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佐能乎?”顧尋的眸子也逐漸冰冷,“看來你們東瀛那座廢島,也不全是垃圾啊。”
“不過,到此為止。”
話音落下,顧尋的身后也猛的出現了一尊巨大的虛影,虛影蛇身卻長著鳥般的翅膀,比起德川朔那尊虛影足足高了一丈。
遠處的懷讓看到這一幕大呼臥槽。
“騰蛇?”
“這不尼瑪讓老子封印了嗎?”
懷讓不禁細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全身猛的一個激靈,抱起小女孩就往角落里鉆。
臺上對峙的兩人卻依然死死盯著對方。
顧尋冷笑著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讓你主子上來跟我打。”
德川朔沒有吭聲,而手里的東瀛劍卻是長舉而起。
顧尋驚訝的發現以德川朔的眼睛為引,周圍的靈氣都向那里飛快的凝聚。
陡然間,須佐能乎比騰蛇足足高了一丈!
準確說,是騰蛇矮了半丈,而須佐能乎高了半丈。
“吸收靈力?”顧尋眼底出現了貪婪,“好神奇的眼睛。”
顧尋隨即收掉了虛像,一步一步朝著德川朔走去。
德川朔一怔,莫非他想要硬抗須佐能乎?他不怕被須佐能乎的虛像壓成泥嗎?
不過想起顧尋剛才的言論,德川朔便收起了心底那一閃而過的善良。
“八坂之勾玉!”德川朔大吼一聲。
只見須佐能乎的雙手出現了橙紅色的光芒,快速匯聚成三道勾玉,勾玉的周圍似乎連空氣都在嘶吼。
“愚蠢!”
顧尋冷哼,右手隨之揮出,一道氣流將德川朔竟摔飛了出去!
德川朔身后的須佐能乎也隨之消散,而那三道勾玉揮之未出,反噬自然攻擊在了德川朔身上。
眾人只見那個東瀛少年右手強行支住地面,想借反推力讓自己站起來,他突然猛吐了一口猩紅的鮮血,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連右手支撐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垃圾堆里出來的天才,本質上也只是個垃圾。”顧尋冷冷說道。
而趴在地上的德川朔此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地面,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剛才只用了三分力,因為他只想給這個目中無人的顧尋一個教訓。
但即使是三分力的須佐能乎,普通人憑借金丹之軀擋下來付出的代價也會很大,就跟他現在受到反噬的力是一樣的。
可是這個顧尋,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直迎其鋒,雖然強行讓他遭到反噬,不過顧尋受到的沖擊應該只多不少。
不過為何此時卻跟個無事人一樣。
難道,真的是我太弱了嗎......
想著想著,德川朔的目光不禁黯淡了幾分。
而在此同時,顧尋內心的驚訝比德川朔還要強烈,騰蛇乃女媧一裔,以治療能力為主。
剛才受到沖擊時,他用騰蛇抵擋了十分之九的傷害,不過那最后的十分之一的傷害實打實落在他身上時,他也感到了肺腑之中一陣翻滾,而喉嚨也有甜甜的東西上涌。
十分之一的傷害尚且如此,那這個東瀛受到了所有的沖擊卻只是脫力而已?!
不過內心雖驚濤駭浪,面上卻波瀾不驚,顧尋依然冷冷道:“讓你主子上來。”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觀眾又因為這么一句話炸開了鍋。
“什么?!如此強勁的少年只是別人的一個奴仆?!”
“一個奴仆尚且如此,他的主子該強成什么樣?!”
“莫非是什么隱世高人?!”
顧尋看著議論紛紛的人群,面上依然是毫無表情,只是語氣突然加重。
“陸啟明!”
躲在角落的懷讓全身一震。
“陸啟明?!天下第一的那個陸啟明?!”
“陸前輩此時也在現場?”
“怪不得能讓這么強的少年當仆從,原來是陸大俠!”
“陸大俠你快出來吧!”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普通的百姓,常年混跡江湖,所以對陸啟明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有些人甚至將這個名字掛在府中最顯眼的位置,以此來求他的精神庇護。
在這個江湖,陸啟明已經是一個被神化的人了。
不過,絕大部分的人卻是連這個天下第一人的面都沒有見過,只是盲目推崇他。
樓頂的包間,那個男子看著墻上的第一幅壁畫,愣愣出神:“陸啟明...天下第一...原來這個顧兄與他是熟識嗎?”半晌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自嘲道:“剛才還在心里笑話顧兄自不量力,真的是我鼠目寸光啊。”隨后將目光看向籠子中的顧尋。
角落里的懷讓緩緩站起身,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
懷讓放下了手中的小女孩,在她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符,確保她絕對安全后,轉身向臺上走去。
“這這這,這是哪來的潑驢,敢占陸大俠的光?”
“一個毛頭和尚竟然如此無禮?!”
“這不會是陸大俠吧?”
“這個如果是陸大俠,我當場捅爛絞肉機!!”
“不不對,你們看顧少俠的眼神,好像...”
“啊?!”
眾人依言望去,只見顧尋死死地盯著那和尚,眼神冰冷地猶如千年凝雪。
“沒那么多人還真請不動你。”
“天下第一真是好大的排場。”
懷讓干笑兩下,出言道:“嘿嘿,阿尋啊...”
聽到這兩字,顧尋眼里的怒火似乎化為了實物:“誰允許你這么叫我的?!”
懷讓一怔,嘴上的笑戛然而止,尷尬地立在那里。
待坐實了身份后眾人紛紛驚呼出聲。
有些人想象中的天下第一人應該是滿臉胡渣子瀟灑不羈的浪子形象,而有些人想象中的天下第一人則是溫潤如玉的公子形象。
而這個和尚......
屬實顛覆了眾人的目光與期待。
“我就說嘛,這和尚生得這般清秀,在他走出時我便料想到這位便是陸大俠!”
“你可拉捷豹倒吧,剛才罵他潑驢的就是你!我倒是早看出這小和尚有高僧風范!”
“我呸!說好的捅絞肉機呢?還不快去?”
顧尋依舊是冷冰冰地看著懷讓,似乎站在面前的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半晌,懷讓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便開口道:“阿...顧尋啊,我們有挺久沒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