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話要說。”一旁身著官服的男人緩緩上前,東方鴻看了他一眼,此人是教導(dǎo)皇子們的太師,當年封他做太師就是因為他十分迂腐,只按規(guī)矩辦事,不會說是為哪方勢力說話,他的建議應(yīng)該是最公正的。
“不知太師有什么建議?”
男人頷首恭敬道:“陛下,先帝并不認同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這個傳統(tǒng),也曾立下規(guī)矩,太子之位,應(yīng)由賢能者擔任,不在乎身份尊卑,陛下莫忘了,您的生母為前朝蕭貴人,僅為縣令之女,可陛下卻單槍匹馬闖入敵營燒毀糧草,又與文瑞親王一戰(zhàn)數(shù)年,打下慕國江山,陛下做到了民心所向,群臣所向,才名正言順繼承大統(tǒng)。”
說到以前的事,在場的所有人難以不會有些觸動,東方鴻也陷入了沉思,庶子的身份一向會被人看輕,前方的路會有多難他經(jīng)歷過,他便感興趣道。
“太師認為誰更適任太子之位?”
沒有絲毫的猶豫,男人便堅毅道:“八殿下。”
東方鴻抬了下眼,頗有興趣道:“為何?”
“陛下……可還記得慶陽城?”
一提及慶陽城,東方鴻便愣住了,當年,他默許搶掠慶陽的百姓,以犒勞三軍提高士氣,那是他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他犯下的罪孽,可他始終不愿意承認,為了封口殺了人,屠了城。
明知慶陽是不可提及的禁忌,可他為何還要提?
男人不去看東方鴻漸漸變了的神情,依然道:“八殿下前往宛平曾途經(jīng)慶陽,返回途中他與學士大人一起修建了永寧河,還罷免了現(xiàn)任御史趙忠良,讓最為百姓敬仰的易秋禪擔任,陛下可能不認識易秋禪,但臣知道,他是南槐安先生的同窗摯友,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八殿下不僅親力親為修建永寧河,更是與慶陽的百姓鋤地載種,修繕房屋,可謂民心所向。”
他的孩子,竟為慶陽城做了這么多?東方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東方南犰。
“你為何不與我稟報這些?”
不只是東方鴻,群臣的眼光都看向站在大殿之上的東方南犰,只是覺得平時沒怎么留意這個皇子,甚至他從戰(zhàn)場歸來,眾人都只覺得他并為上過戰(zhàn)場,皇族子嗣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珍視自己的性命也是理所應(yīng)當,但眼下看來,或許與他們想的不一樣,東方南犰這個人,或許從一開始,他們便認識錯了。
只見東方南犰緩緩上前,頷首道。
“兒臣只是覺得,幫百姓多做些事,不過是身為皇族的義務(wù),無足輕重,自然無需匯報。”
“嗯……”
他這回答讓東方鴻滿意的點點頭,不經(jīng)自豪的夸贊道。
“先不說慶陽一事,與陳軍一戰(zhàn)中上官將軍對你也多有稱贊,攻下朝陽城,你功不可沒。”
東方南犰謙遜道:“父皇為國操勞,日日辛苦,為父皇分憂是兒臣分內(nèi)之內(nèi)。”
東方鴻大笑了幾聲,一拍案板得意道:“好,不愧是我東方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