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晚上還有六七個小時,要提前這么長時間?
似乎是看出了陸豐的疑惑,柳成笑道:“陸公子,是這樣子的,聚會雖然晚上舉行,但要提前去城主府中等著,主要是參加聚會的這些天才們都喜歡擺譜?!?p> “有的時候聚會已經(jīng)進行大半,一些天才們才姍姍而來,而城主府方面又不好說什么,才定下了這么一個規(guī)律?!?p> “必須提前四個小時到達城主府,而且未能提前到達者,當日再不能進入城主府了?!?p> 天才們恃才傲物,城主府這樣做實屬無奈之舉,也不能太求全責備。
“走吧。”
陸豐沒有什么好準備的。
提前到城主府,對陸豐還是比較有利的,可以四處探查探查,說不定能找到《劍域志》著作者的下落。
柳成特意命下人準備了馬車,兩人坐進馬車,車夫駕車直奔城主府。
馬車在城主府一處小門外停下,兩人下車,走到門外一名護衛(wèi)身前,把請?zhí)唤o對方。
請?zhí)浅侵鞲l(fā)放的,只要城主府認為有一些勢力的人,都可以從城主府領取一張請?zhí)?,帶著精通陣道之術的天才,到城主府參加聚會。
請?zhí)⒉徽滟F,就算陸豐來這里露一兩手陣道之術,也會得到請?zhí)?p> 門外護衛(wèi)冷冰冰的表情,也說明了請?zhí)⒉幌『薄?p> “兩位進去吧?!?p> 門外護衛(wèi)不咸不淡的說了一聲。
陸豐沒有放在心上,此乃人之常情。
這時,門外走來一名裝扮妖嬈的女子,把一張金色請?zhí)唤o護衛(wèi)。
護衛(wèi)立刻換成一張笑臉,道:“這位美女里面請,我們家小姐問小的好幾次了,終于等到你了,快請進,我這就進去報告小姐?!?p> 妖嬈美女腰肢扭動,邊走邊道:“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吧?!?p> 護衛(wèi)咽了一口唾沫,心跳猛然加速,這身材真的太火爆了。
妖嬈美女的回頭率極高,自然引起柳成、陸豐的注意。
看身材倒還在其次,從護衛(wèi)的話里可以推測出這名妖嬈美女很受林雪重視,那么應該是一名強大的陣道天才。
柳成、陸豐二人被府內下人引到一處客廳。
這里已經(jīng)有十數(shù)位奇裝異服的人,或是老者,或是婦人,又跟城主府護衛(wèi)下人們的裝扮不同,應當便是參加今晚聚會、精通陣道之術的天才們。
但那名妖嬈美女并沒有在此。
陸豐、柳成被安排在一張小桌上,下人獻上香茶、甜點。
陸豐坐下來泯了一口茶,打量周遭諸人,都很陌生。
當然也可能是天荒城人氏,只是陸豐不認得而已。
但柳成卻小聲道:“這些人都面生的緊,應當不是天荒城人氏?!?p> 也難怪,城主府舉辦陣道天才聚會已有十數(shù)年。
仔細算來,林南天走馬上任天荒城主那一年就開始了陣道天才聚會。
每月一次,十分頻繁,天荒城即便有陣道天才,也早已為城主府收入府中。
可以這么說,天荒城的陣道天才已經(jīng)被城主府搜羅光了。
此刻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六個小時左右,坐在這里無聊,陸豐打算四處轉轉。
其實,也不是無聊,是陸豐想探查探查《劍域志》著作者的線索。
陸豐傳聲道:“柳少爺,我要去城主府里探查探查,尋找《劍域志》著作者的信息,不用擔心我,到宴會開始我自會回來。
柳成看了陸豐一眼,道:“小心點,這里是城主府。”
陸豐無所謂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伸手招來一名下人,說要去廁所,并委婉拒絕下人的引領。
僅讓下人告訴廁所怎么走,自己獨自前往。
當然陸豐并不是真的去廁所方便,而是去城主府探查《劍域志》著作者的線索。
陸豐按下人指點的路徑走去,并沒有進入廁所,而是四處游蕩。
城主府很大,回廊曲折,亭臺樓閣,很容易讓人迷路。
就算被府內護衛(wèi)發(fā)現(xiàn),陸豐也可以謊稱自己迷路。
倒是不怕被城主府發(fā)現(xiàn)。
這時,回廊上走來兩人,一個是身材魁梧,氣質高貴的中年人,前面一人,身穿下人服飾,躬身在前面引路。
對面走來兩名丫鬟,見到中年人,遠遠躬身,道:“見過老爺?!?p> “老爺,你這是去哪里?你的茶……”
一名丫鬟端著一壺茶,一名丫鬟端著一盤點心。
“先放書房?!?p> 中年人扔下一句話,匆匆而去。
兩名丫鬟見中年人走遠,低聲道:“老爺平時不是都在書房的嗎?怎么今天出去了?”
“那名下人好像是小姐那邊的,應該是小姐那邊發(fā)生了什么急事?!?p> 陸豐躲在一座假山后面,距離回廊雖遠,但他們說的話依舊沒有逃出自己的耳朵。
那名中年人,被下人稱之為老爺,自然便是城主府的主人,林南天林城主了。
書房是個好地方,里面應該有關于天荒城的一些信息,值得去看看。
陸豐跟著兩名丫鬟,來到一處房間。
丫鬟進入房間,不多時就出來了,并肩離去。
陸豐打量周圍沒人,輕輕推開房門,隨手輕輕關上。
略一打量,房內陳設典雅,五六個書柜并列后墻,藏書并不多。
柜前有一張?zhí)茨咀雷?,上面擺放一本書冊。
陸豐拿起一看,藍色書皮上寫著《陣道奇談》。
隨手翻了翻,陣道之術并不如何高明,但其中對陣紋的一些見解頗為透徹。
但并未形成一套蘊含邏輯的理論,是以對陣道方面的提升并不大。
陸豐大概翻閱書柜里的書,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是關于陣道之術的書籍。
只是并沒有真正的陣道書籍,大多都是淺薄之論。
看來,林南天、林雪父女對陣道之術還真是癡迷。
翻書找東西,是陸豐最擅長的一種本領了。
天荒閣那么多書,每日不停翻閱,熟能生巧,已經(jīng)形成一種本領。
拿起一本書,嘩嘩嘩一陣翻閱,就大概知道這本書講的是啥,什么內容,有沒有自己所需要的資料。
六個書柜的書很快就被陸豐翻閱了一遍,并沒有什么有用的發(fā)現(xiàn)。
在書柜頂上,有一只錦盒,引起陸豐的注意。
錦盒看似普通,但陸豐察覺到錦盒里有陣紋變化的波動。
若沒有深厚的陣道之術,是很難察覺到這種陣紋變化的。
這代表這只錦盒用陣法封鎖,要打開錦盒只有破解陣法。
陸豐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檢查周圍有沒有什么陣法。
畢竟陣法都比較隱蔽,萬一陰溝里翻了船,就后悔莫及了。
仔細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其他地方并沒有陣法后,陸豐略略放松。
輕輕把錦盒拿下,破解錦盒外的陣法。
錦盒外的陣法屬于封鎖類的陣法,這類陣法威力不大,但卻要注意兩個方面。
一是這類陣法有報警功能,錦盒內布有母陣紋,陣法主人手里有布下子陣紋的器物。
一旦破解母陣紋,刻有子陣紋的器物,便會預警主人。
二是這類陣紋有暗器功能,就算破解了陣法,也會有一些刻畫了陣紋的毒針等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暗傷破解者。
但有布置之法,就有破解之法。
對陸豐來說,此等陣法乃是雕蟲小技而已,一點難度都沒有。
輕松破解母子連心陣、暴雨梨花陣,錦盒被陸豐輕輕掀開。
錦盒內躺著發(fā)黃的書卷,書頁上寫著四個大字《天荒劍意》。
其余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陸豐翻了翻,《天荒劍意》威力還算不錯,但比之鐵劍劍意就差了一籌,更不要說本命鐵劍劍意了。
但放在天荒城,《天荒劍意》應當是最強大的功法秘訣了。
但在這本書的后半部分,卻是作者的后記。
后記比較雜亂,大意是說林家被人追殺,四處躲藏。
因此,竟然把整個劍域都跑了好幾遍。
但林家卻越來越衰落,林家族人也越來越少。
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林家會被滅族。
于是林家家主作出了一個決定,把林家寶物放在天荒城,林家全族跟敵人決一死戰(zhàn)。
而這本書留給林家一位最不起眼修為最低的一位族人,帶著這本書隱姓埋名。
少一個最不起眼修為最低的族人,才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將來這名族人強大起來,再回到天荒城拿回屬于林家的寶物。
這本書里的林家,應當就是林南天家族了。
而林南天的先祖便是書中的那位修為最低最不起眼的族人了。
而據(jù)書中記載,當年埋葬寶物的地方就在天荒城府中的一顆柏樹下。
“柏樹?”
陸豐一路走來,并沒有注意到府中有柏樹。
這個林家的寶物跟《劍域志》的作者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劍域志》作者曾言遍游過劍域之地,而林家也曾跑遍劍域,甚至跑了好幾遍。
倒有一些共通之處。
但也不能斷定《劍域志》作者就是林家之人或者是跟林家有關系的人。
也許當時另有其人也曾遍游劍域,有感而著《劍域志》。
雖沒有找到《劍域志》作者的線索,但林家寶物也值得一看。
出了書房,陸豐在府內游蕩,尋找古柏。
按理說古柏很顯眼,應當很容易找到的,但轉了大半個城主府也沒看到一顆柏樹。
迫不得已,陸豐逼問一個丫鬟,道:“府里有柏樹嗎?”
“柏樹?沒……應該沒有……”丫鬟嚇得花容失色道。
陸豐聲音變得低沉,道:“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奴婢對整個城主府都很熟悉,并沒有一株柏樹?!毖诀叽_定陸豐沒有要殺她的意思,腦子才清晰起來。
如果沒有柏樹,林南天也無法確定林家寶物具體埋在了什么地方。
不過,林南天主持天荒城十幾年,就是一寸寸的挖,也該知道寶物的具體地方了。
丫鬟見陸豐沒有說話,靜的有些可怕,心里更加怕了。
忽然,丫鬟想到了一件事,道:“哦,我想起來了,聽府內一些年齡大的下人說,老爺剛來天荒城走馬上任的時候,城主府里似乎是有一顆柏樹?!?p> “好像是老爺忌諱柏樹上容易藏賊,便把柏樹連根給拔了,當時灶房劈柴的伙計,累的半死呢?!?p> 陸豐心中一喜,果然有柏樹,而且林南天一來到天荒城就把樹砍了,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