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下意識往身邊人的懷里倒。

　　“別睡了，一會兒今天的任務完不成。”何書瀚好笑地看著她。

　　孟楹晃了晃腦袋，坐起來。張安樂起身去拉開窗簾，整個三樓瞬間亮起來。

　　“你忙完了？”大橘貓懶懶地看著他。

　　“是啊，事情也不算很多。”何書瀚打開她的包，從里面拿出筆袋和作業。“趕緊把今天的任務先完成，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孟楹癟嘴，乖乖拿起筆。

　　張安樂沖著何書瀚打了個響指，后者秒懂他的意思，湊上前：“哪個？”

　　“附加題最后一問。”張安樂皺眉。“我算了三遍了，得到了四個不同的結果。”

　　“我算了六個結果出來？”孟楹弱弱地接話。

　　“還有哪兩種情況？”張安樂一臉茫然地看著孟楹。

　　何書瀚自顧自地從孟楹的筆袋里拿了自動鉛筆，把桌上的草稿本挪到自己面前，接過張安樂手里的試卷，默默在紙上開始計算，壓根沒管那兩個人的討論。

　　正在大橘貓同學準備卷起袖子和張安樂據理力爭的時候，小奶狗用指關節敲敲桌子：“省省口水，兩個人都錯了。”

　　被點名的兩個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摸摸鼻子，湊到何書瀚身邊。

　　“所以答案有幾個？”

　　“為啥錯了？”

　　“看這兒。”何書瀚翻過一頁草稿紙，在全空白的紙上把題抄了一遍。

　　兩個腦袋湊在一起。

　　何書瀚淡定地把面前的兩個腦袋拉開一點：“擋著光了。”

　　“哦。”孟楹弱弱地坐好。

　　“首先，把一級公式代入。”何書瀚在紙上寫下一個等式。“得到平方。”

　　孟楹從包里翻出試卷，仔仔細細地對自己的過程。

　　何書瀚瞄了一眼身邊的人，確認她跟得上自己的節奏之后，繼續往下寫：“然后這個平方放在這里不動，代二級進去。”

　　“然后得到另一個平方。”張安樂指向自己試卷上的等式。

　　“對，然后兩個式子聯立。不是直接劃等號，而是用大括號聯立。”

　　孟楹張大嘴。

　　“孟楹錯在直接用了等號，把兩個式子直接化成一個，所以你硬算的話，能算出六個。但是你把-3代回去的話，這個等式不成立。”何書瀚用筆帽在孟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大橘貓委委屈屈地癟嘴。

　　“張安樂聯立了，但是第二個式子少算了一種情況，0也行。”何書瀚在紙上把最后幾步寫完。

　　張安樂恍然大悟，接過自己的試卷開始訂正。

　　孟楹把試卷訂正完，何書瀚直接抽走，無聲地從第一題開始檢查。

　　大橘貓的心瞬間提起來。

　　——哎嘛大神又在檢查她的作業了哎嘛！

　　剛打算繼續安安靜靜寫作業，大橘貓突然被揪著耳朵帶進了小奶狗懷里。

　　“考試之前提過的問題，果然在卷子上又犯。”何書瀚兇巴巴地盯著她。“自己看看，二六九為什么會錯，訂正完了給我看。”

　　孟楹痛得嗷嗷叫。

　　張安樂一下子沒憋住，直接笑噴，何書瀚立即飛了個白眼過去：“你也別急著笑別人，你第一個選擇題就錯了。半斤八兩，互相嘲笑。”

　　“半斤”和“八兩”默默開始訂正。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孟楹嫌麻煩，在上課的地方就近找了一個米線店坐下吃飯。何書瀚全程嫌棄地看著身邊的人呼嚕呼嚕瘋狂吃飯，時不時還得提醒她小心把湯濺到身上。

　　三個人在上課前半小時趕到教室，目送“半斤八兩”組合進去找位置坐下之后，何書瀚轉身離開。隨便找了個咖啡店坐下，從包里翻出充電線和耳機，一邊充電一邊補程智巖最近的訓練公開賽。

　　己方艾希雙殺的時候，何書昊的電話突然沖進來。

　　何書瀚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腕表：“怎么了？”

　　“你在孟楹身邊么？”何書昊急急忙忙地問。

　　“她在上課，我在外面的咖啡店等著。”何書瀚皺眉。“怎么了？”

　　“有人跟我說蘇佳佳今天找了人去中山路那邊，說是要在晚上九點堵孟楹。我想起來你現在還沒回來，應該跟她在一起。在就好，我現在趕過去，那些人應該不知道你和我都會在場。”

　　何書瀚瞬間站起來，充電線被扯掉在地上，心瞬間提起來。

　　掛掉何書昊的電話之后，實在是放心不下那個還在上課的人，急急忙忙給教室里的兩個人發了短信。

　　張安樂感覺外套口袋好像震了一下，偷偷拿出來。

　　【小奶狗：看好孟楹，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課間也不行。我哥說蘇佳佳找了人過來堵她，下課之后沒看到我就先別帶她出來】

　　差點當眾喊出“我靠”。

　　張安樂握緊手機，看了一眼身邊那個依舊在認真聽課的人，垂頭打字回復。

　　【張安樂：知道了，我會看好她的，你也注意安全】

　　何書瀚收到回復之后，微微放下心。掐準課間的時間，給他的大橘貓發了短信。

　　孟楹正喝著牛奶，桌上黑屏的手機突然亮起。少女好奇地伸手拿過來，解鎖。

　　【何書瀚：下課之后沒看見我就先別出來，乖】

　　【孟楹：為啥？】

　　【何書瀚：怕你走丟。貓就該一直跟著主人走，知道不？】

　　【孟楹：好吧……那你現在在哪？】

　　何書瀚站在寒風里，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某扇亮著的窗戶，嘴角揚起。

　　【何書瀚：在咖啡店里看程智巖之前的訓練賽，走位很酷】

　　【孟楹：哼，之前兩個人還恨不得打起來的，現在居然已經開始吹捧了。不理你了，老曾要上課了】

　　【何書瀚：記得看到我之后再出門】

　　【孟楹：知道啦，小奶狗同學】

　　何書瀚笑出聲。

　　——這貓怎么這么可愛。

　　何書昊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站在路燈邊的弟弟，小跑著上前。

　　“怎么站在這兒？不是讓你去樓里面等我嗎？站在這等那么久，冷不死你啊！”說話的時候都在冒白氣。“沒冷到吧？”

　　“沒，剛出來沒多久。”何書瀚聳肩。“上樓吧。”

　　兩兄弟同時走進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