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晴伊橙,17歲,本應該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但實際上,我是一個跳過了初中,直接上高中的初一學生。
為什么是初一,因為我有在初一上了1個月的課,然后就因為校園欺凌事件躲在家里,不想再出門。
那時候,一天下來,我可以在課桌里面摸到垃圾,可以在書本上看到胡亂的涂鴉,甚至可以在垃圾堆看到我的書包。
以及,周圍女生一直在我耳邊謾罵著的,【只知道裝柔弱裝可愛博男生喜歡的狐貍精】。
我大概能明白她們的意思,只是這并非我能決定,明明我已經在盡量躲著男生,可是她們并沒有看到我的努力。
最終,我敵不過內心的討厭和恐懼,逃回了家里.....
呆在家里的第一年,媽媽很體諒我,所以很細心地在照顧我,并教我學習,只是,沒有基礎的我,在加上心理上的創傷,我在學習上處處碰壁,并沒有什么成果。
第二年,我偶爾能感受到媽媽臉上的疲憊,但媽媽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重復著第一年的照顧和補習。
直到第三年,媽媽的身體頻頻出現問題,進了很多次醫院,我想去看望她,但出于對外界的恐懼,我一直沒敢踏出門口的那一步。
只有從爸爸那里知道的,媽媽就是普通的小病,沒事的。
當然,這是謊言,因為我能從爸爸臉上看到和媽媽一樣的疲憊。
過了半年,媽媽出院了,只是,她并沒能下床,回到家里依舊是躺在床上。
幾天里,我去看過媽媽好多次,但媽媽都是在睡覺,沒有回應。
到了第三天的夜晚,我睡不著,起來上洗手間。
透過黑暗的走廊,我看到了媽媽房間內照射出的燈光。
我欣喜地湊過去,想要和媽媽說話,但到門口時,我卻被媽媽的哭聲束縛住了腳步。
“孩子他爸,告訴我,我到底該怎么辦,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伊橙了。”
“明明我都這么拼命了,明明我都已經在拼命當好一個好媽媽了,又是照顧又是復習,但最后卻都是毫無收獲,再這樣下去,她的人生就真的廢了。”
“親愛的,你別擔心,伊橙也在長大,總有一天,她會懂了,而且目前,照顧你們的能力的我還是有的,所以暫時先休息一下吧。”
......
后面的話我就沒有聽到了,因為我的心已經亂了,仿佛被颶風掃蕩了一般。
我明白了我這三年一直在傷害著媽媽,我最討厭我自己了。
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向爸爸請求了,我想上學。
爸爸很驚訝,但并沒有做出反對,只是問了我一句。
確定了嗎?
我點了頭。
然后,一個月里,在爸爸的要求下,我開始嘗試出門。
從簡單開始,先是開門,然后是拿快遞,在后面是一起去超市買菜,一點一點的,我慢慢能夠一個人出門。
最后,我通過了特招,進到了現在的市一中,成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一開始,學校的氛圍,周圍同學時不時的搭話確實讓我感到恐懼,但每天的出門上課,讓媽媽的病情有了極大的好轉,我也因此和媽媽漸漸能說起話。
所以我拼命忍耐,不對任何人露情緒,特別是新生中人氣很高的木然,生怕曾經的情況再度出現,只為在學校里能有我的一點容身之處。
但好景不長,開學后的第四個星期。
那天早上,我意識突然模糊,我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陷如大概一兩秒的黑暗,然后,在我重新取回意識時,我發現自己正和一個我最不想扯上關系的人在吃飯。
那就是木然。
同時,出現在我視線里的還有學校的大小姐,夏琪,這同樣是一個我不想扯上關系的人,所以當我看到他們兩個黏在一起的時候,我立刻就站起。
說了一句打擾了,就跑開了。
我已經盡量在避免著一些事情,但事情還是很快就傳開了。
我和木然在一起吃飯。
我被一些女生盯上,所幸,她們并沒有對我做什么,只是對我進行了一番問答。
我全程點頭搖頭,把所有個木然有關的事情都否定掉,只說是巧合。
所以,風波再當天就有些平復了。
但沒等我放松下來,第二天我又失去了意識,等我反應過來,我發現自己上了一輛公交車,而且旁邊坐著的,又是木然。
他絕對會是破壞我現在生活的人,所以我全程保持了沉默,包括回學校,我也是故意加快了腳步,和木然錯開了時間回教室。
但是,同一天的遲到,總歸還是又引起了女生們的疑心。
我再度被找上了,這次她們給了我語言上的威脅,讓我別再纏著木然。
我對此點了頭,決心不再和木然出現在同一畫面里。
結果,世界似乎再跟我開玩笑,第三天,我的意識再度模糊,等我恢復意識時,這次主動找上我的甚至是我一直想要避開的木然。
木然問了我很多問題,因為慌張,我已經不知道我回答了什么,只知道我暈了過去,最后是讓爸爸接回家的。
媽媽看到這樣的我,病情突然惡化,我很自責,但又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在第二天強撐著快要崩潰的心態去了學校。
結果,讓我陷入絕望的事情發生了,第四次意識模糊之后,我和木然成為了特殊授課的伙伴。
這對女生是一個非常震撼的消息,我被嫉妒,被敵視,甚至還要被木然欺負。
我感覺自己已經撐不住了,所以爆發了。
對木然發脾氣,對木然喊出心中的情緒。
我知道,這樣做的我已經沒有了在學校生存的位置,等木然把事情說出去,我也就結束了。
但就在著深邃的絕望中,我看到了一束火光。
木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并安慰了我。
這是除了父母外,我第一次得到的安慰。
情緒宛如流水一般涌現,幾天內忍耐下來的委屈也不在受我的控制,然后爆發。
我抓緊了木然的衣服,仿佛要抓住這火光。
向木然發出了求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