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道:“如果不愿意離開便由他們吧,今夜陳軍絕對會攻上來,到時候盡量減少損失,退守淳安好好跟他們打一戰。”
“是!”呂尚與蕭錦程同時抱拳回復道,然后看著上官賦往遠處去休息了,沒什么事他們兩個也無所事事的到別處去了,入夜便是一場爭鋒,這個時候更應該好好休息,警惕了兩天兩夜,人也累了,除了偵查放哨的將士,大多數人都是抱著手里的武器各自躺在了草地上,有的靠在了樹上。
“趕了這么久的路,殿下也去休息吧。”
看東方南犰聽話的往別處去了,玉衍便彎腰,撿起了被石頭壓住的地圖細細研究這橫嶺山脈的地形,奇怪的是南槐安先生的《九州山河圖》并沒有提到這里,因此她看得更認真了。
“公子知道那些留守淳安的人是怎么說的嗎?”一旁的荀殷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淳安那些家伙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跨過了甬江,陳軍根本不會攻過來,如果淳安有什么不測,那也是因為我們的責任。”
“嗯……,說得不錯。”本來是特意向她抱怨的,玉衍卻一臉平和,垂著頭繼續看那張地圖,荀殷便有些氣不過。
“可是,明明做出犧牲的是我們,防守邊關數十年的也是我們,為什么他們如此忘恩負義,只想著自己的性命。”
玉衍放下手中的地圖,抬頭悉心道:“確實是我們先跨過甬江,入侵陳國的土地,他們反擊也是理所應當,士者,為民效命,況且你敢篤定聽到的,看到的,便是全部嗎?”
聽了她的話,荀殷頓時無話可說了,只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更多的感慨是這個人怎么這么沒脾氣,不管別人說什么做什么,都是一臉平靜,恐怕敵軍打到面前都是如平時一般冷靜吧。
看荀殷似乎在那里想半天,玉衍又把地圖重新壓在石頭下,淺淺一笑:“年輕人沉不住氣是正常的,不要太在意別人的話,你想做什么,只有你自己能決定,如今你站在這里,離開宛平的安逸,不正是想守護慕國江土么?”
荀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一個少年勸了,這少年的年紀還比自己小得多,年輕人這三個字,怎么反而用在自己身上了?
他也笑道:“說得也是。”
等荀殷也離開的時候,她才一個人靜靜思索,然后看向遠處的天空。
時間很快,才過了一會,夕陽已經盡數褪去了,在幾個時辰,便入夜了,如果真如上官將軍的猜測,入夜之后,陳軍便會發起進攻,那么最合適的應擊便是弓箭。
晚上的橫嶺山脈會起大霧,在霧中什么都看不清,為了不暴露行蹤,沒法點火,如果混戰到一起,搞不好敵友不分,橫嶺山脈對陳軍不利,但對慕軍也不利,如果想把損失減到最小,便是盡快撤退,無傷是最好的。
守了這么久,上官將軍去休息了,不好在跟他商議,應該多想想怎么守住淳安,畢竟這里并不是主戰場,上次留在這里兵器大多都是用來攻城的,守城的兵器也要盡快趕制,想到這里,玉衍有些頭疼的扶著額頭。
依照情報來看,陳軍是由陳國君王率領,人數比自己這一方多,這一仗,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