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杹一進律所迎面就碰上夏小溪的笑臉。她知道,夏小溪定有好事。“快說吧!”她笑說。
夏小溪把她拉到一旁,“你猜?”
看著夏小溪比室外的陽光還要燦爛的笑臉,童杹也不禁笑了,“我可是會一猜即中的。”
“快猜快猜!”夏小溪催促著。
“考上了,對嗎?”
夏小溪鳳眼亮晶晶的,“祝賀我吧!”
“太好啦,小溪。我早就說過,你一定能考上。”
“這是我最近收到的最好消息。”夏小溪歡喜的眼眸飄過一絲惆悵。
“我們應該怎么慶祝好呢?”
夏小溪微微搖頭,“我也想不到更好的,你幫我想想吧?”
童杹歪著頭,若有所思。夏小溪確實需要快樂來掃除心里最近的陰霾。
和秦榛見面的時候,童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想讓他幫想想該怎么慶祝才好,總不能光是吃一頓飯吧!
“我倒有個主意。”秦榛說,“不如我們去新安,有好多地方值得一游,除了那個濕地公園其他地方你也沒去過,是吧?”
“新安?”
“荊灝一直邀請我們去玩,但這段時間不是忙嘛。正好,我趁機也想休息一下。再叫上彭博一家,還有小暉。”
童杹聽著秦榛這話,怎么聽都有點別的意思。“這個荊灝是不是特意讓你叫上小溪?”
秦榛望著童杹,揚了揚嘴角,“夏小溪不是已經和寧梓銘分手了嗎,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也挺好。但我也只負責創造機會,其余的要看他們自己。”
“荊灝怎么樣?”童杹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問錯了。能和秦榛成為朋友的人應該不會太差。只不過,小溪和他能不能在一起,確實要看他們自己。于是她急忙補充道:“不是,我是說,難道這些年荊灝一直沒有女朋友?”
“有過,也是大學校友,但雙方父母都不同意,分了。”
童杹想問為什么,忽又覺得秦榛未必知道詳情,自己確實也沒有知道的必要。荊灝和夏小溪之間現在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即使將來他們之間真有故事,也該是夏小溪操心這些事。
童杹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只“哦”了一聲。
“同意啦?”
“我為什么要反對,挺好的呀,只是我不會告訴夏小溪實情。”
“那我們周六出發,周天下午回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
周六上午,秦榛開車,載著童杹、夏小溪和郝景暉駛上了去新安的高速路。
在上車的時候,童杹本想和夏小溪一同坐在后排座位,讓郝景暉坐副駕駛,卻被秦榛一把拉住,“你必須坐在我身邊。”他的語氣神情讓童杹不能拒絕,只能順從。
這會,坐在副駕駛的童杹看到車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象,和去年所見之景似乎并無二致。景物依舊,人卻不同。她心中不免生出小小的感慨。去年的自己還在彷徨猶豫,今年的自己已在篤定前行。這變化還真是出乎意料啊!不過,未知的人生才更值得期待,不是嗎?
“童杹,我們去年好像也是這個時候去的新安,對不對?”夏小溪望了望窗外,又看向童杹。
“嗯,”童杹側身回應,“應該就是這個時候。可惜,”
“可惜,彭博今天不在,你是不是想說這個。”夏小溪接話道。
童杹微微一笑。
“你說這個莫雅然的反應真的那么大嗎,都不敢出門玩兒了?”夏小溪繼續道。
“彭博是這么說的。不過,我也聽說過,有的孕婦的反應就是很大,甚至都吃不進去什么東西,還要輸營養液!”童杹說。
“真的?這個懷孕還真是受罪。但愿我以后不會像莫雅然那樣,不然也太難受了。”
童杹噗嗤一聲笑了,“小溪,你想得也太遠了吧?”
“我想的遠,”夏小溪故意拔高音調,“哼,你的可就不遠了,是不是秦榛?”她拍了拍秦榛的駕駛座椅。
“夏小溪提醒的對,看來有些準備我要提前做了。”秦榛悠然道。
“童杹,你看,我是對的。”
“對什么對,”童杹語帶埋怨,“還有你,怎么也跟著小溪亂說。”她又朝著秦榛瞪眼。
“這怎么是亂說呢,早晚的事!”
“就是。”夏小溪附和。
“我說哥,姐,你們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啦?”郝景暉終于插上了話。
夏小溪哈哈笑,“哎呀,我們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小弟弟在這里。童杹,我們是不是該聊點最近播放的動畫電影什么的?”
童杹和秦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郝景暉不惱,反笑,還拍了一下夏小溪的肩,“夏姐,你可別得意。你知道好玩的地方很多,我們為什么偏偏要來新安玩嗎?”
夏小溪瞪眼,“為什么?”
“因為你呀!”
夏小溪一臉疑惑,“童杹,小暉在說什么?”
“小溪,你可別上小暉的當。”童杹暗笑。
“小暉,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夏小溪在郝景暉的肩膀上拍打了兩下。
“夏姐,干嘛打我,我說的可是實話。”郝景暉一臉無辜,“哥,你也不幫幫我?”
“自己說的話自己解決。”秦榛目不斜視,笑答。
車里的氣氛在夏小溪和郝景暉的笑鬧中異常歡快。
“你們看,”童杹的語調忽然提高,“前面怎么啦?”
夏小溪和郝景暉同時驅身朝前看。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女人站在路邊不停地朝著過往的車倆揮手,她側后方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她是不是需要幫助,我們去看看吧?”童杹說。
秦榛在看見招手女人的那一刻已開始慢慢減速,最后他在應急車道上停了車。他們紛紛從車上下來,朝女人走去。
女人急忙迎上來,“謝謝你們停車,真的謝謝。”招手的女人四十多歲,一臉的驚恐和著急。“我朋友的車剛才在路上因為避讓一只突然竄出的野貓側翻了,他被壓在車里。我老公的腿不方便,他沒辦法把他拉出來。今天路過的車不多,剛才過去一輛,可是他沒有停下來。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她用極快的語速說明了事情原因。
“你們報警了嗎?”秦榛問。
“已經報,可是我們不能干等著呀!”女人一面說著,一面朝蹲著的男人跑去。
在距離黑色轎車約三四十米的地方,一輛白色轎車側翻在路邊。一個男人焦急地蹲在車邊,好像在和車里的人說話。
“老公,”女人面露喜色,“有人愿意幫我們了。”
秦榛率先跟了上去,來到男人身邊站定,問:“什么情況?”
男人站起來,看看秦榛,眼神滿是感動,“我朋友被困住出不來了,主要是那個箱子壓著他。”
秦榛俯下身,透過車窗,看到一張被箱子壓住的臉,痛苦扭曲,臉頰上有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跡。“怎么樣,手腳還能動嗎?”他大聲問。
“好像還行。”車里傳來微弱的聲音。
“別擔心,我們會救你的。”秦榛說。“箱子里裝得的是什么東西?”他又問身邊的男人。
“電腦。”
秦榛繞著車子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漏油。
此時,童杹他們也跟了上來。
“小暉,到我車里拿破窗器來。”
聞言,郝景暉急速跑向秦榛的車。
“秦榛,將車子推正不就可以救人啦?”夏小溪有些不解。
“單憑我們的力量恐怕不能將車子平穩推正,那樣的話車里的人會二次受傷吧!”童杹說。
秦榛朝童杹點頭,神色鎮定,“對,現在我們只能敲碎擋風玻璃,先挪開箱子,然后才能救人。”
“兄弟,這樣能行嗎,要不我們還是等警察來吧!”
“這樣等下去肯定不行,那些箱子太重,再壓下去,他的傷會更嚴重。”秦榛說,“沒事,總該試一試吧!”
男人再次無比感激地看著秦榛,“太感謝你了,兄弟。”他緊緊握住了秦榛的手。
不一會,郝景暉拿著破窗器跑過來。
“秦榛,”童杹柔聲一喊,眼眸盡是擔憂,“小心一點。”
秦榛接過破窗器,朝童杹笑笑。他明白,童杹是在擔心他曾經受傷的手臂。他堅毅的眉眼告訴童杹,他可以,不用擔心。
只見他移步到側面,朝著擋風玻璃的邊緣猛地砸下去,砸到第二下,車玻璃被砸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而后他沿著被砸開的地方,把擋風玻璃全部敲下來,玻璃嘩嘩啦啦掉到了地上。他把破窗器遞給小暉,然后他一只手抓著窗沿,一只腳小心地先行跨進車里,眨眼間,他整個人就已跪在了副駕駛座位上,動作如此迅捷,童杹好像都沒有看得真切。他把壓在司機頭上的箱子使勁往后一推,箱子嘭的一聲落到了后排座上,下落的沖擊讓車身晃了晃,嚇得童杹和郝景暉急忙伸手扶穩車身。
“你還好嗎?”秦榛問司機。
“還行。”
秦榛靠近他,摸索著解開了他身上的安全帶。“好了,現在你慢慢起身爬出去。”他往上拉司機手臂,司機的身體在慢慢離開駕駛室。因為長時間沒動,司機的腿有些麻木,站起來很吃力。等他終于起身,秦榛往側后方退了一下,想讓司機從副駕駛的位置爬出去。奈何空間太小,司機自己無法從靠近地面的這一側爬出去,秦榛只好雙手叉住司機的腰,把他使勁往上推。
“來,把手伸給我。”站在車外的郝景暉趴在車上說。
司機伸出手。秦榛在后面推著他的臀,一拉一推,兩人齊力將司機從車里拽了出來。
男人從郝景暉手里接過司機,把他扶到地上坐著,“明川,你沒事吧!”臉上流著血跡的司機讓他很著急。他妻子也蹲到司機身邊,問長問短。
那個叫明川的男人搖搖頭。
緊跟著,秦榛也從車爬了出來。
童杹急忙站到他身邊,“沒事吧,我看看。”她圍著秦榛轉了一圈,“秦榛,手受傷了!”
秦榛抬手一看,手肘處果然在流血。“沒事,應該是剛才太用力被殘留的玻璃刮的。”
“車上有什么止血的嗎?”童杹望著秦榛,眼眸里閃著擔心和著急。
“哥,我記得你的車里有酒精棉片,我去拿。”郝景暉說罷轉身就跑。
“小暉,”秦榛喊道,“別去了,已經用完了。”
“你們車上有什么止血的嗎?”童杹急忙問蹲著的女人。
女人搖搖頭。
秦榛的手臂還在流血。
“兄弟,真是對不起,害你受傷了。”男人站起來,滿臉歉意地說。
“沒事,一點小傷。”
被救的司機這時也慢慢站起來,挪步到秦榛身邊,“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兄弟。”
“這位大哥,我看你也沒有大礙,警察應該很快就到。我男朋友受傷了,我很擔心他,我想先送他到醫院,就不陪你們在這里等警察了,好嗎?”童杹眉頭緊蹙,神色焦急。
“好的好的,你們留下姓名電話吧,過后我好好感謝你們。”男人說。
“真的不用,我們先走了。”童杹說。
“童杹,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怎么會沒事,你的手一直在流血。”童杹不由分說拉著秦榛就往回走。
“大哥,那我們就先走啦!”秦榛回頭說了一句。
“兄弟,謝謝你們!”男人再次感謝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小暉,你去開車。”童杹對郝景暉說。
“好的,姐。”郝景暉快速跑到車上,發動了車子。
童杹從車里拿出自己的包,又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按在秦榛的受傷的地方,“小溪,你坐在前面。”她對夏小溪說。
夏小溪很知趣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童杹推著秦榛一起坐上后排。她的手還按在秦榛的傷口上。整個過程,秦榛沒說一句話,始終在含笑看著她。
“小暉,注意安全。”郝景暉的快速行駛讓童杹擔心。
“姐,我想快點到醫院。”
“小暉,”秦榛輕笑,“我沒事。安全第一。”
“好的,哥。”
夏小溪看了郝景暉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聽秦榛的?她想問,卻把這句話憋在了心里。
“我自己來。”秦榛對著童杹低語,并把她按著傷口的手輕輕拿開。“看到你這樣緊張我,我實在開心。”秦榛又一句耳語。
童杹瞪眼,“不許玩笑。你看,衣服上也沾有血。”
秦榛凝著童杹,嘴角泛著笑意。
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新安醫院急診室。
秦榛的手臂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一個口子,并不十分嚴重。護士給傷口消了毒,用紗布做了包扎。但童杹還是很擔心地詢問醫生要不要打破傷風的針。醫生很和氣地說,像他這樣傷口不深,也不是被生銹東西傷到是沒有必要打針的。聽醫生這么一說,童杹的心才徹底放下。
離開醫院,郝景暉駕著車,在新安馬路上七拐八繞,最后駛入一家豪華酒店,在酒店大門口外的停車場停下了車。
夏小溪下車后,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來。
男人越走越近,荊灝!
夏小溪先是一驚,而后又恢復了平靜。這有什么奇怪的,荊灝本來就在新安嘛!
“秦榛,你沒事吧?”荊灝一見秦榛就問。在醫院的時候郝景暉已經將路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我能有什么事!”秦榛輕笑,擴了擴肩膀。
看到秦榛一臉輕松,荊灝把目光轉到了夏小溪的身上,“小溪,歡迎你再次到新安。”
站在秦榛后面的童杹和郝景暉相視一笑。
夏小溪左右四顧,又看向荊灝,“荊灝,既然你是本地人,那你就得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你放心,包你們滿意。走吧,先到房間看看,一會下來吃飯。”荊灝語畢,帶著大家走進酒店。
“哇,荊灝,沒想到你們新安還有這么豪華的酒店!”夏小溪看著裝修奢華的酒店驚呼。
“你喜歡酒店的風格?”
“是啊!和市里的五星級酒店有得一拼。童杹,怎么樣?”
童杹點頭,“確實很漂亮。”環顧一周后,她抬頭仰望著穹頂和吊燈。
那是酒店大堂她最喜歡的地方,很像是把一盞咖啡色的半球形臺燈鑲嵌在大堂屋頂,讓大堂有一種被聚焦被籠罩卻又并不壓抑的感覺。通常酒店的裝修裝飾多用暖色調的黃色,目的是營造一種溫馨似家的氛圍,眼前的酒店也不例外,只不過黃色略微重一些,又加入了深咖啡色,更顯凝重大氣。
“趙經理!”荊灝朝前臺喊了一嗓子。
一個身著酒店深藍色制服,面容清秀的高個女人走了過來,她臉上含笑,“荊總,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我這就帶他們上去。”
荊灝點頭。
趙經理對大家做了個很標準的“請”的動作,然后先行走在了最前面。
電梯里,趙經理看了一眼荊灝,眼眸里盡是疑惑。
這一眼,剛好被秦榛看見,他用手佯裝摸了摸下巴,食指順勢擦了擦鼻尖,其實是想遮住嘴角的笑。荊灝親自跟上來,趙經理自然不解,秦榛又怎么會不明白?
電梯來到十一層。趙經理帶著大家踏上了厚實的地毯。走廊明亮,安靜異常。趙經理在走廊中間位置停下腳步,她打開了四個連在一起的房間,“每個房間都是一樣的,請各位自行選擇。”語畢,在門口恭敬地站著,雙手疊放在腹部。
“荊灝,怎么是四個房間,不應該是兩個嗎?”夏小溪奇怪了。
“這是四個單間,連在一起的標間已經沒有了。”
秦榛又摸摸下巴,在一旁暗笑。
這一次,童杹好像發現了端倪,瞪了他一眼。秦榛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郝景暉自顧自翻看手機,此刻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夏小溪率先走進一個房間,荊灝跟在她身后。童杹他們也都各自進了房間。
房間不小,整潔大氣。童杹站在窗前能看到酒店花園里春光。
“叮咚!”童杹房間的門鈴響起。
童杹打開房門,秦榛嘴角掛著笑,推門而入,順手關上了房門。“怎么樣,酒店還行?”
“很好。”童杹看到秦榛換了衣服,心踏實了。“我怎么感覺荊灝和這個酒店關系不一般?”
秦榛在床沿邊坐下,把童杹拉到面前,望著她笑瞇瞇的。
“你怎么一直在笑,而且是偷偷的笑。說,藏著什么秘密?”
“這算什么秘密,你不都知道嗎?”
“什么?”
“荊灝喜歡夏小溪啊!”
“我是問酒店和荊灝有什么關系?”
秦榛沒有立即回答,拉童杹坐到自己身邊,摟住了她的肩,“這個酒店是荊灝家的。”
“啊,我還猜想他是常客呢!”
“這是他們的家族企業。他們家是最大的股東。他父親當初讓他念商科就是為了回來繼承家業。他本來想和我一起入伍當兵,但他家只有他一個孩子。當然,他比我要聽話,所以一畢業就聽從父命回家了。”
“他們家在新安不僅僅只有酒店吧?”
“聰明。”秦榛的手指滑過童杹白皙的下顎,“他們家還涉及新安的建筑業和礦業,真正的家大業大。和他相比,我也就是小打小鬧。”
“守著這樣的家業太累。我可不希望你太辛苦。錢嘛,足夠就好,多了也是煩惱。對吧?”童杹話音剛落,又忽地站起來,把頭別到一邊。我剛才說的是什么話,怎么聽著像是一個妻子對丈夫說的話呢?
“怎么啦?”
趁著秦榛沒有反應過來,趕快逃吧!“沒什么,我想喝水。”童杹快步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想擰開蓋子,可蓋子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怎么也擰不開。
“童杹!”秦榛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
童杹抬頭,眼眸里有些慌亂,又有些羞色。她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紅了。
秦榛似一棵會走路的大樹來到童杹面前,拿過她手里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童杹接過水,急急地灌向喉嚨里。“咳咳咳”她竟然被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越發漲得通紅。
“你想什么呢,這么著急?”秦榛趕緊拍著她的背,又忍不住想笑。
童杹一面擺手一面還在咳嗽。半晌,她恢復了平靜,臉頰卻印著淡淡的的紅色。
“好點沒?”秦榛低下頭,眼眸含著關切。
童杹點頭。
秦榛忽地伸開雙臂抱住了她。溫柔好聽的嗓音在童杹頭頂響起,“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聽不出來。你還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嗯?”語畢,他抬起童杹下巴,像獵人緊緊盯住獵物般盯住童杹的雙眸,然后深情地吻上她小小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