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身體多矯健。
其實補不補身子對江沉舟而言都是無所謂之事,就算霜降沒有每天按時給他燉補品,他也不會真的去克扣她三天月錢。
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江沉舟只是純粹地看她和林樾走太近倍感不爽,嚇唬嚇唬她出出氣罷了。
得給她找點事做,不然每天閑下來她就胡思亂想到處亂講。
當聽到腰子是上林樾那兒買的,江沉舟又反悔了。
補個屁!
要是每天都要去林樾那里拿腰子,豈不是和每天都可以像看見自己一樣看見他了?
這孤男寡女的,指不定哪天她就讓人給拐走了。
下一秒他便蹙眉,暗罵自己一句,思考著自己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明明只是碧玉的師傅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侯府的家仆。他卻屢次為這家仆與人過于親近心生醋意,實屬不該。
就算她真的被拐走了,那也是她自己的私事,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江沉舟越想臉越發紅,眉頭越皺,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霜降看見了又開啟臭不要臉模式。
她湊近江沉舟的臉,盯了好一會,又伸手貼了他的臉頰,驚呼:“嚯嚯嚯,臉紅發燙了,想我想的?”
江沉舟握住她盈細的手,不甘示弱,“想補身子之后的事情想的。”
這會讀心術的妖女!
他的手掌厚實,不同肌膚那般光滑,上面布滿了繭子。
這繭子摩擦在霜降細嫩的皮膚上面,惹得她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總覺得心里有只小蟲子在鬧,鬧得心里癢癢的。
補身子之后的事?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不太對勁的?
霜降嬌羞地把手抽出來,反手覆上江沉舟的手掌,把他的掌心朝上翻了過來。
江沉舟不為所動,任由她擺弄。
“你好壞啊,我好喜歡。”霜降指著那些繭子,嘟了嘟嘴,“你有繭子,怎么弄的?”
江沉舟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瞥了一眼自己腰間的劍,才把視線重新挪到霜降身上。
霜降和他交換了下眼色,心照不宣。
江沉舟是武侯。
練武的時候長年累月運氣在手,本就十分粗糙了。加上手握刀槍歃血沙場,喝冷風吃沙子,日子久了又怎么能不起繭子呢?
想不到這男人當真是赤心奉國,丹心碧血。
霜降油然而升起一股敬佩,覺得江沉舟在心里的形象高大了幾分。
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他這樣憂國憂民,一定很累吧。
霜降低下頭去看他在戰場上掌控生死的武器。
懸于他腰間那把劍,劍鞘漆黑,劍柄漆黑,上面卻沒有刻任何的字。
名將佩寶馬,寶劍賦英魂。
馬曰浮沉,劍呢?
“你還沒有賜它名字嗎?”霜降指著劍問江沉舟。
江沉舟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沉思片刻才開口,“它伴我出生入死,我想讓我將來那琴瑟和鳴的娘子去賜它名字。”
“即便征戰四方不能見著娘子,我亦能見劍如見人不是?”
江沉舟說的堅定有力,霜降跟著點了兩下頭表示贊賞。
她往自己身上一指著,“你看我如何?”

槐序七
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