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周，溫度又降了不少。孟楹每天早上帶出門的熱牛奶，還沒來得及開就已經變成了溫的。
比賽那天晚上，群里的瓜皮們七嘴八舌地給她解釋了“小奶狗”這個外號的真實含義之后，給她樂得不行，笑著打了個電話給奶狗同學。小奶狗和大橘貓就這個問題展開了一系列討論，又重新回到討論數學問題的正軌上來。
切。
一中的期末考試一般分兩天，第一天是上午語文下午英語，第二天是上午物理下午數學。孟楹在物理方面的基本功還可以，所以也不怎么擔心，主要就是數學。雖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也還是緊張。
第一天結束之后，睡前，大橘貓接到了小奶狗的電話。
“怎么還沒睡？”何書瀚翻了個身。
“緊張。”
“明天上午我們就全考完了，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飯吧，順便再給你鞏固一下。”
“我好怕啊。”
“怕什么？一次小小的考試而已。而且你自己也說了，語文和英語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兩門學科，你的物理基礎也可以，所以也不會很害怕。數學嘛，明天我再去幫你看看。”
“好吧。”孟楹吸吸鼻子。
“快睡吧，先把明天早上的物理搞定，中午在校門口等我。”何書瀚低聲笑。“別怕了，我在你身邊，你還會怕數學？”
“晚安，我睡了。”孟楹可憐兮兮地翻身。
“睡吧，晚安。”
第二天早上的考試確實也不難，孟楹做完之后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檢查試卷。確認無誤之后，起身交卷出門。
何書瀚已經在校門外等著了，裹著厚厚的外套的少女一看到他，急匆匆地跑上前。
“跑那么快干什么？沒看到地上還有雪嗎？滑了怎么辦？”何書瀚在她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先吃飯吧？我好餓。”孟楹拽著他往前走。“我不想在學校外面被別人看到。”
“為什么？”何書瀚反手牽住她。
“就是不想被他們看到。”孟楹癟嘴。“瓜皮小分隊呢？”
“我交頭卷出來的，沒看見他們。估計馬上就要打電話來問了，等著看。”何書瀚聳肩。
“你又交頭卷？真的那么有把握啊？”
“真的。”何書瀚嘚瑟地笑。
孟楹笑著搖搖頭。
這人啊。
還沒走到吃飯的地方，何書瀚的手機先響了。
——不猜都知道是誰。
“在哪兒呢你！是不是又扔下我們跑去找你女神……啊不，女朋友了！”張安樂憤憤地大喊。
“又沒說不跟你們一起吃飯，自己來這邊找我們啊。”何書瀚閑閑地回。
“靠！報地址！”
“小學旁邊那家自助。”
等他掛掉電話，孟楹好奇地看著他：“我們去小學那邊吃嗎？”
“離這里也近，走路過去就可以了。而且我們對那邊比較熟，中午能多休息一下。”何書瀚伸手幫她把帽子戴上。
“頭發會亂！”孟楹皺眉。
“大冷天穿這么點，沒凍死你就不錯了。”何書瀚兇巴巴地按住帽子，不許她摘下來。
兩個人步行抵達自助餐廳，在角落里找好一張大桌子，先坐下。孟楹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起身準備去拿食物。
“去拿吃的吧，我在這等著。”何書瀚擺擺手。
孟楹端著食物回來的時候，幾個瓜皮正好進來。
“嘿女神！”張安樂跑上前接過她手里的盤子。“我們幫你端過去，你再去拿，省得你多跑一趟。”
孟楹笑瞇瞇地轉身，繼續去拿吃的。
不出意外的是，當她端著裝了兩個冰淇淋球的小碗回到桌邊坐下的時候，小碗被一只大手拿到了對面的賴興恒面前。
賴興恒無辜地看著孟楹。
“你下午還有考試，中午別吃這么冷的東西。”何書瀚聳肩。“允許吃生魚片，冰淇淋就免了。”
孟楹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的小碗。
賴興恒差點笑噴，迅速拿起冰淇淋勺，當著女神的面把碗里的球全吃掉。
正好大家都餓，午飯吃得很安靜。偶爾有人起身去拿吃的回來，桌上就會多一盤食物。
在小奶狗的監督下，大橘貓乖乖把牛奶喝掉。
吃過午飯，服務員上來收拾桌子。何書瀚給孟楹鞏固數學，其他人從包里翻出寒假作業。
“你做題的時候不要想著怎么省步驟，因為有的步驟也是算分的。為了穩妥，你把每一步寫下來就是了，別想著省。”何書瀚用鉛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圈。“確保高質量，而不是高速度。”
“會有做不完的情況嗎？”孟楹撓撓頭。
“你為啥要擔心這個？如果穩穩做題的話，就肯定能寫完啊。”張安樂笑出聲。“別害怕，考試的時候別慌。”
孟楹撓撓頭。
“方法都記住了沒？”何書瀚把草稿本推到她面前。
“記住了。”孟楹乖乖點頭。“你說的所有方法都是各種題型都能用的嗎？”
“對，所以考試的時候你隨便選一個用就行了。”何書瀚靠在椅背上。“不要慌，看你現在還那么緊張，我都替你緊張得不行。”
孟楹輕嘆一聲，把桌上的東西收進包里。剛收完，手臂被身邊的人抓住，往后一帶，整個人倒進他懷里。
“趕緊睡覺。”
瓜皮小分隊隊員有點懷疑人生。
“冷。”孟楹皺眉。
何書瀚伸手叫來服務員，把毯子蓋在她身上。手依舊停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
幾個人在她進入穩定的睡眠狀態之后，交換了眼神。
“沒我們什么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賴興恒小聲開口。“你要在這里等孟楹考完數學嗎？”
“她都慌成這樣了，我要不在的話，估計得慌沒影。”何書瀚無奈地搖頭。
“那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感覺我們總坐在這里陪她，她心理壓力會更大。”張安樂收好作業。
“也行，路上注意安全，別摔了。”何書瀚接話。
“你就在這兒繼續陪她啊，我們到家之后給你發消息。”殷宇鵬跟著身邊的人起身。
“去吧，注意安全。”
三個瓜皮無聲地離開餐廳。
何書瀚注意到懷里的人一直皺著眉頭，笑著聳聳肩，繼續輕拍她的背。
這貓怎么這么傻啊，一場考試而已，為什么會慌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