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程智巖在上海適應得還不錯，每天都會在空間里分享各種各樣好玩又新奇的事情。只是大家都還不知道他突然轉學去上海的原因，有人去問，也沒得到答案。
孟楹看到他每天都有跟她嘚瑟自己的戰績以及好得不行的伙食，也不再擔心他沒法適應環境的問題，笑瞇瞇地鼓勵他爭取早日站在世界之巔捧起獎杯成為世界第一ADC。
何書瀚這段時間忙得人影都找不見，但還是會每周六中午去老曾的教室外面等她下課。張安樂也每周都會記得給孟楹帶一盒牛奶，順手在盒子上畫一個小王八。
——被何書瀚嫌棄了無數次。
這學期難得沒有期中考試，而且市里要求提前放寒假，理由是今年冬天將會有十年來最強的一次寒潮。也不知道市教育局的局長們有沒有聽見全市學生的歡呼聲，總之大家都很開心。
這邊臨近跨年，那邊程智巖正式進入封閉特訓。
因為這學期要提前放寒假，期末考試的時間也隨之調整到一月中旬。孟楹每天都跟書泡在一起，反正也沒什么人聯系她，變得越來越宅。再加上外面也確實越來越冷了，本來就懶得出門的人，自然更加喜歡待在室內。
結束在學校的一天之后，孟楹被爸爸順路接回家，一進家門就接到了何書瀚的電話。
“回家了？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男生閑閑地開口。
“耳朵很尖啊，這都能聽見。”孟楹把鑰匙扔在柜子上，換鞋進門。
“你們什么時候期末考？我記得一中不是跟市里一起考的，你們好像是自己命題出卷的吧？”
“是啊，一月中旬，老師說的。”
“跨年有空出來嗎？張安樂他們說要去放煙花慶祝。”何書瀚走進臥室。“我覺得挺傻的。”
“哪有很傻？”孟楹笑出聲。“聽上去是蠻好玩的，但是有沒有時間就要等到時候再看，我們學校好像元旦還有半天課。”
“你們學校這么過分啊？昨天圣誕節想叫你出來玩都沒空。”何書瀚一臉嫌棄。
呵，提起圣誕節他就來氣，今年圣誕是周日，本來說好了圣誕節一起出去玩的，誰知道一中突然通知說周日補全天的課，結果整個圣誕出游計劃只少了孟楹一個人。原本他給她準備了圣誕禮物的，到最后居然沒時間送出去，尷尬得不行。
氣死了，垃圾校領導。
“我也想說。”孟楹賤兮兮地笑。
“那這樣，如果有時間的話，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去你們學校接你。”何書瀚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你們學校應該不會真的那么狠吧？”
“話別說太早嘛。”
“聽你這語氣，難道你想在新年第一天還和老師同學們待在一起？”何書瀚對著漆黑的電腦屏幕翻了個白眼。
“難道和你待在一起？”孟楹挑眉。
“對不起，我就是這么想的。”
“這位同學，我們馬上都要期末考試了好不好？”孟楹并沒有反應過來這人的話中話。“好好學習。”
“那也可以啊，你們學校要是沒課的話，我們新年第一天去市圖書館復習。”何書瀚聳肩。“你別告訴我你已經把數學書上的東西全搞明白了。”
孟楹癟嘴。
這人怎么這么機靈呢。
“行了不打擾你了，寫作業去吧，我還要忙團委的事情。”何書瀚從包里抽出一疊文件。“有事晚上再說。”
“好。”
掛掉電話，兩個人同時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回到學校，第一節課是思想品德。孟楹從包里抽出課本，直接翻到最后一個單元。
其他科目都結束新課進入了復習階段，只有思想品德還差一講新課才進入總復習，所以這是本學期的最后一節新課啦。
因為實在是懶得提前預習新課內容，孟楹翻開書的時候還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呃……講早戀的？
一位中年發福的女老師走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這一講的標題，又轉身看著臺下的大家。
“這一講其實我不是很想給你們細講，畢竟大家都多多少少明白一點。”女老師扶正自己的金邊眼鏡。“課本正文內容每一段的第一句話都是重點內容，雖然期末考試考到這一講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們不能忽視這一講的重要程度。三分鐘時間，你們先劃。”
孟楹掏出熒光筆，乖乖在書上劃重點。
時間一到，所有人停筆，再次抬頭看向老師。
“你們現在都處在一個容易產生一些不一樣的情感的年紀，這種情感很微妙，你們都懂，我也不過多解釋。這種情感呢，可能是對異性，也可能是對同性，我們不能歧視任何一種。青春期是很美妙的一段時光，這段時光里，你們會迎來身體的變化，以及心理上的變化。”
全班哄笑。
孟楹笑著單手撐住腦袋，安安靜靜地聽講。
“這種情感的產生，書上也提到過，是青春期里的正常現象。情感一旦出現，你們要做的，是正確地對待，而不是盲目地被情感牽著走。你們要明白一點，現在你們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而不是被這種青春期里正常的心理萌動沖昏頭腦。不是要讓你們急急忙忙沖上去對你喜歡的人表白，而是理性地看待自己的情感。”
再次一陣哄笑。
孟楹聳肩，賤兮兮地拱了拱身邊的葉蕊。
自打程智巖去上海之后，顧媽就把葉蕊調到孟楹身邊來了，美名曰同學之間的友好互助。兩個小姑娘的關系本來就好，現在坐同桌，自然也沒意見。
葉蕊紅著臉輕輕拍掉同桌的手。
“班上誰不知道我們葉蕊小公主昨天被數學課代表表白了呀？”孟楹一臉奸笑。
“別說了你……”葉蕊捂臉。
“行行行我不說了，享受你的小浪漫去。”孟楹笑瞇瞇地舉手投降。
“不許往外說。”葉蕊紅著臉瞪她。
“這你得跟班上的人統一說，畢竟我肯定不會把你往外推的是吧？你想，昨天他當著全班人的面跟你表白而且你還接受了，這事兒，光是我們這一層的班級，想不知道都難。”孟楹笑著回。
“哎呀你！”葉蕊直接趴在桌上。
孟楹笑著重新看向老師。
“小影子啊。”葉蕊突然拽了拽同桌的校服。
“怎么？”孟楹再次扭頭。
“你現在和程智巖還有聯系嗎？”
孟楹頓住。
有啊，之前每天都聯系，現在每兩天聯系一次。我知道他每天在上海吃什么干什么，知道他的職業賬號的ID和現在的段位，知道他現在在封閉集訓，知道他很快就會出去打比賽。只是……
“你還沒走出來啊？”
“不是沒走出來，就是……”葉蕊撓頭。
“就是啥？”
“我總不能說我一點都不想他吧。”
孟楹微笑一下，從桌子下面拍拍她的手背。
“想念是可以有的，但是別在你新男朋友面前說這種話。程智巖說過，他不想和班上的其他好學生扯上關系，而且我們數學課代表同學也不是那么看得起程智巖。”孟楹聳肩。“總之，同學一場，你記得別讓兩個人都難堪吧，有些事情自己明白就好。”
“我會的。”
話音剛落，葉蕊突然被點名。
“葉蕊同學，你來總結一下剛剛我說的那些重點。”
被點名的少女茫然地站起來。
孟楹默默挪近一些，小聲給她報。
“老師剛剛說的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們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心理變化，這種變化對我們來說是正常的，當然也是有利有弊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正確理性對待這種變化，尤其是心理變化以及情感上的變化。不能歧視任何一種感情，也不能盲目地被任何一種感情帶著跑。”葉蕊原封不動地把孟楹的話復述了一遍。
“嗯，非常好。”老師滿意地點頭。“再簡單一點，我們可以總結成四個字，不要早戀。”
第三次全班哄笑。
“你們笑什么？難道都有早戀對象？”老師推了推眼鏡。
“沒——有——”
但是我們班有人有啊。
“老師我們哪來的早戀對象啊？每天都忙著好好學習努力復習！”
“老師，我們班這么多男神女神的，就算有人追，也不見得追得上嘛。”
“你看我們葉蕊小公主，那就是學校的芭蕾女神好不好？怎么可能有人追得上？”
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