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城這么大,怎么可能沒有幾個青年才俊。這個蘇公子蘇途便是其中一個,不到二十歲那年就考上了進士,可以說是天才般的人物了,當年是轟動一時。
而且蘇家又是頗有名氣書香之家,蘇圖也從算是風光一時,成了不少閨閣少女的夢中情郎。
可惜他卻是一個多情公子。
蘇圖無意中認識了金朝城中四大名妓之一的明月姑娘,這個明月姑娘也是個才色雙全的妙人,二人開始的時候是互相欣賞,吟詩對對,撫琴畫畫,不久這個多情公子就墜入了愛河,書也不讀了,心心念念的都是心里這抹剛住進來的白月光。
妓子妓子,還是名妓,不管賣不賣身,光是見一面就需要不少銀子的。蘇圖為了保護自己心中的那抹白月光,又怎么能讓她被別的男人玷污,以明月的身價每次一包就是一個月,自己身上的銀子很快花完了,之后只能偷家里的東西出去當。
一個書生整日泡在妓院里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的名聲就丑,蘇家更是對他失望至極,也不認他了。蘇圖早就走投無路,卻還整日的住在春風樓。
原因是這個明月姑娘也是一個癡情的,竟然拿出了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身家,把自己包養了一年,兩個人還能勉強的在一起。
如今倒是有不少人贊明月姑娘是個有情之人。
吳珠兒喝了一盞茶的時間,這個故事基本就已經全都傳進了耳朵。
多情?有情?不過就是因果孽緣罷了。
以往要是遇到這種事,她不一定會多管閑事,但是現在她正是閑著的時候,自然要管一管。
“大小姐,咱們真的要去春風樓?”
金桔和青藍已經換了一身男裝,而站在兩人面前的大小姐也已經換了一身男裝,白色錦袍,玉冠清顏,身上自帶著一股風流之氣,此時摘掉了蒙著雙眼的白綾紗,一雙幽深濃黑的眼睛,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這雙金色的眼睛本來就是她的,她自然很快便能掌控,隱藏金色瞳孔對吳珠兒來說是最簡單的事。
抬頭看了一眼春風樓的招牌,三層包著紅木仰角樓頂上似有似無的籠罩著一層青藍色水霧。
吳珠兒就當自己沒看見,直接往里面走。
青藍和金桔跟上腳步,互相遞了一個眼色,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濃濃的憂慮。
大小姐什么時候有這個愛好了?就算是以前老爺在的時候,大小姐再囂張狂妄也不敢逛這種地方啊?女兒家的名聲要不要了?
大小姐真是越來越離經叛道了。
不過真刺激啊?
青蓮金桔二人兩眼放光,來這種只有男人才能消費的地方,她們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大白天的就來了客人,春風落的花媽媽也是剛睡醒,有點迷糊。
但是見到進門的是三個異常俊俏的公子,而且穿著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俗人,立馬來了精神。
即便是妓子,她們相中的客人也不一定光看銀子的,白凈俊俏的書生可比油膩舔著大肚子的老男人受歡迎多了。
“三位公子,快里面請。三位看著面生,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春風樓?”
吳珠兒在三人上身用了幻咒,此時在花媽媽的眼里,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就是三個俏公子,她還嗅到了銀子的味道。
“姑娘們,來客人了,還不下來接客……”
呼啦啦,原本還很安靜的春風樓頓時喧鬧了起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身上歪歪斜斜的披著燕尾輕紗,紅的,藍的,黃的,什么顏色都有,像是一群展翅欲飛的花蝴蝶飄了下來。
青藍金桔哪里見過這種架勢?看著一群衣衫暴露輕佻帶笑的姑娘擠了上來,不自覺得羞紅了臉,趕緊攔在大小姐的身前。
大小姐那是金貴著呢,怎能能讓這些人糟蹋了。
又見始終淡定的站著的大小姐,二人心里是更加的佩服。
坐懷不亂,是不是說的就是大小姐這樣的?
被人哥哥長哥哥短的圍住的吳珠兒,隨意的掃了一眼糊上來的美人,直接甩出一張銀票。
“我要進明月姑娘。”
花媽媽臉色一僵,等她看到銀票上的金額,僵硬的老臉頓時笑開了花。
見面前的金主狠狠的皺著眉毛,甩著手里的帕子,開始攆人。
“公子這是沒看上你們,還不都滾回去。”
花媽媽小心的把銀票揣進了懷里,對著吳珠兒三人諂媚一笑。
“您先里面請,我這就是去叫人。”
“明月呢?還不叫她出來見客?整日陪著一個落魄的書生有什么意思?”
花媽媽提著裙子噔噔噔的往樓上跑,不時的還回頭對著吳珠兒笑,不過這笑容在吳珠兒三人看來,半點都沒有美感。
花媽媽一邊揮著帕子,一邊訓著磨磨蹭蹭的姑娘,走到了最里間,開始拍門。
“別給我裝死,還不出來見客,你們想讓老娘白養著嗎?也……”
嘎吱,門開了。
花媽媽險些沒栽進去,面上的顏色更不好看
看著站在門里苦著一張喪臉的蘇圖,心里握著一把火,更覺得晦氣。
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這個窮書生當誤了她多少的生意,今天可算是來了一個大客戶,說什么也不能讓人跑了。
“還不讓開,明月呢?”
“花媽媽,我們包下了一年的時間,還有兩個月,明月可以不用見客。”
“還有兩個月?你們這大半年沒吃我的喝我的?不需要銀子啊?明月,你趕緊給我出來,不然……”
“不然如何?”
看著突然出現在蘇圖身后的明月,一身白衣勝雪,聲音動耳撩人,一張出水芙蓉般的臉蛋更是美的沒話說。
可對上她的眼睛,頓時讓花媽媽嚇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這種眼神,她每次看到明月的這種眼神,就肯定要倒霉。
花媽媽習慣性的一哆嗦,捧著笑臉好聲好氣的說道:“花媽媽我也不會坑你,你說你自己掏銀子養這個小白臉有什么意思?”
見明月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花媽媽不敢再深說。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對這個明月十分的忌憚。說來也奇怪,這個明月姑娘是自己找到她把自己賣了的,這一年她在蘇圖身上花的銀子足夠給自己贖身的,但是她并沒有,而且看樣子還不想離開她的春風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