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優(yōu)秀學(xué)生跟在場的老師同學(xué)們分享自己的學(xué)習(xí)經(jīng)驗,來做演講的分別是綜合測評單科成績第一的同學(xué)。
賴興恒第一個上去,然后是孟楹。考慮到何書瀚還要做大隊工作總結(jié),學(xué)校把他安排在了最后。
賴興恒激動得不行,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把剛剛卷好的演講稿展開,哼著小曲就上臺去了。
“他怎么這么激動啊。”張安樂笑出聲。
“不清楚。”殷宇鵬跟著咂嘴。
“跟個二傻子似的。”何書瀚搖搖頭。
后臺一陣爆笑。
賴興恒的演講稿寫得很詼諧,聽眾時不時就會被他突然爆出來的金句弄得捧腹大笑。后臺的這幾個人都快笑出眼淚了,張安樂笑得狂拍殷宇鵬的肩膀。
孟楹上臺之前,周圍的四大天王都在給她打氣。
“放松就好了,把臺下的人都當(dāng)成土豆。”
“不不不,當(dāng)成南瓜比較好。”
“張安樂你有病吧?誰會長成南瓜那個體型啊?”
“那老何還有毛病呢,誰會長成土豆那樣?”
“那就你們倆都有毛病。”
“殷宇鵬你就是不想活了。”
“滾滾滾。”
……
孟楹笑著說了一句“一群可愛鬼“之后,拿著自己的演講稿上臺去了,留下四大天王在昏暗的后臺繼續(xù)爭執(zhí)。
“說的明明就是我!”
“你可愛?笑死我哦。”
“人家說的明明是‘一群’,一群懂不懂?大于等于三的都能叫‘一群’!”
“那就是等于三了,賴興恒不算。”
“我同意!”
“憑啥我不算!”
“都安靜聽演講行不行?”
……
何書瀚抱臂看著臺上那個正在說話的人。
他還是第一次聽她說這么多話,軟軟的聲音通過話筒擴散到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享受。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燈光也恰到好處。單獨的一束燈光打在她身上,讓她本來就白得皮膚更是白得發(fā)光。
臺上的人習(xí)慣性地把碎發(fā)撥到耳朵后面,垂眸看著自己的演講稿,然后又抬眼看著臺下的師生。臺下的人安安靜靜地聽著她的演講,不少學(xué)生眼里都閃著光。
何書瀚盯著臺上的人,突然想起來,某天閑著沒事去何書昊空間里給他的花藤澆水施肥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句話:
你愿意向我走來嗎?或者,你愿意我向你走去嗎?
當(dāng)時是覺得這句話挺惡心的,現(xiàn)在……雖然依舊覺得惡心,但也沒那么惡心了。
孟楹演講結(jié)束,滿場高呼“大神”,其中不乏后臺這幾個皮得不行的小猴子。她笑著向臺下的所有師生深鞠躬之后,快步往后臺的方向走。
其實也沒說啥,就是把自己上課的時候怎么做筆記、平時怎么背單詞、新課前怎么預(yù)習(xí)、課后怎么復(fù)習(xí)的方法大致講了一遍,同時強調(diào)了一下背單詞的重要性。本來也是因為起步早再加上自己比較努力才有現(xiàn)在的成績,談不上什么具體方法。
只要是適合自己的,都是好的。
孟楹回到后臺,正好何書瀚準(zhǔn)備上臺。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孟楹歪歪腦袋,沖著他笑了一下:“大神,接下來的場子都是你的,加油啊。”
按照流程,接下來是何書瀚的演講,接著他還要做大隊工作總結(jié),最后是全校一起唱校歌,意味著畢業(yè)典禮之后的流程就是他來主持了。
“謝謝。”
何書瀚頓了頓,沖著她微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在孟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之后,拿著自己的稿子往臺上走。
全場歡呼,后臺的人又激動起來。
“嘖,我們老何真帥。”
“比剛才賴興恒帥多了。”
“怎么又拿我出來作比較啊!”
“有比較才能顯示出高低。”
“張安樂你今天真的很欠扁啊。”
“來呀來呀。”
……
孟楹都快笑死了。
全校沒人不認(rèn)識何書瀚,再加上他今天乖乖穿了全套校服,從他上臺到站在演講臺前,尖叫聲就沒有停下過。
孟楹站在后臺,定定地注視著臺上那個人。
燈光打在他身上,把他整個人都照得亮了不少。從頭頂?shù)絺?cè)臉,從脖子到手臂,從腰到腿,好像都在發(fā)光。
突然就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何書瀚的演講結(jié)束,全場尖叫聲歡呼聲不絕于耳。臺上的人沖著臺下全體師生深鞠躬之后,回到了演講臺前。
“接下來是畢業(yè)典禮第四項,由大隊秘書長做本學(xué)年工作總結(jié)。”
臺下一陣哄笑。
大家都知道大隊秘書長是誰,看到臺上那個人拿出另一份稿子的時候,一邊笑一邊繼續(xù)鼓掌。
何書瀚說話之前,往后臺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孟楹含笑的眼睛。孟楹給他比了一個剪刀手,他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沒藏住。收回視線,開始做工作總結(jié)。
張安樂眨巴眨巴眼睛:“哎?老何剛剛看這兒笑什么?”
賴興恒接話:“可能是看上你了。”
殷宇鵬趁機打趣:“原來老何真的喜歡張安樂啊?祝白頭偕老。”
張安樂嫌棄得不行,擺擺手:“你們倆怎么還沒滾呢?站這兒污染空氣真的好?沒注意到這兒還有個大神嗎?你們繼續(xù)這么污染空氣的話,人家大神怎么想?”
孟楹笑得肚子疼。
何書瀚的工作總結(jié)做完,宣布了接下來的流程是唱校歌之后,大步走向了后臺。五個人重新會合,從小通道直接溜出了大禮堂。
“你們笑什么?有什么事瞞著我?”何書瀚終于意識到了這群人的不對勁。
“沒什么沒什么。”賴興恒立刻捂住嘴。
看著一個個做賊心虛地捂上嘴,何書瀚看向了孟楹。孟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邊三個家伙,又看看那個一臉茫然的家伙。
“我不知道啊。”
何書瀚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們哪會什么都跟大神說啊?那要是大神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我們不就成了罪人嘛?”殷宇鵬笑瞇瞇地看著孟楹。
“嗯,所以你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何書瀚轉(zhuǎn)而看向殷宇鵬。
寂靜。
“他們說……”孟楹實在是憋不住自己的笑。
“哎哎哎!”張安樂慌慌張張地擺手。
“哎什么哎?你就不能讓她把話說完?”何書瀚嫌棄地?fù)]開了張安樂的手。
“那你聽了之后不許揍我們。”賴興恒挺身而出。
“看心情。”
“喂喂喂,何書瀚你怎么這么不友善?”
“我要是友善的話,早就被你們坑死了。”
“我們什么時候坑過你?”
“切。”
“切什么切,本來就沒有,切你的豆腐去。”
“他們到底說了什么?”何書瀚再次看向孟楹。
“他們說,你在做工作總結(jié)之前,看著后臺這邊笑,是因為你看上了張安樂。”孟楹狡黠地笑。
三個肇事者已經(jīng)哀嚎著跑出去很遠(yuǎn)了。
何書瀚淡定地把手里的稿子塞進孟楹手里,看了遠(yuǎn)處的三個傻子一眼,冷哼一聲,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孟楹。
“我當(dāng)時在看你。”
趁著孟楹發(fā)愣的空當(dāng),何書瀚已經(jīng)追上去準(zhǔn)備揍人了。
孟楹垂眸看著何書瀚塞進她手里的演講稿,腦子里一片空白。慢慢地抬頭看向遠(yuǎn)處那四個正在混戰(zhàn)的小猴子,突然笑出聲。
巧了,我當(dāng)時也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