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是隔了一層衣物,那滾燙滾燙的茶水打在霜降如凝脂的肌膚上,還是發(fā)出火了辣辣的疼痛。
使得她不由得“啊”了一聲,連連用手胡擼反復(fù)輕輕拍打受傷處,試圖減輕痛感。
楚子杏翻了個白眼,絲毫不關(guān)心霜降被燙的怎么樣。
她雙手環(huán)于胸前,不可一世的怒斥:“你怎么做事的,你燙到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你這下人可真是細(xì)皮嫩肉嬌嬌滴滴的,跟個大小姐一樣,一點小傷而已。咋咋呼呼啊什么啊,大呼小叫的真沒規(guī)矩。”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楚子杏罵的氣勢洶洶,語氣咄咄逼人。
正堂上的人都沒有料到楚子杏會潑茶,不免有些愣住了,沒反應(yīng)過來。
楚子杏帶來的那兩位侍女,倒是冷漠的很。一動不動站在原處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平時主子懲罰人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殘忍多了。
江沉舟是唯一一個冷靜并清醒的。
他大步快速踱至霜降跟前,把手背往霜降濕水處一探。這已經(jīng)被拍打了好幾下的地方,還能感受到茶水的絲絲溫暖。
表面看起來沒什么事情,可江沉舟能感覺到霜降的身子有些輕微發(fā)抖。
水溫有多燙,燙的有多痛,可想而知。
“霜兒疼嗎?”這親昵的名字江沉舟從未喊過,當(dāng)下卻下意識般脫口而出。他問的十分焦急又溫柔,眉頭緊擰滿臉擔(dān)心。
這種溫柔連烏啼都不曾見過。
霜降是受不了這氣的,但又不好爆發(fā),免得說他南月侯府的家仆想翻身做主,十分無禮。她咬咬牙,忍住了。
月牙兒重新爬回霜降的眉間:“沒事沒事,不疼不疼。想必楚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不疼才怪。
嘴唇被霜降咬得發(fā)紅,不知道衣物里面燙的怎么樣了,江沉舟心里有些發(fā)疼。莫名其妙心中窩起一團(tuán)火,連眼圈都有些泛紅。
“不過是個下人,表哥又何必在意那么多。”楚子杏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對于江沉舟這溫柔既不解又極為不滿。
在她眼中,她不過是懲罰了一條不聽話犯了錯的狗而已。
可見江沉舟這副樣子,她又不敢真的說些什么。
江沉舟沒有回話,楚子杏試圖狡辯,“表哥,人家是不小心灑的,又不是特意潑過去的,別這么生氣嘛。”
“再說了,她不過區(qū)區(qū)下人,給些藥膏抹兩下沒幾日就好了。”楚子杏高傲的仰著頭。
家仆都皮糙肉厚,耐受的很。
礙于平時江楚氏對自己和兄長十分不錯,江沉舟忍著沒發(fā)火。
他冷靜的讓烏啼備馬。
當(dāng)著眾人的面,江沉舟攔腰抱起霜降,徑直往院子外頭走去。他頭也沒回的提醒楚子杏:“表妹就在此處等候,本侯出去片刻。希望表妹能有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切勿再意氣用事。”
江沉舟知道楚子杏是個被慣壞了的小公主。
從小到大都是要什么有什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楚家的掌上明珠。這種嬌生慣養(yǎng)換來的是楚子杏目中無人驕奢跋扈。
還好此次并沒有造成特別大的影響。
江沉舟不去與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