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啊!”齊明連滾帶爬的跑到墻角,從一堆雜物里翻出一件褲子重新換上。他也不覺得羞恥,自嘲道:“老子還是頭一回被嚇尿,丟臉,丟臉。”
秦安看著他十分不解,問道:“至于么?”
“至于么?”齊明收回頑意,重新回到椅子上,一板正經的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體內的真氣就算跟這天地間所存的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沒被撐死算你命大!”
秦安知道多,但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這種狀況令他心憂。
齊明接著道:“求道之人修身修心,與天地并齊,與自然同存。融外力修習變化,這就是真氣啊。常人就算渡劫期的修士他所儲存的真氣也不過這天地間的一根汗毛。況且,你體內有股仿佛要吞噬一切的腐氣,你沒發現嗎?”
秦安搖搖頭,除了元嬰和浩瀚的真氣他沒發現別的,笑道:“有句話咋說來著?老天爺敲爛了你的床但還給你留了間房啊?!?p> 齊明笑道:“有道理,老天爺也不是每天都醒著的?!鼻匕矄柕溃骸坝械闹螞]有?”齊明搖頭道:“難說,建議你還是請個明白人。”
秦安伸了個懶腰道:“白來一趟?!?p> 又折騰了這個老頭子一陣,秦安提出告辭。齊明看著他離開的步伐滿腹疑惑,突然揮出一掌,一道勁風推了他個跟頭。秦安回頭罵道:“老不死的!你存心禍害我?”
齊明摸著并不存在的胡子道:“小子,你還跟我裝?”
秦安啞然,笑道:“被你發現了?!?p> 看著地上的混小子齊明嘆了口氣,自打秦安修真以來結交的第一位好友就是他。雖說秦安沒少捉弄他,但兩人實打實的好哥們。為了給他煉丹秦安沒少跑腿,沒功勞也有苦勞。
齊明從懷里掏出兩粒紫色的丹藥放到秦安手里,跳起來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差點沒笑出聲。這下這小子在再自己跟前頑皮就能把他掛樹上了,然后在把樹枝砍斷。
齊明道:“拿去,挨打了扔一顆。”
無需言語,四目相對,秦安差點淚奔,轉身灑脫離去,漸行漸遠。齊明目送他離開,等看不到身影時跑回屋里關上門丟出藏好的寶鼎放聲大笑,抱著猛親,叫道:“好寶貝,你也脫離苦海了!”
沒想到齊明一語成讖,回去的路上秦安正苦惱不已,絲毫沒有察覺身后路旁雜草浮動。毛驢突然站住,蹲身放了泡水,泚到地上濺出老遠,那雜草又開始晃動。秦安以為是只兔子,便沒有在意,拍了拍毛驢的脖子道:“少尿點,道上可沒水給你喝?!?p> 毛驢晃了晃頭,果然不尿了。又甩了甩棍,又甩出老遠。只見雜草呼啦啦倒下一大片,秦安撅腚一聲吆喝,毛驢馱著他晃著腦瓜揚長而去。
倒下的雜草上突然顯現出一個男人,穿著粉色的短褐,形貌與小坤相似。他的衣衫上正有一灘黃色的污穢,沒想到左躲右躲還是甩上了。他捂著嘴,差點叫出聲,等秦安走遠后這才敢現出身形。
他站起身跺腳嗔道:“哼!該死的驢子!”說完又隱匿身形追了上去。
小晗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緊張的滿頭大汗,生怕被發現。他從懷里掏出一枚釘子,釘尖上涂滿劇毒,就算是修真者也難以承受住這枚小小的“追魂毒梭”!
正要扔時小晗收回手,心道,這人實力強盛,一枚不準夠。我可不想讓別人玷污了我!
他又從錦囊帶里掏出一個麻袋,里面裝滿了毒梭,少說也有一二百支。他默念法決,毒梭全部浮起,小晗嘴角上揚,擺了擺手,毒梭朝秦安飛去。
連腿都沒蹬,更別說打嗝了。秦安像個死豬般從驢身上流了下來,小晗大笑,現出身形跑過去朝毛驢踢了兩腳撒氣,這才扛起秦安回去復命。
段長情正在喝茶,看到疾馳而來的小晗差點噴出來,指著他喝道:“你給我帶個刺猬來干嘛!”
小晗將秦安扔到地上,委屈道:“閣……閣主,這不是刺猬,這……這是秦安啊。”
“秦安?”段長情跑過去將秦安翻了個身,看到模樣后笑道:“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隨后又喝道:“你插這么多干什么啊!我的姑奶奶,我練這么多毒梭容易么我。這還不說,你把他毒死這可咋辦!”
小晗低著頭,抽泣道:“人家……人家不是怕扎不昏他么?!闭f著哭了起來。
段長情一邊幫秦安拔毒梭一邊嘆道:“罷了罷了,人帶回來就行了。祈禱他死不了吧?!?p> 段長情又命人把秦安綁起搬到地窖,等他醒來。如果換做是別人,肯定是活不了了。那些毒素侵入到秦安體內后全部被磅礴的真氣吞噬?,F在醒不了,完全是他困了,想睡覺。
看到楚楚可憐的小晗段長情心生憐意,舔了舔嘴角,帶著他和小坤一同睡了個午覺。
第二天天明,一聲咆哮打破了長劍閣的寧靜。是段長情喊的,原因無他,秦安醒了。段長情激動的勒緊褲子,穿著短衫跑進了地窖。
秦安躺在石床上看到段長情,咧嘴笑道:“段……段閣主,早啊?!?p> 段長情一步步朝他走來,秦安像個蠕蟲般拱到墻角,倚著墻大氣不敢喘一聲。段長情坐在石床上笑道:“小友,我們又見面了。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請你過來。我呢,沒別的意圖,就是想請教你的‘親嘴大法’,希望你不要吝嗇?!?p> 說著又指著唇道:“如果能助我突破那就在好不過了?!?p> 秦安打了個寒戰,滿身雞皮疙瘩,結巴道:“段……段閣主,我哪會什么‘親嘴大法’啊,我……我吹牛的?!?p> “哦……是嗎?”段長情撫摸著秦安的腳丫子笑道:“麻嗎?”
秦安一愣,猛的點頭。
“麻麻麻,麻死了!”
又摸向手臂,問道:“麻嗎?”
“麻麻麻,也麻死了!”
段長情捂嘴大笑道:“我的毒梭,可是一絕!就算是醒了,殘留的毒素也會不停地侵蝕骨髓。除非……拿到我的解藥?!?p> 段長情邊說邊幫秦安解綁,秦安一股腦地翻身下床。段長情見后驚道:“不愧是你,中了我的毒竟然還能活動?!?p> 他從兜里掏出一粒藥丸,問道:“想要嗎?”
秦安點頭道:“想,想死了都?!?p> 段長情捋了下耳邊的長發道:“這到也好說。”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只要你肯親我一下,助我飛升?!?p> 秦安假裝思考,說道:“這也可以,不過你要先給我解藥。你看啊,我渾身中毒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段長情點頭道:“這倒也是?!焙敛粦岩傻膶⒔馑庍f了過去。
秦安將解藥揣到兜里,從里面掏出了齊明給的丹藥,往地上一扔,罵道:“去死吧!死變態!”
霎時間滿屋煙氣,令人喘不過氣來。
“糟糕!”段長情得知自己上當,右手一揮,將煙氣揮散,在瞧屋里,哪還有秦安的影子。氣的段長情破口大罵。
秦安早以被紫色的濁氣包裹帶了出去,等法力散盡后濁氣消失,從天上摔了下來,滾出老遠。
秦安起身打了打身上的浮土罵道:“他奶奶的,差點失身!我是不是應該找個保鏢了?”
他也不敢白天現身,等天黑時灰溜溜的跑回了大奔派。