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北柏瀾這忽然的變化,同時感受到北柏瀾身上氣息越發的強勢,趾高氣揚的藍音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她不著痕跡慢慢的往身后退去,離著北柏瀾有一段距離觀察著,忽的她雙目填滿了震驚,“那是?”藍音怎么都沒有料想到,北柏瀾既然會著上古禁術中的邪靈之術。
邪靈之術不是隨著她的離開而消失于世間了嗎?北柏瀾和她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她的邪靈之術?難道北柏瀾還有著另外一重身份?
藍音自己也修煉了很多的禁術,所以就不覺北柏瀾修煉邪靈之術有什么不妥,沒有唾棄的心理。
反而更多的是好奇,想知道北柏瀾是如何修煉的邪靈之術,這個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上古禁術為何還存在?
邪靈游走在北柏瀾的周身,右手持著由邪靈之術幻化出來的黑色邪靈之劍,雙眼有著藍色的亮光,她此刻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帶來的只有殺戮。
曾經有著傲骨的北柏瀾,為了復仇在慢慢的走向滅亡的道路,邪靈的覆蓋讓她沒了自我意識,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只有殺人才是一種樂趣,只要看著別人死去才覺舒坦。
北柏瀾凝視了下困住她的吸靈之陣,只一眼而過,就輕松瓦解了剛才怎么也沖不破的吸靈之陣,她手持著邪靈之劍,面無表情的向著藍音刺去。
藍音使用瞬移,下一秒出現在邪靈之劍的右側,輕松躲開,邪靈之劍的黑色劍氣將她身后的石壁刺穿,藍音雖及時躲閃,但是速度慢了些,還是被邪靈之劍的劍氣傷到了胳膊。
藍音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即使知道此刻的北柏瀾非輕易能對付的,還是會迎上前,“一個吸靈之陣就將你的邪靈之術逼出來,北柏瀾,如此弱的你,既說我不夠格,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邪靈有多強。”
話落藍音右手抬起手心向上,平放在胸前,右手放在左手的手心,手背向上,隨著藍音說出“毒之淬煉。”四個字,她的右手在慢慢的抬起,毒之淬煉如渾濁的水一樣聚集在一起。
她將毒之淬煉從手心推出向著北柏瀾而去,在北柏瀾的身邊毒之淬煉形成水滴,看似無害,實則是無解劇毒。
對付北柏瀾根本沒必要出這招,但是對付邪靈之術則必須使用最厲害的招術。
北柏瀾連結界都未起,任由毒之淬煉進入體內,水滴進入身體會自動毒害身體的器官,枯竭而死。
北柏瀾的邪靈,喜歡毒的東西,越是毒的東西越能增長邪靈。
另外一邊在纏斗的三人視線都被大廳區域所吸引,只是視線落的地方不一樣。
白鹿和尹淵嘯的視線都落在白奕宸身上,正鬼鬼祟祟在小道的白奕宸還有葉小沫等都均未發覺。
尹淵嘯收手,沒有在出招,他在隱忍著自己的真實情緒,沒有顯露出來,只是嘴角有著一絲淡笑。
狐祐奚的視線則是落在北柏瀾的身上,他神情凝重,極速反應使出狐御層將藍音暫時的困住。
“北柏瀾。”狐祐奚高聲的吼著,雖然現在的北柏瀾很強,但是已經不是北柏瀾了,他必須要喚醒她,否則就再也回不來了,“不要被邪靈控制,你會失去自我的。”
狐祐奚的吼聲有效果,讓北柏瀾有了神智,北柏瀾薄弱的意識在回想著一段過往,思索著一句讓她很是費解的話。
“我想學邪靈之術,請你教我。”
“你這自殺的方式倒是特別,想死去跳河或者上吊,我沒空花費時間,只為了弄死你。”
“我不是為了找死,是為了復仇。”
“復仇?仇恨對修煉邪靈之術是有著很大的幫助,但是也會加速吞噬你的意識,讓你的惡念滋生,你會漸漸成為傀儡,而且是在你復仇之前。”
“我會創造出不成為傀儡的方法。”
“倒是會說大話,世上卻有一物,可讓你不僅修煉邪術,還可有著自我意識,但是你得到這一物,相應的也會失去一樣東西。”
北柏瀾這么多年都沒有放棄過那可以讓她保留神智的東西,但是多年尋獲,均無果。
忽的一道身影進入視線中,北柏瀾雙眼漸漸有了神采,嘴唇緊咬著,額間青筋凸起,神色很痛苦,似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
急沖沖從密道趕來的北柏雪,帶著哭腔的叫著北柏瀾,“阿姐。”
北柏瀾怕失控會傷害到自己的妹妹,用著僅存的一些意識在周圍設了個結界,她在結界里和邪靈斗爭著。
“阿姐,不可以。”北柏雪跌倒在地,瘋狂的拍打著結界,結界里面的北柏瀾,讓北柏雪想到第一次見到北柏瀾發作的場景。
那時的北柏瀾修煉到關鍵時刻,但是總是會失去神智,為了不傷害無辜,她只能被迫將自己鎖在密室里面,雙手雙腳皆用著千年玄鐵扣著。
即使北柏瀾刻意的修整,她也能看到密室的墻面還有地上都有著很深的紅色抓痕,是怎樣的痛苦才能讓十指連心的手在墻上還有地上抓著。
看著自己姐姐痛苦受盡折磨的模樣,她卻無能為力,那種心境也很煎熬。
葉小沫見著眼前的情形,有些明白柏雪為何會離去,她即使知道結果也只能冷眼看待,那是北柏雪自己的選擇,誰也不能左右得了她。
“奚哥哥,我們之前的承諾可不可以還算數?”北柏雪決心以下,堅定的站起,轉身問著身后的狐祐奚。
狐祐奚手心朝上,手中有著雕刻著狐貍模樣的立體雕塑,上面還有著狐王令三個字,他將銀白色的狐王令放在北柏雪的手中,承諾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狼族的事情我都會插手。”
北柏雪走上前,很是感激的擁抱著狐祐奚,“謝謝你,奚哥哥。”隨后快速的分開。
北柏雪知道她的離開對北柏瀾而言是很殘忍,然她不得不對北柏瀾殘忍一次。
只是指尖輕輕的一劃,北柏雪純凈的血液留向北柏瀾的體內,她的純凈洗去著北柏瀾的惡念,北柏雪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只是含笑著在北柏瀾的面前倒下。
眼睜睜的看著最重要的人死去,北柏瀾伸出顫抖的手,她嘴唇顫動著,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心里像是堵了一顆大石頭一樣,重重的壓在心口。
眼淚似懂得她此刻的痛,即使她在強忍著,也依舊奪眶而出,她喃喃自語著,“原來你既是我的藥。“
她本是復仇,然卻又因為復仇失去最親愛的妹妹,她慢慢的蹲下身,將躺在地上的北柏雪擁入懷中,輕聲細語的說著,“柏雪,你怎么可以這樣,還有敵人在,怎么可以睡覺,快起來,起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