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看著那個人，他有些好奇。于是他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要買這個‘圣酒’？”
那個漢子對于江陽的問題明顯一愣，然后他回到道：“因為我要給我的女兒治病，而‘圣酒’就能夠治療這種病。”
“后來那位漢子的女兒死了，可是這跟江陽沒有關系。”范陌看著云墨說道。
“‘圣酒’的藥效，是你們黃金樓的人宣傳出去的，如果沒有你們的宣傳，那位漢子也不會用‘圣酒’來治療他的女兒。”云墨看著范陌說道。
云墨看著范陌，他繼續說道：“其實很多時候，你們隨意的一個決定，就能夠毀掉一個普通家庭，對于你們來說，只是一筆銀子，但是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卻是全部的希望。”
云墨從來沒有指望這樣的話范陌能夠聽懂，他只是將這件事告訴范陌，然后叫他自己做決定。
至于范陌對于江陽這件事的態度，云墨相信范陌能夠很好的解決，因為他了解范陌。
從先前的對話來看，范陌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只會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
“我想知道后來的事情。”范陌說道。
“后來江陽死了，因為他把‘圣酒’的來歷告訴了那位漢子，也告訴了很多即將要購買‘圣酒’的普通人。”云墨很簡單的回答道。
“就這樣簡單？”范陌對于云墨的回答有些意外，他會以為江陽的死亡別有隱情，或者是被人冤枉，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簡單。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簡單的事情開始，同樣是從簡單的事情開始堆積而成的。”云墨繼續說道，“只是你們沒有看見。”
后面的故事云墨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范陌已經知道了故事的大概。
江陽將真相告訴了那些百姓，那些百姓自然都退了貨，黃金樓的人看見自己的生意被攪黃后，自然開始對江陽出手，在一次意外或者說是陰謀中，江陽被人設計死了。
“丫丫就是當年那個孩子？”范陌看著云墨問道。
“就是她，當年喝了你們的‘圣酒’，所以她活不長了。”韓立人看著范陌說道：“你們黃金樓掙錢我不管，但是你們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自己的良心，這樣跟那些在汴梁城將那些兇宅賣給一些外地人，只為得到自己豐厚的提成的人有什么區別嗎？”
“可是人如果活著不是為了自己，那還有什么意義呢？”范陌說道，“這件事我們沒有錯。江陽已經將‘圣酒’的配方告訴那些人，我們‘圣酒’也就出現了一些仿制品，這對于我們黃金樓的名聲很不好。”
“所以這是他的死因？”云墨問道。
“其實我很反感江陽這樣的人。”范陌沉思了片刻，他看著云墨說道，“我覺得他該死。”
“為什么？”
“因為他總想用一些事情來做另一些事情，他喜歡看著自己的行動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范陌說道。
“我倒是覺得江陽是一個喜歡講真話的人，如果他不將這件事說出去，那會有更多的人因為‘圣酒’而家破人亡。”
“如果他沒有說出去，我們黃金樓的‘圣酒’也不會變得這樣低廉，也不會損失一大筆銀子。”范陌繼續說道。“江陽總想著將這件事說出來，叫更多人的人知道這件事，能夠對于那些求藥的人有一些幫助，可是他卻忘了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于他。”4
“大宋是講道理的地方，可是我卻很討厭這里的讀書人。”
“為什么？”云墨問道。
“他們總是舉得自己來到汴梁城就要改變大宋，覺他他們有很大的使命，他們總想著犧牲這個人來救助那一群人，總想著用別人的財富來自給大宋換來和平，但是卻忘了他們從來都沒有出過自己的一份力。”
“其實我也討厭這種人，可是因為這種人的存在，我們才會有見面的機會。”云墨看著范陌說道，“你說出你的條件。”
“跟我們交談的時候一樣。”范陌看著云墨說道。
“可是這里是開封府。”云墨說道。
這句話里隱有深意。
云墨不是很喜歡談判。
他不擅長做那些事情。
也沒必要。
他想要做的事情，他都會提前織一張網，等著獵物慢慢進網，然后將獵物殺死。
現在他要對黃金樓背后的大遼出手，這次的汴梁藥酒僅僅是這張網上的一條不起眼的絲線而已，就像一粒落在衣服上的灰塵，沒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存在。
無論是在汴梁城還是以前的那個時代，利益才是一切溝通的橋梁，沒有利益牽扯的人，不會跟人綁在一塊，就像云墨跟范陌一樣，他們只是對手，他們沒有利益沖突。
云墨想要借著藥酒改變一些東西，范陌想著借著這件事在汴梁城的名望再好一些。
……
……
兩個人的目的不是相似，而就是同一個。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只能是敵人，但是他們都要想改變這個世界。
“其實我們都在成為我們最討厭的那種人。”云墨說道。
“我也是犧牲了很多人，為了我所謂的大局。”范陌點頭附和道，“其實不光是我們，很多人都一樣，歸根到底只有一個道理。”此時大家撒SLJ；HIO1`
“什么道理？”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范陌說道。
“可是我還是想要試試。”云墨看著范陌說道，“江陽的真相很簡單，但你可以制造一個你想要的真相。”
“條件？”
“包大人給你作偽證，但是你要把那幾個人交給我們。”云墨說道。
“為了幾個人，值得嗎？”
“只要能夠叫他們得到報應，就是值得。”包拯這時開口說道。
“其實你們都一直認為我追求的是真相，但是我真正想要追求的是公道，我想要做的是絕對公道，有些人應該為他們犯的錯誤承擔一些責任。”包拯看著范陌說道。
范陌看著包拯一眼，“我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