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穿這樣?”
雪瑩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陸雪兒。
只見陸雪兒身穿一套黑色勁裝,在外面套著一件黑袍。
如今陸雪兒的氣質大變,尤其是身后的影子,影子不再是人形,反而是一個惡魔的樣子。
“沒什么。”
陸雪兒身上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他被經驗卡里的戰斗記憶影響了。
現在的他,就像剛從戰場上歸來般,殺欲還在心中殘留。
“連夕,陸雪兒,上臺。”
忽然,又輪到陸雪兒了。
在聽到自己名字后,陸雪兒眼中閃過一絲紅芒。
走上臺,陸雪兒沒看他的對手,此時他正努力地壓制心中殺欲。
裁判慣例問了一句比拳還是比器。
“比器。”
這不是陸雪兒說的,而是那個連夕。
“你最強的應該是刀吧?正巧,我也是用刀的,我們來比比如何?”
連夕斜挎一把長刀,戰意盎然地說道。
陸雪兒抬起眼睛:“可以……”
裁判退去,比試開始。
刷!
刀光瞬間出現,直接將陸雪兒封住,避免陸雪兒用身法逃脫。
快到掠出殘影的幾刀斬出,仿佛是同時出現。
陸雪兒沒有拔刀,反而伸出右手,迎上連夕的長刀。
“可惡!居然看不起我!”
連夕驟怒,他沒想到陸雪兒那么自大,連刀都不屑拔出。
“那就給我失去一只手吧!”
叮!
刀與手相碰,竟發出了金鐵交擊聲,火花濺射,陸雪兒將刀牢牢抓住。
“你?”
連夕大驚,如此一刀居然連陸雪兒的皮都沒有劃破。
這到底是什么肉身?
他這把刀可是靈品中階,難道連一個武師的肉身都破不了嘛?
“抱歉。”
陸雪兒一拉,連刀帶人拉近,連夕剛要后退,胸口便傳來劇痛。
伴隨著咔嚓聲,連夕在空中留下層層氣浪倒飛。
轟隆一聲,觀眾席下的石墻出現一個大坑,連夕鑲嵌其中,昏死了過去。
“哇!陸雪兒好厲害!”
“惠惠你冷靜點,不要大喊大叫。”
顧屠風按住雀躍的惠惠,止住了惠惠的尖叫。
不過顧屠風也是頗為驚訝,陸雪兒的肉身居然能強到這般境界。
看其模樣,武師之中能傷到陸雪兒的,只有少數的天驕了,普通的武師可能連陸雪兒的皮都破不了。
這也倒是事實。
臺上陸雪兒呼出一口氣,他總算把心中的殺欲壓了下去。
“這中級強化卡簡直比前幾次加起來的還強。”
陸雪兒不由得感嘆,有初級和中級,那肯定有高級,或許高級之上還有頂級之類的。
這一刻,陸雪兒有了想抽獎的沖動。
走下臺,迎來周圍驚懼的目光,陸雪兒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周圍的人紛紛遠離陸雪兒一段距離。
“你……感覺你不對勁。”
雪瑩坐到陸雪兒旁邊,說完后,她便開始后悔。
因為這樣會讓人覺得她是在關心陸雪兒。
“你,你,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是在意才問你的,我只是想堂堂正正擊敗你!”
雪瑩的臉忽然就紅了,她把頭轉過一邊,傲氣十足。
陸雪兒:……
莫名其妙,我還沒有說什么。
傲嬌也不是你這種傲嬌法啊,真的是。
“我沒事,我已經晉級了,你呢?”
陸雪兒內心吐槽,但表面功夫卻擺出了一個極其溫柔的表情。
“我還有一場……”
不知道為什么,雪瑩在見到陸雪兒這樣子,就低著頭,說話異常小聲。
若不是陸雪兒聽力比較好,根本聽不清。
抬頭一看天色,灰暗的云已經布滿,西方的盡頭一片火紅。
“快結束了,這淘汰賽。”
陸雪兒眼睛瞇起,淘汰賽只是一個開始。
雪瑩不知怎么,就安靜了下來。
兩人皆沒有說話,直到臺上叫到雪瑩的名字,陸雪兒便說了句加油。
“加油?”
雪瑩不知道加油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就是打氣助威之類的。
幾分鐘過后,雪瑩便勝了,但陸雪兒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
時間慢慢流逝。
兩個小時過去,天已經黑了下來。
而淘汰賽也迎來結束。
閣樓中,陸雪兒站在窗邊,手拿一壺酒。
“陸雪兒,我們回來了!”
惠惠的叫聲在閣樓里回蕩,聽到這聲音,陸雪兒免不了一笑。
然后就見到惠惠抱著一堆東西回來,顧屠風兩兄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恭喜陸兄成功晉級,可喜可賀。”
顧屠風一來便開口道賀。
“對呀對呀,陸雪兒你好厲害,我覺得你一定能奪冠的!”
惠惠趕緊接上話茬,眼睛里冒著小星星。
“還行吧,要不要喝一杯?”陸雪兒輕笑。
“好。”
“我也要喝!”
“師妹你不能喝。”
……
此時,東洲青林域。
某一座小城中。
噠噠噠!
密集的腳步在街道上響起。
“快快!別讓那小子逃了!”
一群人呼喊著,他們在尋找某個人。
與此同時,一棟破爛的小屋闖入了一個人。
他一來到這小屋便倒下,大口喘氣。
他的身上布滿傷痕,血染紅了衣袍,可他卻在笑著。
“呵……呵呵,哈哈!婉兒,我已經拿到了功法,終于能突破武師了!”
這人是余生,踏上復仇路的余生。
這一路,他早已修煉到武徒九層,但奈何沒有功法。
他本想拜入一個宗門,可這一路上,卻總有人想奪取他的悲藍劍。
因此,余生連宗門都不敢去。
一路漂泊,余生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如今突破在即。
他冒險潛入一個小家族,成功偷得一本功法。
但現在不是修煉的時候,身上的傷很重,且還處在被追殺當中。
余生把劍放在胸口,雖然劍是冰冷的,可他卻依舊能感受到暖意。
“婉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你復活!”
“只是我現在還太弱了……”
余生有些困了,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
他失血太多了,臉色早已蒼白。
悲藍劍上那一朵花的紋路正一閃一閃,劍里寄宿著一道魂,一位美得耀眼,是如夏花般絢麗的女子魂魄。
她叫婉兒,只屬于余生的婉兒。
夜,還是那般黑暗。
破爛的小屋,余生已睡去。
“真是吵鬧,打擾老頭子的美夢。”
如在沙漠中久久不進水的沙啞,帶有一絲腐朽的聲音在黑暗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