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一聽到出去散心,原本蔫了吧唧的心情瞬間像浪花似的歡騰起來。
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出門玩了。
倒也不是因為江沉舟訂下的門規森嚴,像囚禁一般呆在侯府出不去。只是平時碧玉總有功課要做,她找不到一起出門的伴。
江沉舟剛說完,她就先一步輕車熟路地摸到后院馬廄去了。
幾日不見,浮沉似乎又雪白了些。
霜降對浮沉的臭脾氣略有耳聞,它真是那種極通人性十分認主的馬。一般人不讓摸,陌生人直接踢。
可她沒放心上,屁顛屁顛就沖著浮沉跑了過去。
恰巧有人在打掃馬廄,那人見了急的不行。“哎呀”剛喊出口,霜降就已經摸上了浮沉的鬃毛。
她邊摸邊說,“白白胖胖,充滿希望。”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壞事。嚇得大氣不敢出。
然而浮沉只是呵了口氣,嘶鳴一聲就沒了下文,任由霜降的手在鬃毛上來回來去的胡亂摸。
打掃馬廄的人看的瞠目結舌,浮沉今天吃錯藥了?
霜降輕輕拍了拍浮沉的肚子,夸獎道,“你看,寶馬就是寶馬。人家明明脾氣很好嘛,你們非要把它說的那么壞。”
浮沉又呵一了口氣,似乎在為有人給自己打抱不平覺得驕傲。
其實寶馬不寶馬的,霜降也不知道。
她尋思著人人都喜歡聽好話,這動物應該也一樣吧?她夸夸一頓亂吹,萬一浮沉真的能聽明白,把浮沉收買到自己陣營中來,豈不美哉?
江沉舟倚在柱子上,雙手環抱于胸前,“你會騎馬嗎?”
霜降搖搖頭,“不會。”
以前她在桃源鎮的時候騎過驢。騎驢跟騎馬,應該沒什么區別吧?
但想到說不會的話也許能占到江沉舟的便宜,便故弄玄虛。
占人便宜這事,她樂此不疲。
“那我們只能去叫一輛馬車了。”江沉舟說得十分可惜。
原本他還想讓她騎烏啼的坐騎一起出門的。
霜降一聽,又不樂意了,“我們一起騎不就好了,干嘛浪費那個錢?”雖然知道他不缺這個錢,但有這功夫,不如把錢給她?
“叫人見了,怕是要說些閑言蜚語。”
“你上回也是這樣帶我出門的,要說的話早就說了。你還攔得住啊?”霜降提醒他。
這人記性怎么突然變差?
江沉舟恍然大悟,有道理。
他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帶她去看小鬼抬轎時,她就在自己馬上。
和這流氓待在一起,怎么智商也下降了呢?
待霜降上馬坐穩,江沉舟拉起手中的韁繩,認真道:“今日我教你騎馬,你好好學。”
霜降點頭回應。
“像這樣,輕輕夾住馬背,它就知道你的意思了。”江沉舟做了個示范,浮沉便開始慢悠悠地向前踏去。
“那我要跑的呢?”霜降問。
“還是輕輕夾住馬背,揚下韁繩——駕!”江沉舟揮了揮手中的韁繩,輕輕碰了一下浮沉的肚子。
浮沉便高揚著驕傲的腦袋,抖了抖雪亮的鬃毛,嘶鳴一聲,跑了起來。
打掃馬廄的人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嘆道,“般配~!”
浮沉四蹄騰空,疾如風,在陽光下如同一道閃電。
江沉舟把韁繩遞向霜降,“你來試試。”
霜降接過繩子,學著江沉舟的模樣,“嘚兒~駕!”
浮沉知道自己被交到了霜降手里,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女主人,跑得更加得意。
它長鬃飛揚,驕傲地嘶鳴長嘯。
江沉舟附耳低言,“浮沉它,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