疾射而來。
再接著,是第三梭、第四梭……
子彈的表面覆有淡藍色的魔力尖錐,它們沖抵掉鼠怪體表的魔法防護層,將它打得皮開肉綻。
鼠怪竭力躲避,但卻無從看清子彈的來路和方向,瞬間就被打得遍體鱗傷。
然而,受創負傷,似乎并沒有對鼠怪造成什么大礙,反而為它創造出了施展自己能力的機會。它碩大的身軀一陣劇震,一只只“小老鼠”從傷口中魚貫而出,沖進四周的黑暗中,開始搜尋起潛藏于其中的敵人。
“唰!唰!唰!”
黑暗中,數道刀光閃過,伴隨著一陣尖利刺耳的吱哇亂叫之聲,從鼠怪身上分離出去的小鼠頃刻間就被消滅了個干凈。
利用敵人斬殺小鼠的空隙,鼠怪迅速調動魔力,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復原。
盡管小鼠很快就被擊殺殆盡,但它們還是為鼠怪探得了一條寶貴的情報:
敵人只有一個。
但是,該怎么把他從黑暗中揪出來?
鼠怪心念未已,就發現自己的思考完全是多余的。
因為敵人已主動出擊。
濃重的殺意驟然來襲,就連身為神之后裔的鼠怪,也瞬間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是殺戮者的威壓。
那是死亡的氣息。
此刻來襲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寒芒閃動,鼠怪的皮肉瞬間被撕開。
沾血的刀尖反復跳躍,在它的身上拉開一道道長長的傷口。
一開始,鼠怪還在暗自竊喜,因為它知道,自己的血液中含有致命的病毒。在近身作戰中對自己造成大規模的外傷,無異于自尋死路。
但是很快,它就發現不對勁。
首先,躍動于自己身周的,唯有一把鋒利的短刃,完全找不到敵人的蹤影;其次,自己雖已被砍得鮮血四濺、播散出大量病毒,敵人的攻擊卻也不見有任何的遲滯。
這說明病毒完全沒有發揮出作用!
“為什么——”
還沒來得及思考原因,利刃的攻擊驟然停止。與此同時,鼠怪也突然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對恢復再生能力極強的鼠怪來說,無論是子彈的射擊,還是利刃的切割,本都不足以帶來有效的傷害。
但是,敵人并不僅僅是在進行簡單的射擊和切割!
鼠怪不無驚懼地發現,自己的每一處傷口中,竟然都閃起了淡淡的藍色微光。
那是魔術符咒!
原來,一切的物理攻擊,都不過是表面工夫,敵人真正想用來造成殺傷的,是這些不知蘊涵了什么術式在內的符咒!
盡管鼠怪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已無濟于事。
在利刃停止攻擊、猛然遠離的瞬間,那些埋設在傷口中的符咒一齊啟動——
霎時間,鼠怪全身爆燃出一大團青藍色的烈焰!
一時間,火光沖天。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詭異刺耳的慘叫聲中,鼠怪的身體開始分崩離析,分解成一只只動作迅捷的小鼠。它們中的一部分被燒成了灰燼,另一些則不知使用什么方法,擺脫了火焰,四散而去。
見此情狀,短刃再次自黑暗中襲來,四下截殺那些小鼠。
短刃此時所進行的,亦非簡單的砍殺,每一只被其肢解劈碎的小鼠,尸身上都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火焰持續燃燒,直至將鼠尸和其中所蘊藏的病毒一并滅殺干凈。
戰斗結束,余燼熄滅。
藏匿于黑暗中的“鼴鼠”——加爾文·德克斯特收回了他的短刃,閉上雙眼,凝神感知起來。
“還是被它給溜掉了……
看來,這果然就是那群邪教徒所召喚出的邪神啊。該死,我本該直接使用那一招的,那樣一來,或許就能夠置它于死地了……
不過,我現在對那一招還沒有徹底掌握,而在對付這種級別的怪物時,可容不得半點閃失。對我來說,沒有動用那一招,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
“鼴鼠”一邊思忖著,一邊將形體徹底融入黑暗,消遁無蹤。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花豹”——也就是大河教官——那破碎的尸身。
……
地下。
某無名洞穴深處。
從“鼴鼠”手下死里逃生的“瘟疫之神”停止了動作,趴伏在洞穴里,劇烈地喘息起來。
巨型鼠怪解體時,它混跡在眾多四散逃遁的小鼠當中,躲過了利刃的截殺,藏到了地下深處。
“實在是太危險了……
該死,之前的準備工作還是做得過于草率,吸收的祭品還是太少了,才會導致我現在居然弱到不是人類的對手……
獵殺……吸收……
我還需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