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把咖啡給記者們上齊了。海·心大堂吧鯨魚形狀的水晶燈也被打開,照得整個空間明亮而溫暖。
“清文,于總馬上就來了,快把藍方放到桌上。”Mark說。
“嗯,好嘞。”
清文端詳著托盤里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輕輕包裹著球形冰塊,心里想著:于總到底是何方神圣?有Mark說的那么神嗎?
清文放好杯子,就聽到遠處傳來“于總好,白總好”的聲音,她放眼望去,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雄偉而挺拔,身穿棕色絲絨質地的西裝,白色襯衫搭配黑色瑪瑙袖扣,左手戴著一塊刻有藍色月亮的說不出牌子的手表。
男人闊步走來,身邊還跟著亞麻色頭發,眼神凌厲的白易青。此時的白易青全然沒有了上次的桀驁,在父親身邊,他看起來乖得不得了,畢竟父親的氣場比他大得多。
清文抱著托盤連忙側身,跟著眾人叫“于總好,白總好”。
“你好。”渾厚而有力的聲音穿進清文的耳蝸,雖然是打招呼,但清文明明感受到的是一種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帶來的震懾。就像照了X光一樣,被他看一眼就全然暴露。
見于百萬和白易青都坐下了,清文一溜小跑回到吧臺,這才敢遠遠地窺探于總真容。
于百萬雖然步入中年,但精氣神十足,粗粗的眉毛飛入鬢角,額頭飽滿,闊口大眼,面對記者語速很慢,大有王者氣度。
“Mark,我現在終于知道你說的酒如其人了。”清文認真地說。
“看吧,我不騙你吧?”
清文使勁點點頭,眼神還鎖在于總身上。
“別看了,橙子汁小姐,快把這杯酒給白總送去。”Mark打趣道。
“好嘞!這是什么酒?”
“黑方,煙熏味和果味的融合,恰如白總其人。”
“棒棒噠,小Mark!”清文轉頭對著Mark調皮地眨了眨眼,慢慢向白總走去。
由于大堂吧的茶幾比較矮,服務人員都是要屈膝,優雅地蹲著給給客人侍酒的,清文下蹲,左手托著托盤,右手慢慢放好杯墊,再放杯子。
這時,于百萬和白易青正在回答記者的問題,來自《商族》雜志和本地日報等多家媒體的四五臺照相機都在在不停“咔嚓咔嚓”地拍照。
清文想,我要趕快把酒放好,可千萬別入鏡啊!
可閃光燈依然“咔嚓咔嚓”地閃,閃的清文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擺好了酒,清文眼睛昏花,隱約看到白易青對他禮貌一笑,溫暖極了,就趕忙離開了采訪的人群。
“因為于總有采訪,今天下午大堂吧不對外營業,你不用站在這里,可以去聽聽于總采訪。”Mark說。
“氣場太強大了,我怕把我的小身板震碎。”清文咯咯地笑著。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經理叫你過去待命的。萬一于總需要,你可以第一時間上去服務。”
聽Mark這么一說,清文不得不乖乖回去了。
記者們的問題犀利,直白,但于總都一一給了回答。聽了于總的采訪,清文發現,于總并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他也有平易近人的溫情一面。
慢慢地,整個采訪在于百萬的引導下,就像聊天一樣順暢而輕松。講完創業的艱辛歷程、未來的發展路徑后,一些本地報紙的記者急于窺探于百萬的家事和隱私,問了一些很尖銳的問題,但都被白易青回絕了。
采訪結束后,于百萬和白易青起身目送記者離開,記者們一一散去。這時的天邊,已經日暮西垂了。
“易青,你坐下,我有事想對你說。”于百萬示意白易青坐下。
“好的,爸爸。”
“今天和記者聊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感想?”
“我感覺您特別偉大,經歷了踏平坎坷成大道的過程,我相信我們金茂集團的未來會更加光明。”
“易青,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對你視如己出,我對待你和于易臣是一碗水端平的,易臣雖然是我和你媽的孩子,但他年紀還小。我想培養你繼承金茂酒店,其他的生意等易臣成年后再慢慢學習。”于百萬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爸爸,易臣也很聰明,以后我們兄弟倆會共同進步的。”白易青眼里閃著光。
聽到于家的家事,清文想要退下。此時,于百萬把杯子里余下的酒一飲而盡,對清文說:“小姑娘,再幫我倒一杯。”
“好的,于總。”清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