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賢不在的這幾天里,公孫珣一直留守在難民營地。
這幾天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一個是自己兄弟公孫越,隨著郭刺史的大部隊前進,此時已經在吳縣碰到了檀石槐的主力。
由于自己前些時候,找公孫越借人手,導致現在公孫越手中,只有兩百輕騎,所以公孫珣非常擔憂公孫越的安全。
一旦公孫越出了什么危險,那自己和家族里面可沒法交代。
另外一條則是,自己雖然和劉賢商量了一筆大買賣,可是此事牽扯甚廣,族中的確認函還沒有回復,因此公孫珣十分焦慮。
而且難民營中的災民,已經匯聚了幾乎周邊所有的人,達到了恐怖的兩萬人。
這些人除了每日吃喝拉撒,還不停吵著鬧著要購買軍械,好外出復仇或賺錢,此事也讓公孫珣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好在劉賢馬上就要回來了。
公孫珣心里仿佛有了盼頭一樣,不光他是如此,就連那些難民們聽說劉賢即將歸來,也耐下心來靜靜等待。
在營中諸多人的期盼下,劉賢的野戰(zhàn)醫(yī)院,終于在兩天后返回了營地。
由于難民營一直在擴大,搞得劉賢一開始都沒找到營門口在哪兒。
好在公孫珣和張神醫(yī),都再大營門口迎接他。
他們看到野戰(zhàn)醫(yī)院的雪橇隊走錯路之后,趕緊派人前去迎接。
野戰(zhàn)醫(yī)院總算順利入營,隨行醫(yī)生和幫工們,紛紛回到醫(yī)療屯營中休息。
可劉賢還沒來得及座一會兒,便被張神醫(yī)與公孫珣二人,拉倒營帳里說悄悄話。
本著近親遠疏但賺錢第一的原則,劉賢先和公孫珣聊了起來。
他開口第一句話就問公孫珣,災民增加這么多,能不能繼續(xù)搞出租生意。
公孫珣本來想打聽別的事,可被劉賢這一問,就把他給帶歪了。
于是他詳細和劉賢介紹了目前的情況。
現在這些災民們,除了有昌黎郡本地人之外,也有不少玄菟郡和遼東郡的人前來投奔,他們也想加入套馬捕奴這項偉大的事業(yè)。
而且大批的商人們,不知道發(fā)什么瘋,不少人竟然也開始瘋狂的抵押自己的財產,準備招募跟多人手擴大規(guī)模。
別人不知道這幫商人怎么想的,可劉賢心里卻清楚無比。
這是市場開始變得泡沫化了。
畢竟前些日子先下手的那些人,已經從自己手上兌換走了不少真金白銀。
而此時漢軍即將與鮮卑決戰(zhàn)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等打完之后他們可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所以這些人在利益的趨勢下,這才加大投入,賭一賭自己能不能趕上最后一趟車。
市場上有泡沫,自然是劉賢樂意看到的,畢竟按照現在這個局面,等泡沫破碎之后,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本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指導思想。
劉賢決定縱容市場泡沫的進一步擴大。
不過,他本來想繼續(xù)將公孫珣當成免費工具人使用的時候,可公孫珣卻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了。
“劉賢童子,不是不幫你,實在我兄弟公孫越那邊有點危險,我很擔心他。”公孫珣一臉委屈的訴苦。
“拉倒吧,你怕不是惦記你兄弟早點死,好繼承他的遺產吧。”劉賢腹黑的說道。
“怎么可能~~~公孫越要是出了事,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公孫珣都快被劉賢,拿話擠兌的哭出來了。
“得得得,那你忙去吧。”劉賢揮揮手,準備打發(fā)公孫珣離開。
畢竟這件事兒,也不是非公孫珣不可。
自己手底下那些醫(yī)生們,那個不會寫字?無非就是大額談判的時候,要自己親自出馬才是了。
“童子你可千萬別生氣啊。”見劉賢的樣子,公孫珣更加擔憂了,畢竟他已經打算和劉賢捆綁在一起了,萬一劉賢一發(fā)脾氣,這次合作搞不成,那才真叫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沒事沒事,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家生意外包的事情我記得呢。”
劉賢自然知道公孫珣擔心什么,他無非是怕自己不接他們家的外包。
可買賣畢竟是買賣,劉賢才不會傻到因為一點小事,而耽誤做買賣呢。
“這就好,這就好,那我就告退了,對了,我留下了兩百騎,領頭的叫夏侯蘭,有什么事情你找他就好。”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去吧。”劉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他此時已經開始在竹簡上寫文書模板了。
看著劉賢一副忙著賺錢的樣子,公孫珣不禁在心里感嘆道,這個小屁孩,還真是夠專業(yè)的,只要是賺錢的事情,絕對一秒鐘都不會耽誤,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如此了吧。
可他哪兒知道,此時的劉賢和后世他創(chuàng)業(yè)時期比起來,輕松了不知道多少倍,畢竟現在的競爭,對他來說幾乎等于零,賺錢簡直和撿錢一樣簡單。
公孫珣離開之后,張神醫(yī)便走了進來,他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讓劉賢疑惑的都放下了手中的小刀。
“咋了大兄?怎么愁眉苦臉的?”劉賢納悶的問道。
“這。。。哎~~~還是你自己看吧。”
說罷,張神醫(yī)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遞給了劉賢。
劉賢接過信箋,仔細的看了起來,片刻之后。
‘啪!’的一聲。
信箋被劉賢重重的拍在的幾案上。
“這是那個王八蛋干的!?”劉賢看了信箋的內容,竟被氣的火冒三丈。
這封信箋是華神醫(yī)從薊縣發(fā)來的,上面總共說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兒,是趙壘株委托華神醫(yī)發(fā)的。
說是富貴人家的生意,最近總有人來搗亂,既有游俠兒前來尋訊滋事,亦有當地小吏前來為難。
趙壘株迫不得已,已經將兩處富貴人家都停業(yè)了。
而第二件事,則是老爺級工具人,郭富祿委托華神醫(yī)發(fā)來的。
說是劉賢租地的那三個村子,竟然同時想要退錢不租,現在事情還在僵持著,但是對方態(tài)度很堅決,郭老爺子很難決斷。
而且已經買下的辛莊子村,那兩戶刁民也開始借機鬧事,挑唆村民們不要配合劉賢的生產。
至于第三件事情,則更加嚴重,甚至直接威脅到了同仁醫(yī)館的生意。
薊縣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了一群人,抬著幾具尸體前來鬧事,說是同仁醫(yī)館治死了人,要同仁醫(yī)館償命。
這官司都打到袁縣令面前,可人家也只是拖著不辦,并沒有解決問題。
華老爺子不得已,也已經將同仁醫(yī)館停業(yè),而且他已經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
前來同仁醫(yī)館鬧事的這群人,可能和太平道有關系。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貪財如劉賢這般,怎么肯能忍的了?他現在都有想回去干仗的沖動了。
而張神醫(yī)看著劉賢生氣的樣子,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