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這樣的盅,一旦主體骨血流干,盅也會隨之而亡。
因此,現代的醫學設備是極難檢查出來的。
倘若不是前世有著極為特殊的經歷,便是陳曉峰也難以覺察出來。
此時陳曉峰將一枚銀針扎進尾骨三分之后,用力劃了一下,便聽得見哧哧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很焦躁的樣子,這聲音極其的細微,一般人根本就聽不到。
然而陳曉峰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只見他手腕翻動,并不直接扎向金線盅的方向,只是用手機上紫外線的強光照了過去。
金線盅是極小,并非肉眼所能看得到,因此,當陳曉峰看到自己所扎的位置上開始有一條金線的時候,便知道金線盅已經被紫外線的強光照到,正在倉皇之中想尋找躲藏之處了。
陳曉峰微微一笑,從鐘老剛才留下的藥箱中取出幾味草藥來,然后加了一味金線蓮之后,便將這些藥放在桌子。
四處張望了一眼,并沒有發現什么器皿,陳曉峰也沒猶豫,直接就將草藥放在了這張價格十分昂貴的黃花梨木的桌子上了。
取出一只打火機,陳曉峰沒有片刻猶豫的點燃了這些草藥。
屋子里很快就冒出了一團火花,接著火光一竄,火苗立刻就大了起來,一股濃濃的香味立刻在屋子里彌漫了起來。
陳曉峰清楚的看到一道金光一閃,接著便落入火光之中,聽到草藥啪啪啪燃燒的聲音,陳曉峰似乎也看到了那金線盅痛苦掙扎的樣子。
淡淡一笑,陳曉峰剛要叫人,便聽到門砰的一聲響了,接著有幾個人沖了進來。
率先沖進來的正是李子辰,他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親爺爺現在是生是死,反而看到那張黃華梨木桌被燒了起來,立刻沖著陳曉峰破口大罵起來:“臭小子!你活膩歪了?居然在我家里放起火來了!你知道這張桌子價值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一旁同樣跟著沖進來的李弘文聽了,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也不大理解陳曉峰的行為,但他更擔心的是老爺子:“陳先生,我父親他……”
陳曉峰看了一眼老爺子,并沒有回答李弘文,而是轉頭對鐘老說道:“鐘老,你過來幫個忙,把這兒處理一下。”
鐘老看到老爺子尾骨已經見血,雖然看上去很惡心的樣子,但血色正常,只地上流了一灘黑血。
鐘老知道陳曉峰已經將金線盅趕了出來,并沒有將陳曉峰吩咐的口氣放在心上,而是帶著一種狂喜的神情走了過去,稍微的查看了一下之后,身為一名隱世神醫的鐘老便暗暗心驚,在心里為陳曉峰點了一百個贊,立刻開始處理傷口。
此時陳曉峰這才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屋內眾人說道:“老爺子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必須服食我的菜譜,不得有任何意外。”
陳曉峰的話顯然讓李家人有所不滿。
老爺子所經營的莎華大酒店,其實就是一個高檔的會所,想要入內消費,須預付超過七位數會員保證金才行,即便這樣,入內消費還有三六九等。
然而,高額的消費并沒有阻止梧桐的達官貴人們,依然蜂擁而來。
畢竟,七位數的設定雖然限制了很多人的腳步,卻也意味著只要能入內消費的人,必然有著不一樣的背景,自然也就暗藏著許許多多的玄機。
因此,諸多的限制反而更加的引發上流社會愿意來此消費、進行商務會談、以及一些打擦邊球的交易。
因此,李家諸人在梧桐的地位,不是一般人所能如此三番四次來命令的。
先是李弘昌有些不滿,走到老爺子旁邊看了一眼,見老爺子氣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但依然沒什么反應,便冷聲說道:“這位是陳先生是吧?你剛才口出狂言,說王大師想要加害父親,聲稱自己可以救活他,怎么如今沒看到父親有半點反應呢?難不成父親還要等足足四十九天才能醒來?”
陳曉峰淡淡的說道:“不錯,因為老爺子中毒已深,已經深入骨髓,而骨血所失已多,須得慢慢調養才能醒來。此后每周我都會來復查一次,并替老爺子慢慢解去回夢草之毒。”
一旁的李子辰早就不耐煩了,高聲叫了起來:“小子!我看你是想趁機訛我們家吧?”
陳曉峰瞪了他一眼道:“你付過診金嗎?先前那王大師,還沒出手,你已經付了診金吧?”
這話令李子辰有些不爽:“王大師早就威名遠揚,你算個屁啊?”
鐘老試圖開口說話,卻被陳曉峰打斷了,沖他微微一笑,轉身凝視著李子辰說道:“二少是吧?反正這老爺子已經久病在床了,難得還差這四十九天嗎?倘若四十九天內老爺子沒醒過來的話,我自然分文不要,但若老爺子醒過來了,我也定會向老爺子討要這份診金的,不過……”
說到這兒,陳曉峰扭頭對李弘文和李子易說道:“還望這四十九天內,二爺和三少嚴加看緊,免得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暗中使什么手腳。”
“誰敢對老爺子使壞?”
一聲斷喝,緊接著轟然一聲,門再次被強硬的推開了。
陳曉峰扭頭一看,只見四位年紀都超過六十歲的老頭齊刷刷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帶頭的一個雖然看起來年紀頗大,但他的精神面貌反而比其余三人更好,此時眼睛掃視著李家眾人,聲調有些異常:“幫主得了如此重病,你們竟敢妄圖欺瞞!若不是老三無意中得知,你們還打算瞞到幾時?”
一見到這四人出現,李弘昌已經有些怕了,緊張的雙腿亂顫,此時聽到來者語氣不善,趕緊小跑著上前幾步說道:“我等并非有意欺瞞,小侄實在不敢驚動四位大駕。”
一位極其精瘦的老者聽了,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此次出山,并非為了江湖之事,此次來,只為了保證幫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