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三個主要的區域,官長辦公室、普通辦公區、公共會議室。
嚴建勛先將上官思苑和犁前銀這些人安排在了公共會議室內休息,隨后便帶著一臉“疑惑”的金陽,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官長辦公室的裝修,比外面要略微好上一些。
屋里正中間是一張青木打造的長方桌,兩張寬大的沙發整齊地擺在兩側,門口兩旁還放著翠綠色的巨大盆栽,至于其它的擺設,便只有那掛滿了一整面墻壁的名人頭像。
在這其中,金陽就看到了秦鎮國的頭像。
嚴建勛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他抬手翻起茶具上的兩個小杯子,拿起茶壺倒滿之后,便將其中的一杯推到對面。
揮手示意金陽坐下,他這才緩緩地開口:“知道我為什么只叫你一個人來嗎?”
“不知道!”金陽立刻搖搖頭。
他嘴上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他心里卻很清楚,嚴建勛見自己來的目的,肯定是因為自己非人一般的身體素質。
老實說,當金陽知道了自己第二項考核的時間后,他也很后悔,生怕自己會被當成小白鼠一樣研究。
嚴建勛畢竟是經歷豐富,他一眼就看出了金陽地警惕和防備,為了打消金陽的疑慮,他不再遲疑,準備立刻道出自己的目的。
只聽他緩緩開口道:“明面上的征兵種類只有兩種,滅植軍和神舟軍,這是就連普通民眾都知道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隊伍的存在,這就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事情了,算是屬于國家的機密。”
“難道我能夠進入這種隊伍了?”雖然嚴建勛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金陽已經聽懂了對方的潛意思。
嚴建勛擺了擺手,示意金陽聽自己說下去:“這個特殊的隊伍,名字叫做“黑軍”,自從建國起便開始存在了,這近百年的時間過去了,人數一直都只有寥寥十幾人而已,而且每一個人都是國家傾盡全力才能培養出來的,這些人一直都是重國的王牌。”
嚴建勛話語一頓,緊盯著金陽道:“你知道他們這些人,為什么會被稱作“黑軍”嗎?”
這短短的幾句話,帶給金陽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他無法想象,以重國的實力,還需要傾盡全力才能培養出來的人,究竟會有多么強,但是用腳趾頭都猜到,那絕對會強到可怕。
正在思索間,突然聽到嚴建勛向自己提問,金陽連忙配合地搖搖頭:“不知道!”
嚴建勛微微沉默了幾秒之后,這才繼續開口道:“這“黑軍”名字的由來,我還是從機密文件上看到的,根據資料上記載來看,“黑軍”在以前并不是叫做這個名字,而是叫國家守衛者,但是在一次戰役之后,他們的名字就變了?!?p> “那是一次人數相差極為懸殊的交戰,具體的交戰過程,資料上并沒有記載下來,只記載了當部隊派去增援后,敵軍已經被徹底打退了,現場留下了漫山遍野的尸體,十幾個渾身漆黑的人影站立在場中?!?p> “等到增援的人靠近之后,才驚恐地發現,這十幾個人竟然是因為身上沾留的血跡太多,血液的顏色已經由紅色變成了暗紅色,所以從遠處看去,會讓人誤以為是黑色的?!?p> “他們究竟滅了多少敵人?沒有人知道,但是從現場留下的尸體估算,這十幾個人一共滅掉了敵軍人數在一千兩百左右,他們每一個都是以一擋百的存在,所以自那以后,國家守衛者正式改名為……黑軍!”
嚴建勛也許是說得有些口渴了,他拿起小茶杯喝了兩口茶水。
“呃……”金陽震驚地張大了嘴,眼睛有些發直,就連握著茶杯的手都有些哆嗦起來,他心中已經不只是敬佩這些黑軍了,甚至還覺得有一絲恐懼。
金陽能夠想象得到,如果現在來上一百個想要他小命的戰士圍著他打,恐怕立刻能把他打成肉餅,他也許到時候想跑都難。
嚴建勛見到金陽已經清楚黑軍的能耐,他這才緩緩笑道:“怎么樣?想加入“黑軍”嗎?”
“想!”金陽也不再說多余的話,連連點頭。
如果不想加入黑軍,那金陽就是傻了,不說去了能夠學到多少東西,就是開開眼界也行啊,更何況還有國家的全力支持,那就相當于有了強大的后盾。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我失望的?!眹澜▌桩斎徊豢赡懿碌浇痍柕男⌒乃?,他頓時咧開嘴大嘴笑起來。
隨后他又說道:“雖然你的身體素質遠遠超過了普通人,但也就是和普通人相比較,如果是和“黑軍”比較起來,你還差得遠呢!你現在只是擁有了一絲入選“黑軍”的希望,至于你到底能不能當上“黑軍”,那就要看你自己了?!?p> 嚴建勛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現在就將你的資料上報給高層,最遲不會超過兩天,就能得到確切的消息,你這兩天就好好準備一下吧,畢竟兩天以后,你還要去參加滅植軍的最終考核?!?p> 金陽聽完了嚴建勛的叮囑以后,心情復雜地走出了辦公室,他暗暗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當上“黑軍”,畢竟只有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金陽知道小銀牌自己是拿不到了,于是他就沒有走向公共會議室。
緩步走下了二樓后,他心中立刻思考起來,這兩天該如何度過。
現在我身上也只有坐公車的錢了,連吃飯都是一個問題,還是先回出租房一趟吧,我記得存錢罐里應該還有不少的零錢,要不要給家里打一通電話呢……
金陽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既然僥幸地活了下來,當然也很想給家里人打電話,可是在想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大堆麻煩后,他卻是有點膽怯了。
如果不小心將麻煩帶回了家里,那后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就比如曲一虎這種人,能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金陽都不敢想下去了。
“哎!金老弟,你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我剛才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呢!”
牛林見剛剛才上樓的金陽,這一轉眼的功夫就又下來了,他頓時驚訝起來。
“我的小銀牌得過兩天才能拿到,所以在上面也沒有什么好等的?!?p> 牛林雖然很驚訝金陽的特殊待遇,但是見到金陽不想再多說,他也就聰明得不再多問。
兩人并肩走出院子的大門,金陽直接謝絕了牛林還想要邀他上車的打算,他獨自一個人走向了站點等車。
牛林能帶他一路,這是別人的好心也是好意,但金陽知道,自己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對方的車,那他就是不識趣了。
回程的公車上,人數明顯是減少了很多。
排隊上了車,金陽掏出身上僅有的兩個硬幣投入了售票口,之后他就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頭微微靠在車窗玻璃上,腦海里不再多想任何的事情,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發呆。
隨著前后的車門關閉,公車發出輕微地“嗡嗡”聲,隨即車身便緩緩地向前方駛去。
金陽正在看著車窗外發呆,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口袋處,傳來一陣異動。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金陽以前坐公交車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小偷,但是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一毛錢都沒有,就連身上穿得衣服,還是從醫院的更衣室里“借”來的。
這個小偷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p> 金陽心中雖然還在低罵,但他如今的手速可是完全不一樣了,出手帶風,左手如閃電般抓住了小偷的手。
可是一入手,他就覺得不對了,怎么會這么細?而且感覺還很軟!
金陽立刻轉頭看去。
一個年齡大約五六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此時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而她的一只小手,還在被金陽用力地抓在手里,也許是因為疼痛的緣故,小女孩的眼睛里已經是漸漸浮上了一層水霧,但是她并沒有哭出來,只是緊緊地抿著小嘴看著金陽。
靠!居然是個小屁孩!
心中直呼倒霉,金陽趕緊松開了女孩的小手,他的眼睛已經不忍去看,對方嫩白皮膚上出現的幾個紅色指印了。
他剛才一怒之下,手上可是用了全力,女孩的小胳膊沒有骨折,已經算是萬幸了。
眼見周圍并沒有人看向這里,金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眼睛繼續看著車窗外發呆。
不是他不想負責,而是自己實在是太窮了,根本賠不起醫藥費。
耳朵高高豎起來,預料之中的哭聲并沒有傳來,耳邊只是響起了輕微的“滴答”聲。
金陽好奇地用余光瞄了一眼,他只見小女孩此時并沒有離開,而是將她自己的胳膊舉到眼前,呆呆地看著上面幾個已經逐漸發青的指印,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小女孩好像是察覺到了金陽的目光,她立刻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淚,然后將自己受傷的胳膊,伸到了金陽的眼前,一臉倔強中還帶著點怒氣的模樣。
金陽只覺得座椅上像是長出了尖刺,整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強忍著想要起身逃跑的沖動,只能是無可奈何地繼續裝傻充愣。
金陽的身體已經半側著,整個人都趴在了車窗戶上,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吸引人的事情一樣,但他心里卻在虔誠地求佛祖保佑,讓眼前的小祖宗快些離開。
小女孩當然不可能聽到佛祖的召喚,她從座椅的旁邊走到了金陽的正面,堅持不懈地再次將胳膊伸到了金陽的面前。
這邊發生的事情,終于是引起了車上的人注意,金陽能夠聽到,已經有人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自己的小孩受傷了都不管,也不知道這個爹,是怎么當的?”
一位大媽雖然沒有看到事情地經過,但是她的腦回路足夠,對著金陽就開噴。
旁邊一個戴著皮帽的老頭,詫異地說道:“不是父女倆吧!剛才我見這個小伙子是一個人上得車,而那個小女娃是之前上車的?!?p> “你懂什么?”說話的大媽立刻反駁,緊接著她提高了自己的嗓音,陰陽怪氣地道:“現在的年輕人?。⌒难鄱嘞敕ㄒ捕?,明明已經是當爹的人了,卻不想讓別人知道,誰知道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