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收到了風聲之后不知對方什么來路,勒令收斂了幾日,卻遲遲不見官府有大動靜,便又松懈起來。
膽子漸漸大了,老四主動請纓去開個好頭。想來多日安寧平安無事,大當家也打算重回江湖大干一場,便允了,今晚喝酒助興,卻不想吃的有些醉。
可誰都沒想到老四出山盯上的這人是江沉舟假扮的。
二伢子回來報信說中了招,挨了欺負。
在他的地盤撒野,他哪里咽的下這口氣,心想著這人定會追上門來,在此恭候便是。
起風了,地上的落葉被卷著打了好幾個滾,還伏在樹上沒有掉下的亦被拂得沙沙作響。大當家醉醺醺的精神卻不錯,連著幾個側身巧妙地避過了衙差的襲擊?;厣砜匆姼叩厣系慕林酆退禍惖妙H近,以為他們還在卿卿我我,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牙齒恨恨地咬得作響,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奪過身邊手下的劍猛地躍上了高地。
“狂妄小兒,可敢一戰?”大當家眼里閃著無法遏制的憤怒。
霜降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不由得躲到江沉舟身后,扯著他的衣角只探出個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大當家。又怕兩人打起來殃及到自己,一哆嗦干脆躲到了王蒙身后去了。
王蒙也不會武功,見狀更是兩手一抖汗不敢出。可他是個男人,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之事,又硬著頭皮咳咳兩聲板直了身子。
兩人又驚又怕地看向前方。
江沉舟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站在原地,輕輕撫上腰間的劍。拔劍出鞘,劍身雪亮,月光之下猶如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王蒙記得這把劍,這劍是當初江沉舟封侯儀式之上,新帝在文武百官面前親手賜予他的。
那時的江沉舟不過十九歲,而他也還不是清州知州。
猶記那日,人人艷羨,很是風光。
江沉舟舉劍往大當家面前一指,劍若飛虹,“鬢毛老賊,何懼之有?”
大當家被徹底激到,怒不可遏,提劍就刺了過去。江沉舟向后扎了一步,把劍往自己面前一橫擋了下來,劍鋒再往上一提,便推開了大當家的那把劍。
大當家自是不會就此罷休,舉劍卷土重來。
江沉舟也毫不示弱,用力一揮,“鐺”的一聲劍鍔相撞,大當家的瞬間劍斷成了兩截,劍脊那段直直插入泥里。
霜降本想拍手稱快,不料抬頭便又見那扔鏢傷及自己之人站在屋頂處。
那人蒙著面,不知是何模樣,握于胸前的手似乎蠢蠢欲動。
吃一墊長一智,她躲在王蒙身后把王蒙當做擋箭牌,探出頭去喊道,“江沉舟,小心屋頂!”
王蒙這次是瞧見了,不禁為江沉舟捏一把汗。
江沉舟聽罷抬頭看了一眼,對上那人的視線,那人瞬間甩手扔出三枚梅花鏢。
三枚暗器染上月色似三點星光,直直沖向江沉舟。
縱劍御氣,一道白光閃過,“鐺”的一聲,三點星光被江沉舟打落在地。
沒中!大家都舒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放了下來。
大當家雖走路有些許不穩,力氣卻蠻得很。趁江沉舟分神,朝著他的背使盡力氣給了他一掌。
到底還是太年輕,讓人鉆了空子。
江沉舟毫無防備,接下這一掌腳跟不穩連連后退,心口一痛,咳了兩聲。
大家心里的石頭又重新壓了上來,變的更重了。
霜降沒有料到這點,看到江沉舟受傷沒多想,沖上去扶住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提著劍的人。又恐還有暗器,警惕地打量四周,不想屋頂那人又消失了。
她驚慌失措地沖人群喊道,“烏啼,快來救救你主子,他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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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序七
沒有收藏的話我也要死啦(瘋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