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園學院出現了一波退學潮,很多人因為信仰了真理神教,開始脫離菊園學院,一部分導師甚至也開始質疑祝佳楠的決定是否真的合理。
沒有人在真理神教的教徒身上發現任何異常的波動,從法力層面上來看,這些信徒是沒有被人控制,是真心向往著他們口中的藍色真理。
現在的情況很奇怪,在菊園學院中,一部分人對真理神教并不抵觸,而又有一部分人對真理神教抱有十足的戒心,使得中間那部分人覺得十分迷惑,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究竟是安全的,還是十分危險的呢?
光泰忽然出現,要將岑戈的身體帶走,秦柯看著他的雙眼,注意到了他眼中的藍光。
祝佳楠擋不住他,光泰自始至終沒有顯露出自己是藍色真理神教的教徒,只是執拗地要帶走岑戈的身體。
其實即便他不說自己是真理神教的信徒,祝佳楠也知道他要帶岑戈去哪,但祝佳楠這次沒有辦法拒絕了,光泰是岑戈的孫子,這顯然比她與岑戈的同事關系更為緊密。
光泰托著岑戈頭也不回地朝城主府飛去了,祝佳楠嘆了口氣,摸著走廊上的扶手,心緒繁雜。
“有回信了!”呂興發最近一直守在傳送陣旁,雖然他從內心來說,也是不抵觸真理神教的那一種人,但他卻也是一個忠誠和負責的人。
秦柯也正好離這兒不遠,當即就趕了過來。
消息承載于一張紙片上,需要秦柯本人才能讀取出其中的信息。
秦柯在呂興發期待的目光中讀取出來這段信息,但這段信息只有三個字:“回來吧。”
秦柯將信息分享給了呂興發,呂興發啊了一聲,便跌坐在了地上。
忽然,傳送陣中又出現了一段信息,那段信息直飛到秦柯的懷里,信息消失的瞬間,平成公主的聲音在秦柯耳邊響起:“是我讓他們無視了掘金城的請求,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呂興發沒有看見后面闖來的信息,只是一個勁地在那邊哀嘆。
秦柯沒有說話,離開了這里。平成說秦柯應該明白她的意思,實際上秦柯并不是很明白,但想一想,卻好像又能猜到些什么。
“院長痊愈了!院長痊愈了……”遠遠地,秦柯忽然聽見有人在喊。
岑戈痊愈了?那么,他也是真理神教的人了吧,現在他要來接管菊園學院了,距離我離開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秦柯對這片地方的想法十分簡單,他并不是一個特別念舊的人,但這一切將產生變化時,他就會想要去親自經歷這一過程,這或許是一種心靈與念想的升華也說不定。
岑戈身體上的傷口全部愈合,面露微笑地帶著自己的孫子光泰回到了菊園學院。
祝佳楠神色復雜地看著岑戈,從傳送陣趕過來的呂興發卻發現了兩人之間的對峙,一時不知該往哪邊靠。但學院中的導師和學生們卻大多站在了岑戈這一邊,畢竟岑戈是正兒八經的院長,而祝佳楠則是代理院長。
“你想讓學生們都變成真理神教的傀儡嗎?”祝佳楠質問道。
岑戈搖了搖頭,說道:“你也太小看我這個院長了。”
“怎么?你難道沒有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嗎?”祝佳楠繼續質問道。
岑戈目光一散,露出了虔誠的神情:“我見到了那無上的真理,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好的東西,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不為它奉獻我的全部。”
“那你還來這里做什么!”祝佳楠面色陰沉地喝道。
“我不會強迫你們信奉神教,但院長的職位的我還沒有讓出來,所以我會繼續擔任院長。”
“這樣就好了,信教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沒必要鬧得那么僵!”呂興發聽了,趕緊出來打圓場。
“你說的,你在這個學院里只準做院長分內的事情!”眼見對方的支持者要比自己這邊多得多,祝佳楠也不想與對方發生沖突,只得妥協。
……
岑戈這個院長確實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秦柯甚至還跟他聊了聊法術方面的問題,但他眼中的藍光卻是沒有辦法騙過秦柯的。
院長雖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學院中信仰藍色神教的人卻是實打實地增加的,不過就算是這樣,整個掘金城里也只有菊園學院還能勉強算是一塊“凈土”了。
某一天,秦柯忽然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一開始大家還以為秦柯只是先到處閑逛,但后來交流了一番,才發現秦柯哪兒都沒有去,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似乎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或許秦柯已經通過傳送門離開了吧,這兒確實也沒有什么懸念了。
但實際上秦柯沒有離開,他上去了云端,見到一個想過有會再見面,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的人:黃圣絕。
黃圣絕一直在俯瞰著掘金城,秦柯偶爾能感覺到被注視的目光,但并不明顯,也難以察覺,直至最近,他在內心里琢磨著要離開之時,那道目光才明晰了起來,接引著秦柯來到了云端。
“白晴呢?”秦柯問道。
“不在這里。”黃圣絕答道。
秦柯見過其他地球人,他們眼中雖然有藍光,但并不知道藍色真理神教,于是秦柯問道:“你知道……”
黃圣絕答道:“我知道,我也是偉大的藍色真理的信奉者。”
秦柯繼續問道:“白晴救了你?”
黃圣絕點了點頭,答道:“可以這么說,但真正施法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們的另一個熟人:李代江。”
“啊,李代江,那么,李代江肯定也是你們中的一員了?”
“我們。”黃圣絕說道:“我與李代江即便都信奉著真理神教,但我與他仍然談不上我們。”
“你的道法大有精進。”
“你常夸我修道的天賦上佳,這便是應有的水平。”
“你這些天一直在這里,都看些什么?”
“看著真理神教的進展。”
“你知道你們最終要做什么嗎?”秦柯想了想,又說道:“我還記得秋陽宗里那些真理神教信徒的下場,從靈魂開始,徹底成為了灰燼,甚至連死亡都談不上,那是一種虛無。”
“我知道。”黃圣絕平淡地說道。
聽了黃圣絕的回答之后,秦柯的面龐中流出了惋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