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周末上次已經體會過了,所以反應快,幾個后空翻躲了過去。
那房頂不似平地,周末站不穩,險些掉了下去。
“不悔劍!”慕容訣快速抓過劍柄,卻被不悔劍帶飛,又向她直直刺過去。
“小糯米,快跳下來!”蔚真在下面叫著。
周末咬咬牙,跳了下去。
那不悔劍怎能放過她,它像是有某種引導,帶著慕容訣對著她沖了過來,周末退無可退,只能閉眼等死。
但等了一會兒周末也沒感到疼,再睜開眼,看見慕容訣的手抓著劍刃,血就這么往下滴落,不悔劍也安靜了下來。
“慕容訣!”
“燕歸。”
周末和蔚真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周末抓住他的手,慕容訣手上那鮮血像長了腳似的慢慢的爬進她的傷口,頓時周末疼痛難忍,暈了過去。
周末在暈過去的同時,心里想,這世界哪有什么正常人?這慕容訣也絕對不是什么正常人!
因為有魔物出現,寧海和軍羅很快就找到了魔物所在地,親眼目睹了不悔劍和噬魂魔的一場惡戰。
周末的魔氣也不比那噬魂魔少,寧海驚訝的看著周末的背后,又看向軍羅。
軍羅卻一臉平靜。
這家伙肯定知道什么!寧海心里吧他咒罵一頓,就是這個悶葫蘆!不知道他這個悶葫蘆里裝的什么藥,他跟他認識這么多年,為什么現在才覺得他陌生。
這軍羅明明知道些什么,瞞著他和老大。
“沒想到這上古神劍這么厲害。”寧海感嘆。
軍羅道:“這是當然的,這不悔劍可是帝君之劍。”
寧海道:“帝君之劍?軍羅,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軍羅鄙視的看著他:“書房里那么多書你當是擺設嗎?沒事老往外面跑,不如在家多讀點書。”
誰往外面跑?不都是為了抓妖嗎?也不知道伙食費都是誰掙來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等等,他說家?軍羅真把“周府”當家了?
寧海的嘴下哪里饒過人?他馬上反駁:“我往外面跑不都是為了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忙,你整天跟著大人不知道干什么,老大有沒有工資,還不都是我養家?我業績可是最好的。”
軍羅不跟他斗嘴,自然也是斗不過的,因為他雖然夸大其詞,但業績確實是最好的。他終于也知道什么叫吃人嘴軟了。
正當兩個人看的火熱,那不悔劍斬殺了噬魂魔,沒想到這不悔劍落入凡人的手上竟也有這么大的威力。本以為會回到他如今的主人手上,卻不料那不悔劍竟直接對著周末的心口刺過去。
兩人趕快飛奔過去,不過轉眼間,那劍已被慕容訣握住,劍氣回歸了平靜。也是有驚無險。
“你瘋了,快放手,這是神劍,你傷了筋骨以后怎么辦?”蔚真在一旁著急的叫著。
趕來的兩個人也為之動容,他們當然可以做到為周末奮不顧身,但慕容訣身份貴重,竟然會為了個身份低微的平頭百姓不惜性命也是難得。
寧海覺得慕容訣這小子還不錯,有情有義。
“王爺,把老大交給我們吧,她現在在你身邊可能會更危險。”寧海指的是不悔劍。
慕容訣看到匆匆趕來的兩個人,問:“剛剛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到底是誰?不悔劍剛剛斬殺了什么?”
“不悔劍是正氣之劍,斬殺的當然是妖魔鬼怪,而我們……不過是道家子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軍羅這套說法已經說了不少次,但不知為何今日竟然有些心虛。
王爺果然是王爺,這氣場可以。他話里有漏洞,不日便會察覺出來。
“你們是道士?怎么看著不像?”蔚真看向寧海,“有這么不正經的道士?”
寧海接過昏過去的周末,看了蔚真一眼,說:“所謂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心中有道皆可,何必關心表面?”
軍羅:“......”
真會胡說八道。
蔚真倒是覺得說的有道理,蔚真還想問點其他的事情,軍羅就攔在他們中間,拱了拱手:“我們隊長傷勢嚴重,蔚公子有疑問可否下次再問?”
慕容訣跟著點頭道:“你們走吧,照顧好她。”
“江湖再見!”
恍惚間,周末又來到了那片竹林。是夢。
“你已經呆在這里這么久了,你不打算出去了嗎?”
她依舊看不清那人的臉。
她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回去了,回去墨軒又要罵我了。”
“墨軒?你說的可是墨軒上神嗎?”
她點了點頭:“你也知道他?他很嚴肅的,動不動就罵人,這次我闖禍了,在你這里躲幾天,幾天就好,你可不要把我趕出去哦?”
那人點了點頭,“既然你是墨軒上神座下的小妖,想來也是個得道的小妖,本殿看你屢次進入我的太虛鏡,也是與仙家有緣,你就要在此躲幾天也無妨。”
她道:“太好了,你這個神仙真好。”
“不過是夢境,你來便來。”
她又問:“你是誰?為什么我老是夢見你?”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寥,他又在她眼前消失了。
又是一個美好的夢,周末嘴角帶笑,真的沉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周末從一陣吵雜聲中醒來。
“宵小之徒,還我白福!”外面有人人已經進了他的小院,在門口叫著。
周末扶著頭,看向寧海,昨晚是寧海把她帶回來的?
外面吵雜聲不得不打斷她的思路,她沒辦法思考昨晚的始末,以及那個無邊的夢。
周末問:“外面怎么回事?”
寧海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啊,所以過來問你。老大,你又在外面惹什么麻煩了?有個年輕人過來找你賠人呢,我怎么不知道你還偷人了?”
周末恨鐵不成鋼:“這時候還有時間貧嘴,人家都打進家里來了,你也不知道攔一下嗎?”
寧海無奈:“人家都是平頭百姓,我攔不住啊,我是抓妖的,不是抓人的。”
“行了行了,羅里吧嗦的,我出去看看。”周末勉強的掙起身子,在看床上擺放的衣服,“這什么玩意兒?”
“恐怕我們以后都要這么穿了,昨天軍羅哥說我們是道士。”
道士就道士吧,干嘛一定要這么穿?周末莫名其妙的看著身上的衣服,這哪門子道服?這分明就是不正經的道服嘛,哪有一身紅色的道姑?
她還不忘調侃:“你們干什么?我做了道姑,以后還怎么撩美男啊?”
周末走出房間門,看到門口的十幾個人,其中為首的是個弱不禁風的白衣男子,那男子氣喘吁吁,看上去似病入膏肓。
他由一個仆人攙扶著,手腕上掛著幾串佛珠,看上去像是信佛之人?
“請問各位突然造訪,有何貴干?”周末一身紅衣,頭發高高束起,看上去倒是清新脫俗。
“你是誰?我們找周末!”那白衣男子開口。
“哦?我就是周末,你都不認識我就敢帶人沖進來?簡直莫名其妙。我也不認識你,你找我干嘛?”
那人定了定神,沒想到周末是個女的。
“你上次在大街上指認我白福管家,是也不是?”
大街上?就是上次那茶葉命案了?
周末點了點頭,“那你就是那個白府的主人了?奇怪,你家管家是買了有毒的茶葉給你喝,又誤殺了人,這才入獄的,說起來我還是在救你呢,你帶著人進來擾我清凈,這是何道理?”
周末本來脾氣就差,現在有耐心的跟他廢話已是給足了他面子的。
“你胡說,我白諫的命是白福救下來的,要是沒有那茶葉,我早就死了,茶是我喝的,我說沒毒就是沒毒,你們憑什么來定他的罪?還我白福!”說完,他氣喘吁吁,險些倒下,旁邊的人更是義憤填膺,似要沖上來。
但周末又不是閨閣小姐,她竟一點都不恐慌。任憑他們怎么鬧,她就是波瀾不驚,無動于衷。
他們進這宅子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這三進的宅子竟一個仆人也沒有,這可是在永和巷,都是貴族住的地方。
他們帶著家伙前來鬧事,開門的公子哥也沒有什么驚訝之色,竟坦蕩的讓他們進來,看上去似見過不少這樣的架勢。他這么坦然,他們竟不好意思打鬧了。
而眼前的小姐更是氣定若神,不似其他小姑娘膽小怕事,這反常的現象讓他們找不到北。
周末:“笑話,定罪的又不是我,你們找主事的應該去找六皇子,你們要找白福也應該去衙門找,來我這里有什么用?難道你們是打算欺負我們嗎?”
周末說著,又看那男子險些站不穩,就低聲吩咐寧海,給他那了把椅子。一副既然鬧就腦個夠,奉陪到底的架勢。
白諫:“不是我白府欺負你們,而是衙門說了,姑娘是證人,在衙門有供詞,姑娘要是愿意改供詞,就可以放人出來了。”
“竟然有人愿意日日吃毒藥?真是稀奇。”周末挑了挑眉,“你想死我不攔你,但不要在這里放肆。不知道這大魏的律法里私闖民宅該怎么定罪,我勸你趕緊帶你的人走,不然我們可要報官了。”
白諫看她是油鹽不進,威逼利誘也沒有用,趕緊拉著旁邊的人服軟:“我看了卷宗,那胡大是喝了自己的茶死的,是咎由自取,另外我才是受害人,我說白福沒有害人之心,他就無罪。姑娘高抬貴手,去衙門改一下供詞可好?沒有那茶……我可真的要死了。”
他臉色發青,看樣子已經有些不正常,周末難得正經,她走近他,說:“白公子,奉勸你一句這毒藥是讓人上癮迷人心智的,你再不戒掉,你以后就只能是行尸走肉任人擺布了。你靠它活著,每天都產生幻覺,你不知道眼前的實物是真是假,在別人看來你就是個瘋子。你這樣活著,真的好嗎?”
周末以前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毒癮犯了六親不認,無惡不作,到最后自殘而死的數不勝數,這茶濃度不高,但也是毒品的一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