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我眼前灼燒著、蔓延著,我的耳邊被人們聲嘶力竭的尖叫聲所包圍著,莫名的,我感覺到他們在迷茫、在恐懼,在對未知的事物面前感到絕望。
盡管始作俑者是我,但其實我一直都是個好人,對吧......?
我自認為從未傷害過一人,哪怕是在工作時因為自己直言直語導致某人不快或者傷害了某人,我也會盡可能的去道歉,取得他的原諒。
之所以會做到這種程度,我只是想盡可能的去避免麻煩,為此,我成了同事們眼中的廢物,鄰居眼中的邊緣人,陌生人眼中傻傻的中年男子。
從此我失去了任何晉升管理層的機會,呵,如果在社會中不學會圓潤,不學會油嘴滑舌,不拋棄自尊以及羞恥,甚至于拋棄良知和失去道德底線,我想一個人永遠不會做大,即便足夠幸運,那也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
我深知這份道理,所以我選擇成為平凡人,畢竟我渾身沒有一點值得稱贊的特質。我在物欲橫流的時代中掙扎著、拼命著,我的生活足夠單調,別人的暗潮涌動,我的風平浪靜。我過得一直很平靜。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件事給打破了。
那是一個加班的深夜,我在電腦前對賬,這份表格我得趕在明天早上8點時交給上司,否則我可能會被扣光業績。
加班到9點時,我眼皮已經開始上下打架,盯著電腦屏幕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恍惚。我用力地甩了甩自己腦袋,想讓自己的思緒清醒一點,好能趕緊完成。
我嘆了一口氣,背靠在椅子上,伸手拉開抽屜,準備泡杯咖啡提提神,當我的手在抽屜里翻找時,我摸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一封信,我的抽屜里怎么會有一封信?難道是其他人不小心放錯了?
我帶著疑惑將信封拿到桌子上,隨后我看到信封的右下角收件人的署名真是我自己的名字。
我盯著這個有些泛黃的信封感到深深地疑惑,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嗎?而且是用的做舊的復古信封,這種信封好像還蠻貴的。
我將信封左右翻看了一下,信封的正面沒有發件人,只有我的名字,信封的背面則是用黑色墨跡寫著“當你觸及深淵,便離真相不遠了”這段話,聽上去像是警告。
我不明白這段話是什么意思,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別人的惡作劇。
我猶豫片刻,還是撕下了信封的封口,信封里裝著一個一元硬幣大小的黑色圓形金屬,上面刻著一個三條觸手扭曲的圖案,很詭異,看久了便會讓人背脊發涼,似乎有陣陣陰風吹來。
我有些后怕的把這東西丟在一邊,繼續查看下一件物品。
這是一張紙,紙質泛黃,摸起來很粗糙,似乎是廁紙做的,將紙拿了出來,結果發現紙里面還包裹著兩張照片。
我將照片拿到面前,下一秒我開始渾身戰栗,眼神死死地盯著照片上的女人,我心里極度的不愿相信這張照片的可信度。我接著查看第二張照片,照片上是手機的聊天記錄.......
我腦子里開始嗡嗡作響,無數個問號和感嘆號在我面前瘋狂浮動,這種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稍微平靜了一些,手指顫抖的將那兩張照片合上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隨即眼神看向那張寫滿字跡的黃紙。
我打開紙張,看向上面書寫的文字,那一刻我又懵了,扭曲的文字我從未見識過,這絕不是什么象形字,也不是外國語言,這......完全就是小孩子涂鴉吧.....我忽然想起來自己兩歲兒子的涂鴉。
我整個人靜默了兩分鐘,最后無奈的將紙和硬幣一同塞進信封內,盯著信封,我開始沉思起來。
首先不管照片是不是真實的,我必須得知道這張信封是誰放到我的抽屜里的,然后再是找到照片上這個男人。
想到此處,我視線又落在了信封后面的那行字跡。
“當你觸及深淵,便離真相不遠了”
我口中輕念這段話,越想越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
索性我放棄了繼續思考,將信封收了起來,繼續工作。不管生活這么去過,工作是萬萬不能夠丟的,這是安身立命的最后保障。
.......
我請了一天假,給上司打了一個胸口痛,今天去醫院檢查的理由報告,然后既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家,現在我一回家就會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甚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我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一個小區,郁金香小區,這是一處只有高產階級才能入住的地方,平時像我這種貧民階級的家伙,連看都不會來這里看,不過這次為了找一個人幫忙,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有些緊張的走到一棟別墅的面前,然后動作僵硬的按了門鈴,隨后大門從里面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黑白長裙的女仆用著疑惑的眼神盯著我。
或許是被看的有點不自在,我不由自主低下頭,然后說道:“我是找魯澤的,我是他朋友,嗯,當初我救過他來著?!?p> “稍等,我通知一下?!迸完P上門,噠噠噠的離開了。
魯澤,一個16歲小男孩兒,體型超標,家里自然是有錢,從住別墅請女仆就能看的出來了。我遇到他也是一個意外,我在準備回家的路上時,無意間路過一個小巷子,發現這家伙在毆打虐待一個消瘦男孩兒,我當即就拍照報警,不巧是被他發現了,不過夠來我以報警威脅,得以脫身。
這次要不是我查遍了公司里所有監控錄像都沒查清楚到底是誰放的信封,我也不會冒險來做這種事情。
就在我在門口不斷冒著冷汗隨時準備跑路的時候,門又被打開了。
女仆道:“進來吧?!?p> 我點了點頭,便跟著走了進去,別墅內的裝潢自然極其奢華,不過我心里有點虛,我又問:“請問他在哪兒呢?”
女仆道:“少爺在二樓,您跟我來吧。”
說著女仆就朝著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等她將我帶到二樓走廊最后一個房間時,她停了下來,敲了敲門道:“少爺,您的朋友到了?!?p> 房間里傳來“嗯”的一聲,女仆便打開了房門示意我進去。
我此時背后直冒冷汗,不過到了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身后的門被關上,魯澤坐在沙發椅上,看動作是在打游戲,他似乎聽到動靜,伸手摘下耳機,轉動椅子看向我。
“我就知道是你!你想干嘛!”
這胖子果然兇戾,在仗著家里有錢打人也是狠的一批。
不過為了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也只能裝作出一副冰冷的語氣道:“幫我查個東西,不然你的秘密......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