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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浩躺在床上,木然的盯著糊滿報紙的屋頂,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事自個兒真的是做錯了嗎?
剛洗完澡的邢娜拿著吹風筒,裹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床沿。
“噯,浩子,你幫我把頭發吹吹。”
甯浩仿佛沒聽見女友的話,還是木然的盯著糊滿報紙的屋頂。
見男友沒反應,她用手中的吹風筒捅捅甯浩已經和米其林輪胎人有的一比的腰。
甯浩還是沒反應,依然望著糊滿報紙的屋頂。
男友的表現讓邢娜很生氣,一腳丫子踹在甯浩的小腿上,沒好氣的說道:“回神啦,快幫我把頭發吹吹。”
“哦。”
甯浩如同沒魂兒的木偶,起身。
邢娜并沒發現男友的異常,坐在梳妝臺前等待男友的服務。
可老半天也不見甯浩有什么動作,他只是呆呆的站在自己身后,這時她才發現今晚男友有些不對勁。
“浩子,你今兒是咋啦,是不是被哪只狐貍精給勾走了魂兒,咋這么心不在焉的?”
邢娜調笑道。
憋了一肚子疑慮的甯浩看著鏡子中的女友,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誒,你說我今兒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_⊙)?
“到底咋了?你今晚回來后就神不守舍似的,遇到了啥問題?你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憋了一肚子話的甯浩,正好想找個傾訴對象,現在女友愿意聽,他就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復述了一遍。
聽完男友將事情前后解釋清楚,邢娜也是漠然無語,這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壓根兒就沒法解釋。
說小昊錯吧,畢竟變卦的是自己男友。
可說男友錯了吧?
那也不能,駁了中影和三爺面子的事可萬萬不能做,畢竟男友還想在這圈子里恰飯吃,而且對方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
還真是一筆糊涂賬。
沉默了半天,邢娜才開口對男友說。
“你把你之前畫的分鏡頭腳本啥的都給我,明兒我去找小昊談談,把事情的前后利弊都跟他說清楚,相信小昊他能理解吧。
唉,瞧你把這事情辦的。”
……
后海。
自從六月份全國性的那場大病過去后,更多的紅男綠女們聚集在這,發泄著他們肆意的青春與荷爾蒙。
酒吧內,長長的吧臺前,一年青的男子獨自一人喝著悶酒。
他的雙眼有眼迷離,看樣子是有些喝高了。
兩個打扮時髦的女孩湊到邊上,瞟了眼男子身邊的小包和放在包邊上的車鑰匙,鑰匙上那明晃晃的大圈,造型有別于平常的車鑰匙,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吸引了兩位女孩注意的目光。
其中一位膽大些的女孩湊過來與男子搭訕。
“小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啊,那多無聊,你要不要請我們姐妹喝一杯?”
男子用醉眼迷離的眼神,瞟了眼這位主動搭訕且穿著性感的女孩,一口悶下杯中剩余的酒,淡淡的回了個字。
“滾。”
姑娘碰了個釘子,與自己同來的姐妹互視一眼,一扭頭,抓起手中的包包,往身后一甩,不屑的回道。
“就一破~暴發戶罷了,有什么了不起?咱走。哼!”
姑娘甩包的動作有些大,好巧不巧的就砸中了喝悶酒的男子,男子心情本來就不好,被這么一砸,他也動火氣。
剛想拍桌子罵人,吧臺內的老板趕忙出聲阻止。
“小昊,算了算了,別和這幫沒見識的人一般見識。”
沒錯,在這獨自一人喝著悶酒的就是呂昊。
聽吧臺內老板說自己姐妹倆沒見識,姑娘就丟過來一個冷烈的眼神。
對于姑娘這樣的挑釁,老板都已經司空見慣,這樣的女孩,每次都點一支最便宜的嘉士伯,抱著釣凱子的心情,在酒吧內到處晃悠,尋找目標,順道放縱自己。
“你瞅啥瞅?你再瞅,信不信老子馬上就叫人把你們倆給丟出去!”
老板說話的語氣倍兒橫,絲毫沒打算給這兩只流鶯留面子。
“小黑哥,別管那倆臭娘們,再來杯酒。”
呂昊大著舌頭喊道。
兩姑娘聽有人當著她兩的面,喊她們臭娘們,回頭就想找那人的晦氣。
給了那兩只流鶯一個警告的眼神,叫小黑哥的酒吧老板,回身給呂昊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兩姑娘看到酒吧老板的警告的眼神,只能悻悻離開,重新尋找自己的獵物。
呂昊端起杯子,也沒瞧杯里到底是啥,仰頭很干脆悶了一大口,然后以一個非常標準的動作,噴了吧臺內老板滿頭滿臉。
“我說小黑哥,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我要的是酒,酒你懂嗎?你tmd給我上的都是些啥?”
對于打小就跟在自個兒屁股后面滿胡同跑的小屁孩,被稱為小黑哥的酒吧老板到未動怒,只是把被噴了滿頭滿臉的牛奶摸干凈,還笑嘻嘻的譏笑對方。
“喲,還能分得清喝的是不是酒,那看來你還沒真的喝高。來來,和哥哥說說,今兒你到底是咋啦,遇上啥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哥哥也樂呵樂呵。”
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就想找人傾訴,呂昊也沒在意對方的譏笑,既然有人愿意當自個兒煩心事的垃圾桶,他也把煩惱的事情一股腦的倒個通透。
聽呂昊說是因為電影導演的事而煩惱,小黑哥攤手表示自個對此無能為力,自個就一開酒吧的,雖然酒吧往東不遠處就是中戲,但自己個真的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材。
兩人都沒注意到,邊上有位同樣喝悶酒的姑娘豎著耳朵在偷聽,見酒吧老板表示不認識導演,姑娘等老板離開,才湊到呂昊身邊伸出白嫩嫩的小手。
“這位小帥哥,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要找什么樣的導演?我認識不少導演,你和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望著這只伸過來的白嫩嫩小手,呂昊用醉眼迷離的眼光打量對方。
姑娘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畫著淡淡的妝容。
自我介紹的時候,露出親切可愛的笑容,最重要的是,姑娘笑起來有兩個淡淡的小酒窩。
這姑娘的小酒窩并沒有童姑娘那樣明顯,但她比童姑娘那能和黑炭有得一比的膚色要強。
抬頭看著姑娘的笑臉,呂昊感覺這笑容有些眼熟,具體是在哪兒見過,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眨眨眼,呂昊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姑娘。
見呂昊沒反應,姑娘也沒生氣,她把白嫩嫩的小手向前遞遞,開口自我介紹。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湯小唯,中戲00級導演系的學生,如果你想找導演,我想我能夠幫到你什么。”
湯小唯?這名字好耳熟,自個兒是不是在哪兒聽說過?
呂昊又陷入了沉思。
唉,算了,算了。
想這么多干啥?既然對方說是導演系的學生,那她應該認識許多和導演相關的人才,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呂昊把自己發愁的事情告訴對方。
湯小唯咋都想不到,自己只是無意中聽到與自己專業有關的詞兒,才豎起耳朵偷聽,在知道對方想找位導演應急,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桿的態度來碰運氣,哪成想還真讓自己撞上了大運。
想不到這位年紀輕輕的大男孩,居然已經拉起了一支劇組,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談好的導演放了他的鴿子,這么好的一個機會,說啥她都不愿意放手錯過。
不管咋忽悠都要去參上一腳,做為一個導演系的學生,想要找到一個實習機會確實要比婊演系的要難。
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不再猶豫,姑娘大大方方的開口問道。
“既然需要導演,那你為什么不親自上?如果怕有什么不懂或不會的,你完全可以多招幾個副手導演,就比如說像我這樣的專業學生。”
聽姑娘這么一說,呂昊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本子原本就是打算給自個留著練手用的,要不是那死胖子一個勁兒的忽悠自個兒去讀什么編劇,哪還有現在這些麻煩事?既然那死胖子現在有事不愿接手工作,那為何不自個頂上去?
反正投資也就百來萬,大不了就當《石頭》那項目沒賺錢唄。
萬一拍攝時候,真遇上什么不懂的事情,大不了多請幾個幫手唄,只要這些幫手能按照自個兒的想法把影片拍出來就成。
還真不信,離開甯浩那死胖子,自個這個大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不成?
姑娘見呂昊已經下定決心,知道自個兒的忽悠產生了效果,于是就趁熱打鐵的自我推銷。
“哎,小帥哥,看在我幫你解決這么大個麻煩的份上,你能不能安排我進你們的劇組呀?”
呂昊再次上下打量這位姑娘,雖說這姑娘幫自個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但是自己又不認識她,她說她是讀導演系的,但這事誰又能證明?
很明了的說出了自個的疑慮,姑娘也沉思。
學生證啥的都還丟在宿舍,要不自個回去拿來以做證明?
想法是蠻好,但萬一自個回去拿東西的時候,對方就走了呢,到時自己哭都沒地方去找,要不……。
“我學生證落在宿舍里了,要不你和我一塊兒去我宿舍那,到時我拿來給你看,成嗎?”
雖然此時呂昊已經有了喝高的跡象,但他的腦子還清晰,并沒有糊涂。
這姑娘的說法雖然沒什么問題,但是怎么聽著都容易讓自個兒想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